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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茫的毕业生

引言:古时民间有“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的传说,其中第九子貔貅以财为食,它能镇宅旺财,并能赶走邪气、带来欢乐及好运,深得玉皇大帝与龙王的宠爱。后经地壳运动,龙族所依附和生存的汪洋大海在即将变成神龙群山之前,龙族迁徙远方,但留下巨额财宝,并派貔貅守护,历经数万年,宝藏安然无恙,不料后来被人类发现,于是一场猛烈残酷的夺宝之战风起云涌。

第一章迷茫的毕业生

七月初的火炉之城已经过早地显示了其火辣的魄力,还不到正午,室外气温至少超过37度,来往行人不多,但个个行色匆匆,路边沾满灰尘的树叶无精打采地耸搭着脑袋,五金店门口卧着的一只大灰狗扑哧扑哧喘着粗气,放眼望过去,整个街道白茫茫一片。

曾文静怀揣着毕业证书,拖着一只硕大的红色行李箱,来到这座火热的城市。她茫然若失地立于城市的街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刚从隆重的毕业典礼所引起的兴奋中冷静下来,随即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毕业,即意味着失业。那些身着庄严的硕士服,头戴硕士帽的国家栋梁们,满面春风地合影留恋,内心却实在惶恐不已,毕业在即,有幸找到工作的学子们对工作对前途一片茫然,没有找到工作的更是忐忑不安,他们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一种命运。

数十年寒窗苦读,不一定都能换来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没有人不想利用自己的学识光宗耀祖,说现实一点,就是给父母长辈一个引以为荣的资本,用事实去证明,当初对子女的教育和栽培没有白费,至少文静是这么想的,父母一直为拥有这么一个上进勤奋的女儿深感骄傲,文静是当时整个家族里,唯一读到研究生的女孩子,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高才生之一,家乡偏僻小镇上那些深居简出的居民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曾文静将来大有出息,即使当不了官,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显而易见,曾家清苦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事实令人大失所望,文静正好是没有找到工作的那一群惶恐的人之一,在这个人生的转折点上,出现如今的被动局面,有一半的原因是文静没有把握住机会,曾经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摆在文静面前,没有引起她的重视。

那是一家经营了十多年的广告公司,经营状况一直不错,他们正缺一个文案,副总经理接待的她,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待遇比这个城市的平均水平略高一点,当然,这个还可以商量,经理亲自送她出来,并递给她一张名片,她说回去考虑一下,然后给他答复。但最后拒绝了,她放弃,可能是因为不喜欢,可能也想再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她对自己说。

毕业典礼一结束,相处三年的同学就四分五散了,有的满怀抱负去了北京,去深圳的也有两个,大多数都回家乡执教,而文静选择了省城。

摆在眼前的难题已经不是工作问题,而是目前的住宿问题。除了头脑里的知识,文静一无所有。能去哪里住呢?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她在烈日当头,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沿街看着墙面上,电线竿上贴着的出租信息,小区的房子她连想也没有想过,她手上余下的一点生活费可能刚好只够付一个月的房租,她没有去房产中心或者中介所,那些地方的房子不仅贵,还要付手续费。

她顶着室外滚滚的热浪,一路的寻找,淘汰,打电话咨询,其间也看过两三处房子,都是隐藏在闹市和漂亮干净的小区之外的民房,这些房间狭小、拥挤、肮脏,住着你永远搞不清来历的租客,虽然这样的地方来者不拒,但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才会选择居住在这里,这个老鼠、蟑螂出没,污水横流的地方。

那些看过的房子,文静很快否定掉了,她实在不想在又黑又脏的房子里住下去,虽然她并没有资本有更多的选择余地。但她看着黑乎乎的房间,破旧的木板床,涂得污七八糟的墙壁和窗子外面随意丢弃的破鞋、压瘪的瓷缸、废纸和诸如此类的垃圾,她都不愿意多待一会,老房子旁边、狭小的走道附近开掘的排水低洼散发的臭味,一阵一阵地扑鼻而来,她飞也似的从里面逃出来,跑到大路上,大口喘气,即使是含着尾气和灰尘的空气里,她也觉得呼吸起来顺畅些。

