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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桥村

这一天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但是夏天的太阳总是让人感觉那么得充满活力,好像有着散不尽的能量。只是初升的太阳,就显得那么耀眼,不管是小花、小草,还是那些参天大树,都被照得泛着金光,仿佛那上面镀了层金子般惹人眼。山里比较潮,早晨的草木上都挂着露珠,如今风一吹,一闪一闪的,说不出地动人。

一天之计在于晨,山里的人总有着勤劳的美德,早早地已经忙开了,大多人家已经吃完早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有些人扛着锄头下地,有些人则上山去砍柴,也有人背着弓,全副武装后,上山打猎去了……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烟囱往外冒着烟,还在烧着早饭。

这是一个小山村,四周围都是山峦,将小山村给盘得严严实实,让小山村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这个小山村叫小桥村,为什么会叫这么一个名字,就没有人知道了。就算去问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老人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村子里有一条小河经过,将整个小山村分成了南北两半。小河中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四季不断。小河并不宽,就算是最宽处也不足十米,但就是这条河,孕育了村人的祖祖代代。

村里的人都是喝着这条河里的水长大的,对于这条河的感情深厚无比,也许正是有了这条河才会有这么一个村子。

这里住着二十多户人家,一家家依河而建,分成南北两排,中间就隔这条小河。村里人都过着安静、祥和的自在生活,没有必要,人们都不太愿意去到外面世界,对于山里的人们来说,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

小河上还架着一座小石桥,联通了小河南北两边,整个村子也真正成了一个整体。小石桥,就建在村子的西侧,那里是整条小河最窄的地方。小桥也不宽,只容一辆村里人用来运货的手推车通过。

小桥通体由石板、石块建成,不知道其有多长历史,小桥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记载。如今,小桥两侧已长满了青苔和其它各种植物,但是却依就坚固,不曾动摇。也许,正是因为村里有着这么一座小桥,所以才叫小桥村吧。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因此村里的屋子一般建的就是木屋,反正山里的木头不用钱,花的只是力气而已,只要请村子里大伙帮帮忙,一个木屋很快就能竖起来。而大伙也挺乐意帮这样的忙,谁都有建屋子的时候,现在为别人出力,到时就是别人为自己出力了。所以,再小气的人也不会在这上面跟人计较。虽说山里穷,但在这个小山村里,可没人为自己住的地方范过愁。

小河北面最东处,那儿有着两户并连着的人家,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屋后有着院子,是用高高的木桩子围起来的。其中,最东边的那户人家的门前不远处有着一棵垂柳,长得枝繁叶茂,长长的枝条一根根地垂落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此时,一个老人正静静地坐在柳树下,手中拨弄着一根药草。而在他的身边还摆放着好几样不同种类的药草,还待老人之后处理。

这个老人就是那个曾经在山中背着背篓的老者,一样的山羊胡子,一样简朴的穿着,只是当年满头的黑丝中,已经可以见到一根根银丝,毕竟岁月不饶,时光还是在老人身上留下了流过的痕迹。老人叫夏盛衣,懂些医术,平时村里人生了什么病,基本上都是他医治的,所以很受大家的爱戴。

“爷爷!”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飞快地向着老人跑来,少年穿着白色的布衣,面容清秀,并不与一般山中孩子那样面色黝黑,但同属于孩子的稚嫩却不曾改变。

不一会儿,这个孩子已经来到了老人的身边,带着笑对着老人道:“爷爷,刘姨让我我来叫你去吃饭子呢!”

夏盛衣回头望着这个孩子,眼中满是慈爱,脸上的笑意甚浓,和蔼地说道:“爷爷知道了,不过爷爷要先把手中的药草处理好,你先去吃吧,爷爷过一会儿就来。”

“爷爷我来帮你!”说着,他就要蹬下身来。

老人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平时教你认了几棵药草,还真以为自己会处理了!快起吃饺子吧,别给爷爷添乱了。”

孩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对着爷爷说:“那我可走了,爷爷你也快些来啊!”

夏盛衣看着自己的孙子,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十二年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刚才这个孩子就是当年老人身后背篓中的婴孩,如今正好过去了十二年,当时的婴孩如今也十二岁了。这个孩子就叫夏天,正是因为在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夏盛衣有了这么一个孙子,所以就给孩子取名为夏天。一是为了记念,但其中也是包含着老人的美好愿望,希望孙子能够像夏季一样充满活力,健康快乐地成长。

而此时,夏天却已经捧着个碗大块垛颐,吃得满头是汗。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位妇女,正柔情地看着夏天一个又一个地吃着饺子。这个女子就是夏天刚才口中的刘姨,虽然穿着普通,却有着清丽的面容,眼中透着智慧,与一般小山村里见到的其他妇女有着明显的不同,其实妇女已经四十几许了,只是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刘轻曼并不是这山里的人,而是从外面来的。只是到底是哪里的人,村里的人就不知道了。

“小天,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饺子还有很多,不够姨再给你添上。”刘轻曼看着夏天像饿鬼投胎似的,忙关心道。

