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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烟花

穆小笙领着几人进了松甘城径直向城南走去。虽是一大早晨各街道上也有很多士兵巡逻。几人直闷头走了近一个时辰,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客栈,吃了些稀粥、烧饼。为了不引起官兵的注意,几人分开了两个客户住下。穆小薇和梧桐住在一处,穆小笙等四人住在一处。几人直睡到下午时分,方才醒来。

穆小笙找到梧桐等人商议,目前松甘正全城戒严,城内外把守太紧,此时出城不仅太冒险,且容易暴露出自己。不如暂且,藏身在此,待过得十天半月,避过风头再作打算。

几人只好吃了便睡,醒了便吃,为不引起客栈掌柜的怀疑,穆小笙几天便再换一处客栈住下。这样不觉间便有十几日过去。

姬嵘自小在云雾山中一睡便是一二十天,这样的日子他倒丝毫不觉无聊,除了和梧桐、郭昌等人在吃饭时说说话,姬嵘醒来便盘坐运行内功,睡了便梦中习武听道,却也乐得长睡不醒的悠闲日子。这些天梦中总遇见爷爷,姬嵘高兴得便如同回到了过去,他把发生的事情件件道给爷爷听,还把那首穆小薇教他的歌唱给他听。也把与人交手的实战情景讲给爷爷,再经爷爷指点,更觉顿悟,收益匪浅。

穆小笙、梧桐等人见姬嵘整天酣睡不醒倒也不去扰他,有时吃饭也不去叫他,由他沉沉地睡去。

又过了几日仍不见城里士兵减少,大家估计城中戒严没撤。虽然穆小笙和梧桐一再叮嘱不可外出,郭昌和穆小薇仍觉烦闷难当,恨不得马上跑出去玩上一番。

这天午后,冬阳暖照,寒气将逝,已有几分春日气息。郭昌趁梧桐不在,来到穆小薇房里对她悄声道:“我俩出去转转,昌哥请你吃顿大席,再逛逛松甘城,买套衣服去?”

穆小薇悄声道:“会不会有危险?再说你有银子么?”

郭昌道:“嗨,我们俩都是无名之辈,走在人群之中谁会认得?只要不张扬、不惹是非便没事。银子我倒还有点,你这次不去,那我可真就没了。”

穆小薇想了想,道:“走,我们早去早回吧,不然,昌哥又得骂我俩了。”

郭昌一笑,带着小薇出了客栈向北而行,二人奔松甘城中心而去。

松甘城虽不比乌川繁华热闹也毕竟是召国的一个大城,现在又是冬尽春来,街上的行人却也很多,路两旁的商家店铺也是一片热闹景象。郭昌二人闷了十几日,好容易出来游逛一趟,自是高兴的东瞅西望。

穆小薇道:“昌哥,咱还是先去买两套衣服吧,你包里的银子够吧?”

郭昌摇头道:“别,咱还是先好好地吃上一顿吧,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吃饱了喝好了,才有劲去买衣服嘛”

穆小薇哼了声道:“你可别是没有买衣服的银子,只哄我出来陪你喝酒吧,告诉你,那可不行!我非告诉我哥不可!”

郭昌笑道:“小人之心呀!你从来就把我想得那么坏,你昌哥是那种无赖小人么?唉,真是伤心呐”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小薇,又道:“你不放心,这个你先拿着,算是你买衣服的钱,剩下的一会儿,我俩全吃了它,反正也没有了,就全花光吧。呵呵,这叫无钱一身轻啊。”

郭昌说着就听身旁有人一声轻笑,他转身一看,只见身后走过两个二十岁左右女子,一女子清丽淡雅装扮,长得也清秀标致,她旁边那女子艳丽华贵,相貌美丽大方。

郭昌隐约听得那清秀女子说了“无钱一身轻”几个字。

穆小薇见郭昌望着两女子的样子,道:“看什么呀,瞧你那色迷迷的样子,恶习难改。”

郭昌仍盯着两女子,道:“她们竟然在笑话我。”他一拉穆小薇又道:“走,跟着她俩”

