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口,就见到小五,小七,小五的脸色有点不是很正常,小七仍旧是板着个脸在那装深沉。
“小五,昨日怎不见你们回来,可有事?”杨国栋问道。
“大人前日吩咐小人带领孩子们去分钱,可哪知就遇到了很困难的事,实在是无法脱身!”小五看了看小七,再说道:“小七昨日回镇府司衙门报道后,就来找小人了!”
其实小五本不想说小七之事,可如果让杨国栋以后得知,反而不好,原因就是刘炜在王磊重新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已把兄弟二人的名字从锦衣卫名单中划去,并带回一封信,信中却是要自己二人从此以后听从杨国栋调遣,那知小七不懂事,看了信后,昨日一大早去镇抚司求证。
听着小五的说话,杨国栋也不禁怀疑到底这刘炜是何用意了,以前还能说是在张居正,在冯保的授意下保护自己,那现在呢?
“小七,你可是不愿意?”杨国栋也只能不再想了,只是要问这小七,既然在得到消息后,还要求证,那便是不愿意跟着自己了。
“小五,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走!回天津还是走四方,随便你们兄弟俩!”杨国栋可不愿意自己身边留着这样不稳定的人。
“不,大人,小的愿意跟着你!”小五看了看小七,弟弟没有动。
“哦,那好!跟我走吧!”杨国栋正想独自离开,就听见小五的回答,淡淡的说道。
“小五,你昨天遇到什么事了,让你都难以脱身!”奔驰在去郑贵妃家的路上,杨国栋问道。
本来以为没有多大的事,小五会很快回来,但没有想到小七晚上离开,以后就两天没有消息,本来以为这两人离开了,哪知还有如此多的事情发生,这也让杨国栋对小五未归的好奇。
“也没有多大的事,等大人有空的时候,再和大人详细的说明吧!”
杨国栋也感觉在马背上说话,很是费劲,不容易听清不说,以为找不着路,小五带路的情况下,也让杨国栋吃了一口的泥。
本来杨国栋对郑秀女所说的贫苦之家,不是很理解,在他看来至少别人的女儿都快要成为你的媳妇了,就算不成,也有点钱财做补偿吧,可那知道杨国栋看见的完全不是这样。
低矮的茅草屋,院子的围墙也是用树枝和茅草做就,土胚墙早已裂开一道道,从屋中走出来的三人,让杨国栋很是不敢相信,一脸菜色,说明长期营养不良,那个郑秀女口中的小弟,可能只有10岁,瘦骨嶙峋,眼睛中却已失去孩童应有的稚嫩,一片茫然。
“大人找小民可有何事,莫非小女......”老人说道。
杨国栋看着这一家,很是心痛,走上前去,微笑的说道:“老丈莫要多想,你女儿很好,下官这次来,就是郑秀女所托,前来看望老丈,顺便带几句话。”
听到杨国栋的话,老两口二人才有了一丝神情,高兴和担忧混搭在一起,可杨国栋看着小孩,他却一点也没有反应,仿佛杨国栋刚才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听到。
“老丈,这孩子怎么了?”
“还不是他姐姐那天被带走的时候,他不让,同来的兵士推了他,结果一头撞在石头上,结果就成了这样。哎......作孽啊!我们老了,就望着他姐姐照顾他了,可哪知......”老张唏嘘道,神情很是悲痛。
是啊!皇帝选秀,老百姓有多少愿意把孩子往宫里送的,能被宠幸那也算好,可那些选不上妃子,当了宫女,那才是惨啊!一辈子和自己的父母不要说见面了,就是等到自己死后,也找不着一个墓地来安葬!
“老丈也不用太过担忧了!给孩子看过病了吗?”杨国栋问道。
“我们哪还有钱啊,就是小女选秀女时候的例钱也是没有给!不然小娃也不会这样了!”老丈越说越悲伤,越说越有种让杨国栋喘不过气来。
原来穿越也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太多的悲伤。
杨国栋转过身,悄悄的用衣袖把眼泪擦去。
杨国栋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才发现来到明朝了,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钱的问题,从来的时候到现在,莫说自己没有想过钱的问题,就是曲良叫人给自己的钱也被推辞了去,不外乎杨国栋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吧。
还是那句话说的对,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时万万不能的。
“小五,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小五听到这句话,心中很是纳闷,堂堂一个锦衣卫千户,怎会没钱,就说当着千户没几天,也自会有人送钱给你用,何况还是曲良的后人,张居正的关系户。
不管怎么想,小五还是掏出钱袋,说道:“大人,我还有二三十两银子,如果不够,在这我还能借到点钱。”
“拿出二十两给郑秀女的家人,另外,明日你来我那,我给你钱,你再找些人帮助他们把房修葺一下;我今晚还有急事,你就去把村正叫来,把我的腰牌给他确认,再带走这孩子,送到王磊处,那有一名医。”杨国栋解下自己的腰牌,递给小五,说道。
杨国栋瞧见这家人听到自己的话,一边口中叫着“恩公”一边正要给自己下跪,连忙阻止。
“本千户是为皇上办差,因郑秀女托付,怎敢以恩公自居,现在我既已知晓情况,也会向郑秀女说明家中情况。老丈可有话要本官带给郑秀女,不如你写一封信说明,我也好交差。”
“那就有劳大人了,小老儿这就去写!”老人手里捧着二十两银子,千恩万谢的回到屋中给他女子写信去了。
“大人......”小五望着老人回访的背影,欲言又止。
小五和小气从小就没了爹娘,被刘炜收养也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在他刚来的时候看见小五对那些贫苦孩子的喜欢,就能说明其内心善良,那想问自己的话,也就不难猜出了。
为了能让自己有可用之人,也为了不让其失去这份善良之心,杨国栋回答道:“小五!以我们自身的能力,能帮助一个人就帮助一个人,以后,你有很大的能力,也就能救更多的人,善良也要分情况的!”
“我就走了,事情办好后,就到王磊住处找我,相信今天晚上我会很迟才到那,你就把孩子安顿好等着我就好!”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到!”
“小七愿意给这我也好,不愿意跟着我也好,小五可不要坏了兄弟之间的情谊!”杨国栋说了最后一句。登上小五牵来的马,“架”的一声绝尘而去。
看着杨国栋上马而去,小五心里不由的涌出一股热流,“大人是好官!”。他那知道,要不是郑秀女的托付,这位“好官”还不知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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