夏天塞了一嘴的饺子,回应道:“谁叫曼姨包的饺子这么好吃,这可不能怪我。”

“就知道你嘴甜!”刘轻曼开心地笑着,看着夏天,眼中满是溺爱。夏天家里就只有夏盛衣一个老人,所以,夏天小时候就是刘轻曼领着的,在她的眼中,夏天与亲生儿子也没有太大区别。

而夏天何尝不是把刘轻曼当成母亲呢,夏天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父母,身边就只有一个爷爷。夏天曾经问过爷爷,自己的父母是谁,又在哪里,夏盛衣当时看着夏天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夏天看着爷爷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话让爷爷想起了伤心事,懂事地对着夏盛衣地说到:“我知道我没有父亲和母亲,我听到别人这么说过。爷爷你别难过,小天也不要父亲、母亲了,只要爷爷就好了。以后,我都不问了。”

当时的夏天只有五岁,夏盛衣听了之后神情复杂,但是看到夏天关心的眼神,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夏天就真的一直都没有再问过这样的问题了。

“妈,给我再盛一碗,我还要吃。”忽然,一个与夏天一般年纪的孩子,举着个空碗,对着刘轻曼说道,嘴里同时在嚼着,嘴角还粘着油渍。原来夏天现在并不是在自己家中,坐在桌上的人也非夏天一人,还坐着他刘姨的儿子。

刘轻曼的儿子姓赵,名晴天,比夏天小上一岁,从小就长得有点胖,所以夏天平时都叫他胖子。两人年龄相近,就是家都连在一起,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亲密伙伴。又因为夏天没有父母,一直受刘轻曼的照顾,说是情同亲兄弟也不为过。

夏天一直觉得胖子的名字有点怪,其实胖子的爹妈都读过书,但是名字却还是叫夏天的爷爷给取的,有一次夏天问爷爷:“为什么就给胖子取成晴天呢?这名字好怪啊!”

夏盛衣想了想道:“我只记得那天是个好天气,是个大晴天。”

夏天听了之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有点明白爷爷的意思。

刘轻曼听着儿子的话,却是有点不满:“晴天,就你最会吃,你看看你,比小天胖了多少?”

刘轻曼嘴里说着,手却还是接过了儿子的那个空碗,又盛了饺子给他,只是没有盛满。

赵晴天却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道:“不是老大刚才说了吗!妈,谁叫你包的饺子这么好吃,这可不能怪我!”

“这话是我说的,你学我干什么!”夏天看着胖子道。

刘轻曼伸手就在儿子的头上轻轻敲了下,笑道:“说什么呢!什么老大的,叫什么呢?”

胖子摸着头,躲到边笑着看着他娘,说到:“没什么,呵呵。”

刘轻曼也只是随便说说,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

不一会儿,夏盛衣就挽着草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却还跟着一个孩子,与夏天个头一般,只是脸色黝黑,却显得很健康,很阳光,这是长时在太阳底下玩,被晒黑的。

“老大、胖子,我来吃饺子了。”那个孩子看到夏天和晴天后就开心地跑了过来。

来人叫杜明,与夏天同年,平时也总是跟夏天和胖子玩在一起,关系也是极好。据说杜明这名字也是夏盛衣取的。山里的人都没读过书,没什么文化,也认不了几个字,甚至不少人只知道自己叫啥,却不知道那字怎么个写法。

夏天的爷爷会些医术,年经的时候曾经行走在外,后来年纪大了,才回到山中定居下来,只是在村中为村民治点小病小伤,偶尔上山去采点药。

村里的小辈的名字多半就是夏盛衣给取的,谁叫村里人就知道他识的字多。对于夏盛衣来说,取名字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刚开始他还会认真的想想,对上生辰八字,认真琢磨一番,可是时间长了,来要他取名的人多了,老人也头痛,有点烦了。

夏盛衣早年在外行走,思想可并不迂腐,也知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哪有那么多道道,还真当叫什么名就能成啥样不成?但是老人也明白村里人的意思,你取的名字不能说出个意思来,他们可不会满意。于是,当杜明父亲说明来意之后,老人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取来笔墨写下两字递给了杜明的父亲。

杜明的父亲看了一眼,他哪里认识,连忙问道:“夏伯,你说这字念啥?”

老人喝着茶,随口应道:“杜明。”

老人看着杜明的父亲还是一头污水,于是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聪明的明。”

这回杜明的父亲总算听懂了,聪明他懂啊,顿时咧开了嘴,直道:“聪明好,聪明好啊,我家的娃将来一定是个聪明的娃!”

之后,杜明的父亲就开开心心,屁颠屁颠地走了。老人依就静静地喝着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只是心里却不由地发着颤。

“刚才在外面碰小阿明这孩子,就叫着一起过来了。”夏盛衣笑呵呵地对大家说道。

“来夏伯、阿明,一起坐下吧,饺子还多,只管放心吃着!”刘轻曼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又盛来了两碗饺子。

“好,好,又麻烦你了。”夏盛衣笑着,拉着杜明一起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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