要是天黑以前找不到房子,那就麻烦了,文静沮丧地拖着箱子,眼睛却没有停止搜索。

黄昏的时候又去看过一家,房间在二楼,光线稍微好一点,虽然一样的破败,但还好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麻烦的是除了床,整个房间一无所有。即使是这样,文静也打算将就了。

不幸的是那个长得相当壮实的房东说,房租一个季度一付,否则免谈。任凭文静怎么解释,怎么哀求,这个近乎冷血的房东都没有通融,在文静委屈地临走前,这个冷血鬼还不忘绝情地挖苦说:“你们这些穷学生,没钱就不要出来租房!”

就像一把利刃插进文静的心脏,她立刻就火冒三丈,打算认真地和他讨论一下伦理道德问题,不料防盗的铁门哐铛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文静沮丧地走进越来越黑的暮色中,她祈祷赶快找到一个房间,哪怕破一点,脏一点,一切都无所谓了,千万不要露宿街头。找了整个燥热的下午,一无所获,文静又累又饿,几乎是一步一移地拖着箱子往前挪,透过街边的路灯,店铺门口的灯光,她还在四处张望、寻找,希望看到招租的信息。可是除了转让、降价的一些消息,什么也没有发现。

“小妹,你在找房子么?”一家复印店门口,人堆地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中年女人问。

“是的,您您您有房子出出租吗?”文静如遇救星,精神也为之一震,女人笑着说有。

文静羞愧地低下头,她只要一激动,或者心情紧张,就犯口吃的毛病,但这并不是天生的,童年时期从来没有发生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大概从十岁左右就开始了,像中了魔咒一样说话结巴,也不是经常会犯,有周期性,隔一段时间会严重一些,平时完全和正常人一样。

她跟着中年女人绕进小巷子,拐过一片嘈杂的夜市,经过几家灯光朦胧的门店,朝着一个黑黢黢的门洞走去,走到门口,文静犹豫了,她有些害怕,中年女人看出了她的担忧,面带和蔼的笑容,真诚地对她说:“咳,我一个女人,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我女儿其实和你一般大,也在外地读书,我是把你当成我女儿看待了,你甚至可以叫我汤妈妈,以后咱们好好相处,进来吧。”

爬楼梯的时候,这个自称汤妈妈的女人主动帮她抬行李箱。到四楼后,他们停下来,汤妈妈打开门,这是个二居室的房子,看上去干净整洁,而且里面没有丝毫男人的气息,文静完全地放下心来。

汤妈妈打开其中的一个房间门,有三张小床并列摆在一起,还好住惯了集体宿舍,文静并不排斥这样的安排,看来房租肯定也不贵,奇怪的是汤妈妈并没有提房租的事情,只是让她先住下来再说。

汤妈妈给她煮了一碗面条当晚餐,嘱咐她关好门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她听见钥匙从外面把门反锁的声音,突然恐惧朝她袭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汤妈妈到底是什么人,她想出去,可是门被反锁,她实在太疲惫,想走也走不远,她走进房间,看到衣物都是女孩子的,化装品几乎摆满了梳妆台,整个房间充满浓烈的香脂味,她和衣躺在床上,觉得是那么放松,再也没有多想,不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嬉闹喧哗的声音吵醒,客厅了四五个女孩子无拘无束说着话,她一个激灵全醒了,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打招呼,有两个女孩子闯了进来。

她只有继续装睡,决定第二天早上再打招呼不迟。她们看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其中一个说:“看,又来了一个。”

另一个接话道:“我来看看长得怎么样。”她说着走到了文静的床边,弓下身子仔细瞧了瞧:“是个美人胚子,你看皮肤多好啊,用手指弹估计会破呢。”

