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儒,一点都不乖。”
“不要,不要,不要。”她躲进了被窝里。
胤伦·洛曼斯端着一碗感冒药,看着她,温柔的哄着:“儒儒,听话吧,快喝下去,喝完了,爸爸就带你出去玩,好吗?”
“不好!”
“儒儒,再这样任性,爸爸要生气了。”胤伦·洛曼斯假装将声音提高些。
她稍稍的探出头,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胤伦·洛曼斯,撒娇道:“爸爸,爸爸,一点都不疼儒儒,那药这么苦。”
“就是苦,喝了,儒儒就不头痛了,也不流鼻涕了啊!”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爸爸知道儒儒呢,是最乖的了,等儒儒好了后,就可以吃冰淇淋了,对吧!然后也可以上街,买熊宝宝啊!”
“嗯,可是······。”
“还可是啊!来,乖,,一下子,就喝完了,乖!”胤伦·洛曼斯一口一口的,吹好,然后喂到她嘴里。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生病,但不要生什么很严重的病,因为她不舍得让他担心,只要那种只会有一点点小难受的感冒,就好了,然后,他就会极其温柔的宠着她,陪在她身边,自己就可以一个劲的向他撒娇。
可是这些,都已经回不来,只有靠回忆来弥补心里的那种痛楚。
华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白久舞泪流满面。
这时,白蒲淳端着小白粥和一些拌菜,还有白糖,走了进来。华丞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
白蒲淳马上笑道:“没事了,我来吧!”她坐到白久舞的旁边,“小舞,你先吃点东西,好吗?”然后拿起纸巾,轻轻的擦掉她的眼泪。
白久舞像是没听见一样的,继续拉回被子,盖过头。
白蒲淳摇了摇头,看着华丞:“我们要不先出去吧!”
华丞点了点头。
门,轻轻的被掩上了。
客厅里。
华丞修长的身影被阳光拉的长长的。
女佣端上了茶水。
“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一趟了。”白蒲淳笑笑道。
“我们还用得着这个吗?是不是有点见外了。”华丞笑咪咪的看着白蒲淳。白蒲淳看了看华丞,点了点头。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华丞一直都注视着白蒲淳,她一脸的倦容,显得十分憔悴。白蒲淳知道他
在注视着自己,所以一直不敢抬头。
“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拼命了。”华丞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我自己明白的。”
“蒲淳,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我很好啊!你别听外面的传言。”
“不是,我当然不相信外面传的,Be—share······。”白蒲淳没等华丞说完,马上接道:“Be—share很好。而且现在有小舞,跟我一起,我们······。”
华丞看着白蒲淳:“蒲淳,不管是什么困难,我都愿意帮你,有些东西,不可以逞强的,小舞,她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啊!”
白蒲淳严肃地看着华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对我不要有戒心,好吗?”华丞皱起了眉头,恳切的说道。
“我一直都把你当好朋友,我没有对你有戒心,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白蒲淳觉得自己有点太敏感了。
华丞有点奇怪的看着白蒲淳:“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什么报纸?”白蒲淳的心跳的非常快,有种不好的预感。
“早报上······。”还没等华丞说完。白蒲淳马上喊道:“今天早报在哪里。”
女佣马上将早报递了过来。
白蒲淳快速浏览了上面的报道,手不断的颤抖着,报纸刹那间从手中滑落到地上。
华丞站了起来,看着白蒲淳:“蒲淳,这些报道都是无中生有的,我相信你和小舞都是受害者,你要乐观的面对它。”
白蒲淳无力的软坐在沙发上,颤抖的说道:“不能让小舞知道。”
华丞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份报纸,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锋利的语言,他完全要毁了白久舞。
“这家报社的实力很强大,是吗?”白蒲淳闭起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华丞捡起了报纸:“这家报社,在全国都有连锁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商业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我是担心小舞,她肯定受不了。”
“嗯,我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她迟早都要知道的,还是早点让她面对现实吧!”
“等她感冒好了,再告诉她吧!”
“嗯!”
白蒲淳抬起头,看着华丞:“谢谢你!”
“谢什么!你要我说几遍呢?我们不需要说谢谢!”
白蒲淳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
“蒲淳,以后有什么困难,别一个人承担,好吗?”华丞幽幽的说道。
“华丞,我不想老是麻烦你,我给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你这是什么话。”华丞有点生气的说道,“好了,现在你什么都别想,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我怎么睡得着呢?”白蒲淳一看到那张报纸,就想到白久舞会怎么样。
华丞细心的收起了报纸:“那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嗯,你去看一下小舞,好吗?”
“嗯,好的。那你先休息吧!”华丞起身,上楼。
“我可以进来吗?”华丞没想到白久舞竟然没有睡觉,坐在窗台上。白蒲淳可真了解她。
白久舞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看向窗外。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所以不欢迎我。”华丞在白久舞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白久舞没有理他,她现在只想知道白蒲淳为什么这么做。
华丞看着她,只是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赤着脚。惨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都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她,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华丞有点心疼的看着白久舞:“小舞,你都感冒了,别这样坐着,还是躺回被窝吧!”
白久舞像个透明人一样,只是看着花园里的玫瑰花。
华丞起身走到床上,拿了一条毯子,披在白久舞的身上。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舞,你听我说,好吗?当年,你们家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你被胤伦·洛曼斯带到了法国,小悦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只有蒲淳留在了这个地方,所以她不得不挑起Be—share。她就是太爱Be—share!她就像一朵玫瑰花,她是拿表面上的刺来保护自己,这是她不得已的选择,这是她生存的方式。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不仅要面对家庭的变故,她还要面对生活的艰难。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你。她也想好好爱你,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你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很珍惜。你也是,她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也想爱她的,是吗?有些时候,我们都活在无奈当中,这都是没办法的!小舞。”
久久的,白久舞抬起头,看着华丞:“这些,是她要你来跟我说的吗?”
“不是!”
白久舞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她看向窗外,风吹动着玫瑰,玫瑰顺着风的方向,摇曳得她高傲的头颅。
“从我踏进这里开始,我对她,就不会有恨了。”白久舞像是在自言自语。
华丞笑了起来。
白久舞看向他:“我们以前是玩伴?”
“嗯,你们就是住在这里,而我就住在你们旁边的那套别墅里,后来我们搬了。但那时候我们天天一起玩。”
“可是为什么我却想不起来?”
“有可能那时的你还太小。”
白久舞看着华丞,眼里流露出的悲伤,让华丞心里一阵翻滚。
白久舞知道那不是太小,是遗忘。
“回去吧!这里很冷。”华丞再一次提到。
白久舞像一片白纸一样,飘回到床上。
华丞轻轻的说道:“睡一下吧!”
白久舞硕大的眼睛,此刻显得异常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