穆小薇怒道:“说是买衣服,又说吃饭,现在竟要我陪你看美女,想得美,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去买了衣服,还能早点回客栈去。”

郭昌远远地看得两女子进了一家酒楼,回头笑笑,哄小薇道:“好好,听你的,现在就去吃饭,吃了饭买衣服去。”他拉着小薇便向那酒楼走去。小薇这才消了气随他而去。

进了那家酒楼,郭昌带着穆小薇楼下楼下走了走,说是要选个好点的地方。他却没能寻见那两个女了,没奈何他好生失望,找了个地方坐下,让小薇点了几样爱吃的菜。

少时,酒菜都摆了上来,郭昌一乐,倒上了酒,一口干了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穆女侠,我且与你干了这杯酒。呵呵”

穆小薇轻轻喝了一口,闷头吃起菜来。

郭昌知道穆小薇此时一心想着买衣服的事,把嘴一撇,也不再与她逗乐,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郭昌又喝了些时候,又有几分醉意,小薇便不让他再喝,郭昌不听又喝了几杯,从怀中摸出那装着“红娘子”的皮囊来,对着皮囊憾叹道:“唉,你这家伙我和一样的时运不济呀,也怕是快被饿死了吧。昌哥无能啊,没办法请你吃上一顿美餐,呵,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吃的太刁了?我哪弄那么些坏人的血让你喝呀,嘿嘿,那个军官的味道还不错吧,哪天我弄个官更大的让你尝尝,呵呵”

穆小薇见他胡说八道,有了几分醉意,便催他快走,郭昌应了声,唤过小二算了酒钱,二人起身正走,郭昌抬头看见街上那两个女子也正从单间中出来。

郭昌呵呵一笑,心道:正寻她不着,却巧正好碰到。小心地把皮囊放入怀中,走上前道:“呵呵,无钱一身轻,我现在真正的无钱一身轻了,两位美女觉得好笑么?”

这二位正是从乌川兵营随杜韬男一同赶到松甘已有几日的嗄嗄和肖吟吟。今日闲来无事,天气又好,两人出来逛逛街吃点东西。

嗄嘎见郭昌样子便知是市井无赖之人,不是什么江湖人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郭昌又道:“松甘弹丸之地,却有二位这样国色天香的人物实出在下意料,不知该怎么称呼?”

肖吟吟听郭昌说的,虽觉无聊,但又有几分好笑,也不生气,拉着嗄嘎便往外走。

哪想郭昌双臂一伸拦住她俩去路,又道:“诶,嫌在下身无分文么?呵呵,虽说在下此时无钱一身轻,”他向自己的怀中一指,又道:“呵,可还别小瞧了我......”

穆小薇见此情景,上前一把拉开郭昌道:“快让开,别丢人现眼!”

嗄嗄和肖吟吟却不恼,不紧不慢地走开,出门去了。

穆小薇拉着郭昌小声训道:“呸!你怎么这么讨厌,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和你在一起,真丢人。”

郭昌叹了口气道:“唉,不是无聊么?逗逗乐子有什么?走,陪你买衣服去就是啦。”

他顺手向怀里一摸,只觉胸前空空,那皮囊竟然不见了,他叫一声“不好”,连忙追那嗄嘎和肖吟吟而去。

小薇见郭昌跑开,气得骂了声只好也在后面追来。

郭昌跑了几步,赶上嗄嗄和肖吟吟两人,道:“快把东西还我,千万不要打开它。”

嗄嗄回身停住,一笑道:“什么宝贝?我倒是想见见。”她从袖中拿出那皮囊来,伸手去解那囊口。

郭昌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夺。嘎嘎不紧不慢地边解着囊口,边轻松躲过郭昌的一通乱抓。郭昌忙乱中抓了几下,也未碰到皮囊半下。嘎嘎已伸手去向皮囊里摸去。

郭昌惊得大叫,干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嘎嘎刚解开囊口,那只灰蜘蛛就窜上那长长的红指甲上,嘎嘎看得真切分明,骂了声:“恶心”手指一弹!“波”的一声,竟把那蜘蛛闪电般地弹到郭昌嘴里!

