蓝落把我送到楼下我问她要不要上去,她先是说不了,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叫住我陪我一起上去了。
这是蓝落第一次到我和城的家来她到各个房间里看了一下但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这并不像她,今天我从机场出来见到她她的神色就不不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是我们两人之间早就在过去的时间里形成了默契__对方的事互不过问互不干涉。
我知道蓝落也不需要我招待,便自去房间整理行李去了。出来的时候蓝落正在翻看一本杂志,可是她的眼睛并不在杂志上。我坐过去拿开她眼前的杂志,她回过神儿来,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烟,幽幽地问道:“你母亲是夏生?”
“是。”
“你没提起过。”
“你没问过。”
“呵呵,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除了自己对别人都是漠不关心。”
“我们还是有不同的,至少我还有可以让我忧让我喜的人。”
蓝落听我说着只是并不理会我的讽刺只是换了个更加惬意的姿势,这真是个出乎我意料的反应,以前如果我这样说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反唇相讥,可是今天她只是随意地笑了笑继续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江天老婆帮你找到你父亲你会怎么面对他?”
“人家伍素琴是有名字的,你怎么整天江天老婆江天老婆地叫?”
“我怎么叫她是我的事,你就说到时你怎么办吧?”
“顺其自然吧。”
“恩,这也倒符合你的风格。”
“要不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我不认他?”我盯着蓝落那满施粉黛的脸问她。
“不认他?呵呵,你确定她一定能找到你父亲?”蓝落一副你再冲我来也没用的样子。
“不需要蓝大小姐操心。哦,不对,不是小姐,人家可是有正主的呢。”我冷冷地回敬她。蓝落拿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落下来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留下一层淡淡的灰色印迹,就像是白纸上的一滴黑墨,丑陋,肮脏。蓝落低头看了看那一抹阴暗的色彩,站起来拿过包冷淡地说:“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板。我看我也该走了。”
“不再坐会儿呀,我还想跟你说会儿话呢。”我知道我刺到了她的痛处,我就是故意刺她,虽然我并不反对二奶职业,可是蓝落她虽孤傲对人冷酷却是个至性之人,所以她一定斗不过伍素琴与江天,而我希望她平淡。
“你不是说了吗,我可是有正主的。所以呀我得赶回去伺候人呢,这人呀,你只有把他给照顾好了才能拿到工资呢。”蓝落拿出一副迷人的妖娆样子。我懒得理她,也不送她等她刚踏出去就锁上了门。
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十点,城应该还没睡于是便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都告诉了他。末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妈妈怎么样了?”
“对了,我正要告诉你这事呢!她呀,急着要和我一起回去呢!她说她要当面跟你道歉呢…”
我正准备问为什么手机里突然传出一个女声:“苏子呀,”由于她是突然出现的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城的手机被抢了,幸好抢他的人是他老妈。不敢过度分神,赶紧向方伯母问好,心里确还是忐忑的并没有城刚才的话而放松。
“苏子,你和城的事儿小宇都告诉我了,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是因为阿城的眼睛才离开他的。今天你走口小宇告诉我当初是阿城主动离开的,而你还一直在找他。”
“伯母,对不起。”我听伯母说到城的眼睛心里不自觉地感到愧疚,做为一位母亲,她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为了女人而失去双眼她是伟大的宽容的。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呀!对了,我听城说你找到你父母了?”方伯母关心地问。
“还没有。因为妈妈的朋友说妈妈已经死了,而她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因为妈妈生前没有提起过。”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方伯母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也别太操心了,等过两天阿城和小宇回去了我就陪他们一起过去好照顾你们。”
“那伯父怎么办呀?他一个人在家。”
“他呀,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饿死的。再说他也快退休了,等他退休了我们就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到你们那边买套房,这样离你们近一些方便照顾。”
我听了方伯母的话很感动,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我喉咙一紧哽咽着说:“谢谢伯母。”
“傻孩子,怎么还叫伯母啊,我都已经答应了阿城你们的事了。”方伯母宠爱地笑着。
“我知道伯母是什么意思,但毕竟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开口叫过这个词了,所以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妈。”
方伯母听我乖乖地叫她妈高兴地笑道:“孩子,天不早了,早些睡吧。”
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城的声音:“妈,我还没和苏子说呢。”
“说什么说啊,都这么晚了,你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她呢。”这是妈的声音。
我听着他们俩的小孩子气,对着手机说:“还是妈关心我。妈您早点睡吧。”
“好了,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啊。那我先睡了。”
“恩。”
挂断电话,我听从妈的话乖乖地去洗了个澡,然后带着笑容睡去了。今天因为夏生的事心里不是很舒服,但妈妈的话让我感受到我还是可以再次接受到妈妈的爱的。
第二天我正在写稿的时候手机上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你是?”
