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chapter4【14】千年约定
秋风飘动的时候生活最开始绵长。窗外的云飘到另一个地方，人也随着远离分开，生活就是相遇和别离。从我们出生的瞬间我们就开始和源源不断的人打交道，不断认识、熟悉、然后再开始别离、相遇。
小小的城市不是永远没目的地旋转，转过一个周期的时候就会遇到回归，古人说六十年一个甲子，转过六十年之后世界又会回到刚开始时的样子，但是我们的命来不及完成这些，当展柜里再次出现水绿宝石的时候，如果是真的，也许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千年的诺言，再卡刷过刷卡机的机的时候，一瞬间回归。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守住这promise，但是我明白我会守住我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懂我爱我温柔的人。从我再次见到他的第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无论怎样，我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花儿。”彩轻叫道。我点点头回答他。
他说：如果我欺骗了你，你的意思呢？
我说我永远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一样。
彩突然加紧走了两步到我身前停下来，严肃地问：“你还记得那天春天让你选择的时候……”
我心紧了一下然后决定及早打断他，我不想再让他说什么，这件事情我必须有主动权。那件事几乎要成为我一生的伤，当春天当着我的面把我的玻璃花球摔得粉碎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敢看周围人的脸，我知道他们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尤其是彩，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觉得他竟然在抽泣！他从来不会失控，至少在我的面前不会。
“我选择了廉价的玻璃花球。”
彩微微调整了一下心情：“我那个时候真的很伤心，你知道我真想摔门离开然后永远不回来。但……最后还是舍弃不了……”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一下子说清楚，我把promise从衣服里拿出来：“这件事情你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我和小时候的朋友有个约定，他把他的玻璃花球送给我，我给了她我最喜欢的白布海豚。呵呵……真是讽刺呀……我现在想起有关水的东西来就想吐。
“这颗小宝石的故事你也听说过吧，被埋藏了千年的传奇。但现在它就只代表约定。虽然我已经放弃了，但要是有一天再见到的时候我还是没办法视而不见，至少……让它祝福真正的有情人。”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秘密，我不想让你独自面对它。”彩说着走到我身前停下来，他抓牢我的肩膀，谨慎的样子让我难受。他说：“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我把头埋在他温软的胸膛，点了点头。
“林。这个我现在交给你。”瑾说着把他手里的游戏手柄也一起交给了林，“你带着其他人到这个地方。”
林看着瑾发给他的电子地图，山洞七通八达的甬道中心的位置，一个小石室的周围，已经围来了大量的人流。
“这个是……”林疑惑地看着瑾，瑾笑了笑解释到：“我知道你已经明白了，现在我可以帮你确认。只有从这个地方由游戏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人的记忆才不会消失。等到回去的时候，你们都还在。你们在2010年的九月就已经诞生，这里只是一个为了试探的地方进行的一场梦中的游戏。一个长长地两年的游戏。”
林在一旁点点头，继续确认道：“也就是说，其他人都是陪衬者了？那醒来的时候，花儿在什么地方？”
“嗯，所以你一定要把她带过去看好。”
瑾说完就去打开石室的门往外走，林思考了一下着急地拦住：“那你呢？”
“呵呵，游戏才刚刚开始。”瑾坏笑着从石门跑出去，他也许真的，只有在林面前才会笑，才会流露出他的情感世界。两个操纵者从中心退出的时候，Schiff的电脑上又多出了两个身影。
林在甬道里边走边想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的意思是：现在我手上的遥控可以控制所有仅仅是以游戏的背景人物出现的人，现在在山洞里的也就是Schiff和终巳一群。此外，蝴蝶青鸟和一些已经露面的主将需要仔细拷问，即使出错也没关系。因为这些睡梦中的记忆在梦醒时都会消除。以后就是想想瑾的意思是想保存多少人的记忆。即使是蝴蝶也不一定都要知道这件事。现在可以确定的人选从瑾刚才给自己看的地图大概可以确定的有：月夜，宿，水心彩，花儿，龙吟。至于这些人的记忆在梦醒后是否会被人窃取这不在考虑范围之列。然后就是……
“彩，你们跟我来。”石门打开的瞬间，林迅速把我们拉到了他这边来。我正准备问他什么事的时候，身后忽然一阵巨响，转眼再看的时候身后的甬道已然坍塌。
我吓了一跳然后看见林手中的手柄的时候彻底明白了。现在的林不会跟着闹，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认真起来了，他的实力多少有什么本事我们几乎是从来不知道，因为他在我们面前永远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能干什么。但是现在，或许……我可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你听着，现在我们要出去了，至于你要是问为什么无功而返的话，选项我也没有。”
跌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我站稳身子也同样异想天开道：有些人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是打不过就跑，这是真理。”
“呵呵呵呵——”林的干笑看着比诡笑还狰狞。
事实可以是什么？
裹儿一个pose说可以是一切。但是地狱之子说，事实就是烈火，让人死亡。它很美可是也很残酷,让人失望又让人疯狂。
“我们不去外面看看吗？就这样就回家了？”我边走边问身旁的林，在我的连番轰炸之下最终还是一个手柄都没抢到。
