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面的洪五只听到洪凡撂下一句“我去会会他”便发现自己的儿子此时却早站在了擂台之上,望着儿子象一团黑雾的背影不知为何却没有去阻拦他,只觉的心口似乎有股东西堵在那里,难受的让自己张不口。
洪凡对面的小叫花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只感觉到一股难言的诡异。事出无常必有妖,他收脸上的玩世不恭,右手紧紧纂进手中的黑棍时刻警惕着眼前的少年。
就在小叫花刚要挥棍冲向洪凡的时候,一道曼妙的身影如一片落叶轻轻的落在了小叫花的身边。
“你下去吧,我来对付他。”那身着同样一身漆黑的年轻女人对小叫花冷冰冰的说道。小叫花看了旁边仿佛是一块千年不化寒冰的女人没有说话便飞下了擂台。
洪凡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只是一眼他就仿佛被石头般定在那里。那张谁看到都会心里冒冷气的悄脸却给洪凡一种温暖的感觉,似乎他身旁的黑暗都变淡了不少。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那种似熟悉却陌生感觉象一股棉花糖似的堵在他心口,可是在脑海中却没有有关眼前这冷冰冰女人的一点记忆,可是那股熟悉的感觉却真真正正的在心里流动。
女人面对洪凡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流露在脸上,只是缓缓的拔出背后的那把青绿色的剑。剑如其人,剑刚一出鞘似乎周围的温度就下降到及至,即使远远观看的众人也在那一刻感到一股寒意。
没有语言。拔剑,冲向洪凡,挥剑。
回过神的洪凡连忙提刀挡在胸口,可是那泛着绿芒的青绿寒剑象条毒蛇一样向左一偏便刺入了洪凡的右胸口,洪凡一咬牙,右手挥刀向上一挑就挑开了那寒剑的攻击,同样那把箭也在自己的右胸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冷女人一击远退,双手举剑冷冷的看着洪凡,在她眼睛深处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暖色。
洪凡抹了一把胸口的鲜血,右手纂紧刀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对面的冷女人。
一丈,冷女人没有动
三尺,冷女人还没有动,只是那双冷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冲过少年的项间,一时间内心翻江倒海,可是还没有等她细细感受,对面那把刀却以刺的方式插在了她的右胸口。
洪凡没有犹豫,拔刀。一股凄艳的鲜血喷了他满脸,头发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是。
对面的女人缓缓倒下,只是那张千年不化寒冰的脸慢慢的冰解,嘴角竟然牵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不~~~”一声长长的怒吼,身着邋遢的年轻人急速的冲向擂台,可是却撞再离那冷女人三丈一圈看不到的光罩上。没有犹豫,起身在冲,没有结果,起身在冲,仍是徒劳。小叫花眼中充满了血红色,面不狰狞,可是任如何凶猛的冲过去总是被那层看不到的光罩所阻拦,耗尽功力的他仍靠一股意志起身在冲,直到最后再也无力站起,爬在地上望着那距离自己仅仅三丈而且同样倒在地上的女人绝望的轻轻抽泣。。。
四周的观众望着那邋遢叫花一次又一次的冲撞,即震惊那来历不明的光罩,又为那小叫花感到一股悲哀。
看着眼前缓缓倒下的女人,洪凡的心脏没来由的抽搐起来。不知为何他竟听到自己心碎开的声音,表情变的麻木。。。
天空突兀的黑了下来,隐隐传来一阵阵的雷鸣声。
下雨了。黑色的雨,象墨汁一样从天空泼了下来。
众人望着刹那间变换的天空和那让人惊奇的黑雨不明所以。而洪凡脖子间的项链也在瞬间就白光大盛,充斥着以他为中心方圆三丈的距离。无论那白光如何的强烈却也冲不出那看不见的光罩,远远看去就象黑夜里一盏大大的灯。
喷在脸上和脖子上的鲜血一瞬间就涌入了那泛耀眼光芒的项链,变成了那项链上的点点凄艳的红色。此时的洪凡早以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种莫名的状态。。。
伽罗寺对面的伽罗山山顶。
那把黑色的孤魂刀颤抖着从山顶拔出。随着“锵”似金属撞击又似龙吟一般的声音,那把刀缓缓的飘在了空中,停留片刻便快速的向东边偏北方向飞去。
伽罗寺站在院中的那个身着土黄色长袍的老和尚望着孤魂刀飞走的影子,叹了口气喃喃道:“又要出世了么?”
在那孤魂刀飞走的同时伽罗寺中所有人身上的那股象大山般的压力也瞬间就消失了。。。
“嗡~~~”一把黑色的刀从天而降。深深的插在洪凡跟前的青石上,不停的颤抖。
“啵~~”似某种枷锁破裂的声音以一股奇妙的节奏向四面八方传递开来。而洪凡的脑中却在刹那涌入了许多画面:
有在千仞山上的迷茫;
有在猎狼森林中搏斗的绝望;
有在那葬魔碑前的迷茫;
还有在那弱水河畔最后一次被轰飞的坦然
。。。
“梦又醒了么?”洪凡迷茫的问自己,不,他应该叫东城凡!
东城凡迷茫的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心脏抽搐的却越来越强烈。
“啵”象是肥皂泡破裂的声音,眼前女人的身体竟慢慢的一片片裂了开来,就象一面摔的粉碎的镜子。不一会就变成看不到的烁粒消失不见了。
随着眼前女人的消失东城凡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抬眼望了一下那立在身前不远处的孤魂刀唏嘘道:“刀如其名,人如其刀,如孤魂般飘荡在这世上,了无牵挂也了无依靠。”
他缓缓走到那把刀的跟前,伸出右手缓缓的拔起了那插入青石的刀。
在握住刀柄的一刹那,天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两行由白光组成的大字:
千重劫难只因魔路太弯
百世轮回只因魔亦有情
字体古老,同样也没人认识,东城凡也不例外。在他第二次看到这两行字的时候心中却涌出了一股无比坚定的信念:我一定要走到最后!
过了没有片刻,白光渐渐见散去,天空中的两行大字慢慢消失不见。
天空依然黑沉沉的,可是那让人感觉诡异的黑雨却停了下来。当东城凡从天空收回目光看向四周脸瞬间变的苍白。。。
四周一对对泛着黄色光芒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东城凡,包括小叫花和他此生十八年的父亲。。。
看着表情变的麻木的父亲,心中泛起一股无比的苍凉,右手提孤魂刀,仰天大吼道:
“这究竟是世人皆醉,唯我独醒还是世人皆醒,唯我独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