“你别把人家整醒了,吓跑了看你怎么交代。”

站在床边的这一个始终没有离开,还是痴痴地盯着文静,“五官多么精致啊,鼻梁有没有整过呢,居然那么笔直,嘴很小巧可爱,那些男人要爱死了,睫毛这么长,她的眼睛一定很美。没想到睡觉的时候还有这么好看的人,我都喜欢得不得了,你看她的身材,也是一流的好,匀称而且修长,可惜好象瘦了点。”

她挨得很近,垂下来的头发拂到文静的脸上,出奇的痒,她再也忍不住,嘴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看着她的人,继续装睡。

在梳妆台旁边卸妆的女孩子忍不住绕到床尾去看,嘴里也发出啧啧的称赞声:“她比现在的台花还要好看,汤妈妈眼光真不错,看样子,还很年轻单纯呢,做我们这一行,可惜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要来这里的。”

“挣钱呗,凭借青春靓丽好好捞一笔,确保后半身衣食无忧。”

两个女孩子在那里唧唧喳喳地议论,文静听得心惊胆跳,她明白她是进了狼窝了,难怪汤妈妈一见到她就上上下下地打量,还热情地主动打招呼、介绍住所、反锁屋门,楼下的那些乌烟瘴气的夜场、灯光暧mei的休闲店,她一切全明白了。

文静表面平静装睡,内心却起伏不定。等她们都安静下来,进入梦乡之后,文静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悄悄地走出房间,门依然被反锁着,她心急火燎地查看了各个窗口,都安装了防盗网,即使想跳楼也不可能,后来发现卫生间的一扇通风用的小窗户外没有装防盗网,可是那扇窗户也太小了,而且窗户外面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连通常旧楼所见的那种排水管也没有,要跳下去是很危险的。

情急之下,文静想到了窗帘,她拆下客厅所有窗帘,撕成四段把他们分别绑在一起,然后系在卫生间马桶上,她想到了她的行李箱,她是无法把它带走了,把几件舍不得丢弃的衣服里里外外地穿在身上,在腰间又绑了几件,冬天的帽子也扣在了头上,毕业证书揣在怀里,就爬上窗口,窗口太小,只有脑袋先出去,身子才可以跟着出去,就像游泳一样,文静捧起挂在胸前的玉像,亲了一下,希望玉像能保佑她顺利滑下去。

看着像峭壁一样笔直惊险的墙面,她站在窗边有一丝胆怯,但一想到今后即将面对的生活,比这样冒险逃走不知要凄凉多少倍,于是她连死也不怎么怕了,好歹内心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希望,虽然这样的举动从未有过,也不一定不会成功。于是文静横着一条心,抓紧窗帘绳,慢慢地朝窗口爬上去,还好文静本身比较瘦弱,窗口让文静钻出去还绰绰有余,可是在腰部被卡住了,她不得不把缠在腰间的衣服解下来,扔到楼下,然后身子继续往外探。

这真是一次非常惊险的行动,虽然绳索在手,文静依然怕得要命,她先用双手死死攀住窗沿,然后摆正好不容易滑出来的身体,勾住绳索慢慢地滑下去,窗帘绳根本不够长,在一楼左右的位置就结束了,文静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好在下面有衣服铺垫,身上穿的也不少,并没有摔伤。

落地的那一刻,文静喜极而泣,她终于自由了。她终于在命运即将沦落的时候及时扭转了它,再也没有比这更让她轻松的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迈着更加坚定勇敢的步子朝黑夜走去。

文静走出了很远,远离了这个充满陷阱和恐怖的地方,才凌晨四点的光景,街道上空无一人,但她还是害怕突然会冒出几个不怀好意的人。

正当她站在路边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马路对面一条巷子里,一个显眼的网吧招牌让她如获至宝,她三步两步跑过去,交了押金,拿了卡片找了个机位就一屁股坐下来。“好险,幸好逃了出来,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文静仍心有余悸。