“外面就是一个游戏背景，你也不攻关，看不看无所谓。”林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着说，“你乖乖地跟我走，出了事我付不起那个责。”
我撅了一下嘴，喃喃道：“切。不过……瑾干嘛去了？就放心把我砸在你手里？”
林回头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本来预想中的大战即将开演的我不经得意地还没笑完就听见林继续走到前面摆摆手说：“他去刺探敌情了。我想他应该是想要把一些人压制在外面吧。”
“然后他再调出你脑子里的录像？”我话里带刺林也是一下就听出来了，要是瑾一个人去刺探敌情，他林的记忆里也没有记录，他想了想把废话省略掉问：“然后呢？”
“我想跟过去，你的意思呢？”
林思考着迅速看了彩一眼，彩的目光很明确，听话。不过要是我去的话彩不会坐视不理，而他最有可能做的事情是陪着我去任何地方。
不过下一秒这个尴尬的局面就很快不了了之了，右边石门打开的时候，脚下的地面迅速向左滑动起来，石门打开让我们看见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天幽银而路面把我们拖向走边的石室的时候，龙吟在一边远远地看着我们，目光里的高傲和不屑，淋漓尽致地刺痛着我们的心。
之后果然，她瞬间消失了。
路面突然停下，我和幽银还在原来我和彩待的石室里，彩和林被拖去了左边，而从我们的身后，龙吟已经绕了过来。
她用枪顶着我的背，冷笑了一下说：“这次又是你们搞的鬼吧，目的是什么？”
我也笑了一声，回答她：“龙吟。别说这些开场白了，你可以直接说我要杀了你，这样可以让你获胜的机率更高。”
“哼。你就这么自信我不敢杀你？”
“当然不是，你这种人心狠手辣绝对不会留情。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杀了我就像杀了琴罃一样，我最起码要一个理由。”
“那我也要一个解释，你们搞这么多是要干什么？”龙吟说着慢慢转到我的身前来，手里的枪换成了抵在我的胸前。“平等交易，怎么样？”
我甩了下头发冷笑一声，她是觉得幽银在这里就是用来无视的么？
“可以啊。你先说。”
“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呢？”龙吟自顾自说着又开始围在我的周围转圈，她的枪掠过我的长发，在那一瞬间的时候，冰冷的枪口接触到脖子。真的让我全身一软。
“嗯……让我想想啊。也许是因为你害死了太多人所以我想替天行道吧……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我抬了下眉毛表示无奈，但龙吟才不会理会这些。所以在龙吟的手指去扣动扳机的时候，幽银成功地御出短刃顶在龙吟的脖子后面。
紫色的光芒，很久没有看到了呀。
我一直认为幽银是我们这里最神奇的女孩子，她有着天生的直觉和灵力，可以感觉到几乎任何事情。他就好像古代里那些阴阳家们，会阴阳术。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情况危急。
“哼。”龙吟冷哼一声，朝身后的幽银道，“你也想死啊。”
幽银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不是啊，这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吧。结局最糟不过是死掉两个漂亮的女人而已。”
我想这时的龙吟和我一样都在迅速考虑着千万种可能的后果。我从始至终不知道她杀人奔走是为了什么，她对我有恨但是我一直不清楚原因。她的举动在我看来很不理智而且近乎有些疯狂。
我不了解这个我曾经有点小小好感的玻璃花瓶。
风泠直呼她尊如。
是她的小名吗？还是一个代号？——一个脆弱的代号？
龙吟啊，你让我现在要怎样，你不可能轻易地饶过我吧。那是要让我反抗伤到你还是乖乖地死在这个让我难受的游戏里？
也许一场梦醒来，我还在那张酒店里昏暗的床上吧。床头有给我的贺卡，欢迎我来到新生活。
梦里和现实，哪个更好？
胡思乱想了一通突然被风啸一般的声音惊醒才发现，连一秒都没有过。
幽银手里震动，一把泛着淡淡紫色光芒的短刃破衣而出，直朝龙吟的脖颈刺来。
龙吟才顾不得如此多。多年梦想如今在此一搏，哪有放弃的道理，龙吟的动作更快，眼里返起的巨大恐惧和不顾一切的狂热迅速控制了她的心。但，最终还是停下了，就那样，很不和谐地停在半空中，短刃顶在她的脖颈上，闪闪发光。
她无奈地苦笑了几声，慢慢直起身子来，我也迅速运气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短刃不要刺进龙吟的脖颈，心里也不惊冒出冷汗。毕竟这凶器的威力自己不仅是见过而且差点深受其害，厉害的了不得。
只听龙吟冷笑一声，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镇定心绪，回答她道：“我会冲上前去啊，好不容易这么近距离地触摸到希望，怎么可以放弃。就算同归于尽，也是在所不惜！”
龙吟听着大笑出了声，仰天长啸后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可要是这梦想却是一翻海市蜃楼，你还会执着向前吗！？”
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龙吟居然已经发现了这是个游戏。短刃在我失神的瞬间失去控制晃动了几下，幽银也是突然从惊讶恐惧中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短刃。
“幽银。”龙吟突然叫道，吓得幽银站不稳差点倒在一边，幽银立即凝神戒备，认真听着，龙吟道：“连你也被这家伙吸引了吗？她是有什么好，为何人人都护着她！”
幽银也是听出了龙吟的怒意，只得淡淡解释道：“我只是有求于她。她道行修行比我高，我也不过是想知道这天地万物神奇奥秘的所在而已。”
龙吟听了又是一阵冷笑：“有求于人？你还是说我不如她是吗？！”
幽银身子一阵，万万没想到此时的龙吟听在耳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刺，幽银一时张不开口。
解释就是掩饰。
这点人人都清楚。
我从来没想过龙吟变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偏激，但是现在，就像有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样，地面又开始动了，我向后退退到了终巳的房间，龙吟似乎是向左，幽银向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