“梓瑶呀,我是你江伯母。”
“江伯母呀,您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江伯父也是夏生的朋友,他听我说我找到了你想在家里请你吃顿家常便饭。”
江天?我犹豫了一会儿,如果待会见到她我该以怎样的心态对待她?是把她当姐夫?还是把他当作夏生的朋友?
“梓瑶你怎么了?没时间吗?”江夫人疑惑地问道。
“额,伯母,没事,你说个时间吧。”
“那你现在准备一下吧,待会我派车去接你。”
“好啊,谢谢伯母。”
不想那么多了,在蓝落面前我把他当姐夫,现在他是以夏生的名义请我我自然要把他当伯父,不过这两个辈分差别也太大了吧?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是把我当妹妹还是侄女?正胡思乱想间司机突然叫我说:“小姐,已经到了。”
我打开车门欣赏着眼前的别墅,这别墅和蓝落的有得一拼,尽显豪华,说是毫宅也不为过,应该不下千万吧!
司机帮我按下门铃就走了。给我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我想应该是他们家的阿姨。她看到是我,忙一边请我进去一边朝里边喊道:“夫人,夏小姐来了!”
江伯母听到后从厨房里出来:“梓瑶来了呀,你先歇着,我给你做几个菜。”然后又向客厅里叫道:“老江啊,你先陪梓瑶坐会儿,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这才看到江天正在客厅里看报。
“瑶瑶啊,这么快就来了。来来来,过来坐这儿。”他还真是从容不迫,那我还在这儿琢磨什么呢!
“江伯父好。”江天听我叫他伯父脸部表情滞了一滞,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长得真像生生。”
“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啊。”我转过头看到伍素琴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
“呵呵,是呀。”江天虽是附和伍素琴但却充满了尴尬之意,这让我感到迷惑。但是我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被伍素琴请到了餐桌前。
吃饭的时候江天一直不停地给我夹菜,伍素琴在我边上也一直说着夏生的往事。我听了心里并我多大的感触,一来是因为她说的大多是我出声之前的事,二来也许是因为我太久不曾听到夏生这个名字了。江天在旁边听着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江天看我们两人都已坐下便开口说:“是这样的瑶瑶,夏生生前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现在她不在了你又找不到父亲,刚好我和你江伯母又没有孩子,所以我想你做我女儿。放心我们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们,江天是冷静的,伍素琴的反应跟我一样,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毕竟我只是她朋友的女儿,而且我并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夏生的朋友,我总感觉她的行为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但总之就是不对。
江天微笑着看着我们,似乎是等待着我们的回答。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倒是伍素琴,她换了一副神色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毕竟她是夏生的孩子。”
“那你呢?瑶瑶?”江天问。
我听着他叫我瑶瑶心里怪怪的,又想到蓝落便对他说:“江伯父,对不起,我再想想吧。”
“那好吧,你想好了告诉我。”
吃过饭后江天拉我在沙发上坐下说是有事跟我商量。伍素琴听江天说有事商量便借口说帮保姆要到厨房去。
江天看了看她想了一会儿说:“没关系,这事也要征求你的意见。”伍素琴听他这么说便也坐下来。
江天看我们两人都坐下了便开口说道:”是这样的瑶瑶,夏生生前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现在她不在了,你是她的女儿又找不到父亲,而我和你江伯母又没有孩子,所以我想你做我们的女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吃惊地看着江天他很平静,而伍素琴她和我一样的表情。
“怎么样?”江天又问道。
伍素琴笑着说:“当然好啊,我没意见。”她变脸可真快。
“呵呵,那你呢?瑶瑶?”
我听着他叫我瑶瑶,又想了想他和蓝罗的关系,便委婉地拒绝了他:“我想再想想。”
“好的,等你想好了记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