一场逃亡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疲惫地摊坐在沙发椅上,电脑也没有开,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早上八点多,她才被工作人员唤醒。

现实永远比想象更残酷。文静原本以为房子容易找,工作也不难,可是费了这么多周折,还是没有安顿下来。这让她有一种想重新回到校园去的冲动,学校不仅是座美丽的象牙塔,还是逃避就业压力躲风避雨的救难营。

本科毕业的那一年,当别的同学纷纷认清现实投身教育的时候,她不甘心做一个充满压力的中学老师,选择了继续深造,现在看来,当时的选择只不过把面对就业难题的时间推迟了三年,甚至情况变得更加糟糕,高校的持续扩招,人才可谓泛滥,面对供过于求的市场,文静自知毫无优势可言。她怀念学校的单纯生活,她不想毕业,最好能呆在校园永远不要出来,但校园也如军营一样,古老的校园流水的学生,没有人能逃避步入社会的脚步。

“只能向前,不能退后。”她在心里下了坚强的决心,“房子会找到的,工作也一定会有的,现在吃一点苦没关系。”

酷暑已经提前来了,室外热得令人难受。再这样走下去非中暑不可,文静躲进路边一个公交车站亭,把沾满灰尘的简易塑胶凳随便揩了一下,就坐了下来。

对面是政府机关下设的一个事业单位,房子有些古老,但不陈旧,十多层的高度,房子周围种着花草,攀天的树木看起来也有些年代了,房子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停满了车辆,广场四周是围起来与外界隔绝的铁阑珊,衣着整齐高雅的办公人员夹着公文包进进出出,楼内的冷气开得应该很足,走出来的人几乎一下子不能适应室外的高温,猴急火燎地赶到汽车里,拧开冷气上路。

铁阑珊外,横七竖八地卧在好几个民工,几辆破旧的自行车随意地停靠在铁围栏上,自行车的主人,那些乡下来的农民工,有的倚着扁担靠在围栏上,有的席地而坐,还有人干脆在树阴下找个地方躺下来睡觉。

他们吃从家里带来的用瓷缸装着的饭菜,喝的也是从家里带来的用塑料瓶装着的自来水。每个人的身边放着一个口袋或者木箱子,装着工作用具,从这些工具看,他们应征的工作应该是木工,瓦匠,装饰或者保洁之类,总之只要是体力活,他们都不介意去卖力气,而他们一天下来,最担心的恐怕是到天黑之前也没有人来招工,那等于一天的等待白费,一天的希望落空,一家老小的生活又会打折扣。

文静忧心地看着这一切,深深地为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担心,而完全没有意识到,目前她自己也是一个无家可归,一无所有的人,某种程度上她的生活不一定比他们好,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地有掉眼泪的冲动,她或许是想到了同样作为木工的父亲,在她漫长的求学路上,是否也如眼前的这一些城市边缘人在希望与焦灼中等待出卖自己的劳力。他们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如期地送来学费和生活费,而这些金钱背后的辛酸和汗水,她想象得到。她渴望能有好的机会施展才华,她不想穷而独善其身,她要达而兼济天下,而眼下,她最渴望的是,能赶快找到工作先稳定下来,但头脑里总也想着,等到将来日子好过了,不管有没有这个需要,她也要走到那些民工面前,联络一些可有可无的活计,让他们无神的眼睛因为受到雇佣而明亮起来。

想不到文静的眼睛倒先亮了起来,她在公交车信息栏的左下脚看到一帖招租启示,看日期应该是这一天的早些时候贴出来的,上面说的条件与她希望的差不多,独立的单间,带厨房卫生间,虽然是在一条蔽弯的街道旁,她还是马上把信息撕了下来,按着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房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从见到文静的那一刻起,一张掉了不少牙齿的嘴就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

“一个姑娘家来住还是好一些,太吵了不好,我老太婆就是喜欢清净,以前的那些人,一天到晚吵得鸡飞狗跳,我实在忍不住,把他们扫地出门了。”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从她住的一楼房间里拿了一串钥匙,文静一颗心落下来,不用担心又会掉入陷阱,即使有危险,想必对付一个老太婆应该不在话下,于是文静一面跟着她,一面连声附和说:“是啊,是的。”

老太太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不走了,转过身,盯住文静问:“你是一个人住吧?”