郭昌哪看得见这一瞬间的变故,还没喊出声来,嘎嘎抬手“啪啪啪”几个巴掌把在郭昌的脸上。

郭昌只觉“咕咚”个一声,把什么咬碎又稀里糊涂地咽下了什么。这些全发生在转瞬之间,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抵抗和挣扎,已经结束了。

嗄嗄转身而去,仍骂道:“这么恶心,一个男人怀里包着个蜘蛛?呸”

又听肖吟吟道:“那蜘蛛倒不是普通的蜘蛛......”

穆小薇追上来,拉着愣在那的郭昌问道:“你没事吧?”

郭昌似在梦中一般,木然道:“我好像是把‘红娘子’给嚼碎,吃了”

穆小薇大惊,道:“啊?你疯啦?快吐出来呀!”

郭昌刚想说什么,却身子一晃,“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穆小薇吓得浑身发软,摇着郭昌的头,叫道:“郭昌!郭昌,你醒醒”她又拍了几下郭昌的脸,见他仍毫无反应,穆小薇赶忙去背郭昌,但郭昌就像一摊烂泥,她却怎么也背不动他。

穆小薇再看郭昌的脸已经开始变得通红,豆大的汗珠挂了满脸。她看到眼前路过一辆马车,赶忙掏出郭昌给的那块银子,递与赶车那人道:“大叔,求你帮帮忙,我哥病倒了,帮我送一程吧”

那赶车人下车见了郭昌的样子,收了银子,把郭昌搬上车,叫小薇也上了车,按穆小薇说的那客栈挥鞭赶车奔去。

穆小笙下午没见郭昌,又一问梧桐,得知小薇也不见了,就知道二人是出去玩去了。他又急又气,生怕两人惹出什么乱子来。梧桐见姬嵘在房间睡觉倒大为放心,便了劝穆小笙了句,陪他一同等着二人回来。

穆小笙问道:“昨晚有人燃放烟花,在空中呈现虎头图案,倒很是好看,梧桐,你看也看到了吧?”

梧桐道:“嗯,我也看到了。那烟花那么大,那么亮,松甘城里城外的人全都看得到。”

穆小笙道:“那是六天教在招呼周围所有六天教的人前去聚集的信号。虎头的图案表示发出呈令的是虎啸堂的堂主。”

梧桐吃了一惊道:“穆大哥,对六天教也这么了解?”

穆小笙微微笑了一下道:“只是略知一二,六天教设四个堂,分别是鹤鸣、虎啸、凤翔、龙潜。在松甘和乌川这一带活动的是就是虎啸堂,堂主叫易迅。”

梧桐“哦”了一声,没言语。

穆小笙道:“朝庭集中在此,可以说是在追杀我,六天教呢?他们聚在此处也是来找我么?我应该和六天教没有过结?难道六天朝要帮朝庭除掉我么?”

梧桐想了想,道:“穆大哥,实话对你说吧,我是六天神教的人,姬公子是六天神教教主夫人、莫夫人的亲生儿子。我这次出来就是奉夫人之命秘密接姬公子回去。六天神教的人发出信号在此聚集,我也想不出该不该过去。”

穆小笙“哦”了一声,也颇感意外,他道:“姬嵘是莫夫人的儿子,那就是说他是前朝皇帝姬卓的儿子。”他又道:“说来,我们也是一家人,我师父是前朝大将刘狄,他是先帝的亲信大将。是他保护着莫皇后逃出了姬猛的追杀,联系了很多先前朝旧部反抗姬猛的。”

梧桐道:“我们三人秘奉莫夫人之命上山迎接公子,不想在乌川遭截杀,我一直怀疑有人走露消息,甚至可能就是本教的人。所以,这些人聚集,我不知是敌是友,也正拿不定主意。”

两人正说话间,穆小薇慌忙跑了进来,叫道:“哥,不好了,郭昌中毒啦,快救他呀,他就快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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