“绝绝绝对是一个个个人!”文静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为说完这句话,文静憋红了脸,老太太吃惊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吃力地爬着楼梯,并且抱怨道:“这个不要脸的楼梯,折磨了我老婆子几十年,每天爬上爬下,累得腰酸背痛,最近几年我都懒得上去了,该死,住的短的话,那谈都不要谈。”

“绝绝绝对长长住!”文静还不等老太太问,就主动表态说。

据说二楼已经住满了,老太太直接带文静上了三楼,短短的三层楼梯,文静一分钟就可以跑上去,可是跟在老太太一步一挪,一步一歇的进程后面,竟然花了十多分钟,文静不想因为自己年轻充满活力而伤害到软弱无力的老人的自尊,忍气吞声慢慢悠悠地把速度降低地极限。

“你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住?”老太太回过头来,又问了一遍。

文静举起右手,几乎要起誓了,说:“千真万确,一个人住。”

“没什么,我就是问清楚,人多的话,我还有大房间。”老太太说。原来如此,文静还以为老太婆太过守旧,反对未婚同居,所以她也坚决地表明立场想赢得她的好感,看来是多次一举。

最后她们停在三楼左面第二扇木门前,老人抖动着十几把钥匙,杵到眼睛跟前一把把辨认,好不容易认清了,却又打不开锁,连续试了好几把,还是不对,老太太窝了一肚子火,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嘟嘟嚷嚷好一阵,索性钥匙往文静手上一塞,说:“你来开。”

这些钥匙本身都是贴了号的,原本很简单,如果是按顺序来的,可以先试试302这一把,只是插进去比较费劲,因为门锁太陈旧,而且以前的住客旋转过于用力,整个锁孔都移位了,但只要耐心地插进去,不几下就打开了。

老太太叹一口气,站在门口苦着脸说:“还是年轻伢好,眼不花手不跳,办事又快又好,哎,人老了,不中用。”

文静早已经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一眼就看穿,设备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条老旧的长沙发,一个简易木制衣柜,一张书桌两只凳子,值得欣慰的是水电倒是通的,而且小厨房和小卫生间独立开来,有门隔开。没有阳台,从窗户往外看过去,周边的房子密集混乱,但墙上都写着红色的大字:“拆”。

“我的房子都是蛮干净的,杂乱的东西不许堆放,东西放多了,又逗老鼠,又没看像,以前有人居然在外面拣垃圾,全部拉回来堆在房间里,臭了几个月,结果被我赶走了。”老太太总是把一些陈年旧事记得一清二楚,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全部倒出来。

文静对房间基本上是满意的,唯一担心的是房租季付就麻烦了,这个古怪的老太婆看上去也不好通融。

文静稳了稳情绪,实话对她说:“我才才毕业,正在找工作,目前只能先付付付一个月房租,行吗?好奶奶。”

“没问题。我信得过你。”老太太这下爽快得简直有些出人意外,文静对她的信任非常感激,于是房子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后终于定下来了,付完300块房租,手上只剩下200多块生活费。

老人三番五次地交代了一些安全措施和无关紧要的一些规定,才磨磨蹭蹭地走掉了,而下一趟楼梯对她来说,是比上楼更艰难痛苦的过程,文静望着她矮小微胖的身体,也爱莫能助。

生活啊,生活,悲哀时常出人意料,惊喜也常常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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