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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古里古怪小书迷

不知是因为找到了问题症结,还是林莫自己想通了想开了,或是怎样,这回,当她放下书后,还能很清晰得记着里面的大致内容。

然而,当她看过桌上大部分书籍时,林莫又不这么认为了。

林莫再次拿起一本带有秘字印戳的书,左瞧右看的,却如何都提不起打开的勇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无论哪本带秘字的书,只要她一拿起来,所有不好的回忆,阴暗的思想就像是找到宣泄口般潮涌出来;每次一看完,心里就会莫名地烦躁起来;而且,每回都无法回想起自己都看过什么,没一次是例外的。

难道是之前看书时留下的阴影?林莫在心里反复劝说自己:

没事的,佚名只是有她必须去做去完成的事,她不可能无所事事得整天陪着自己。无论谁,除了他自己,谁都无法永远陪着另一个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是你自己,不也无法一直陪伴在自己最喜欢的外婆身边么?你自己都做不到,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

不!我不要听!难道你要她成为像周围那些人一样吗?不论是老师,同学,朋友,最开始的时候,你不都是这样说的么!结果呢?结果他们一个个也都跟孟星魂他们一样,在记忆里只留下了一个名字,以及一个模糊了的头像……

是又怎么样!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你的错?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别人来跟自己联络?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是双方的,人家不联系你,你就不会主动去找别人么?是你自己不愿意去争取,就不要怨最后的失去!

可是……可是……难道这是我想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通讯器恐惧症……除了最古老的书信方式,我无法坦然地面对任何通讯模式。对话超过3分钟,便开始感觉浑身不舒服,超过5分钟,会感觉莫名地烦躁,超过10分钟,就无法再掌控自己了。而且——你也知道,因为第一次打电话时,被人敷衍地应付,冷漠地挂断了,所以,在之后的所有通话中,我都有很注意自己的用语,也从不先挂断别人的通话。我不想别人也和我一样承受我曾经遭受过的,不想自己也做出那样伤人的事。可也从此开始,只要一面对通讯器,就会变得不知所措,这也不是我想努力更改,就能改变的。我也不想的,我也会怕,怕自己的主动积极,得到的却只是敷衍冷漠的回应,那样的感觉,受过一次就够了。

为什么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

得不到回应的付出,你会好受?

不。我只是想说,就像种草一样,你因为害怕种不活,于是你每次都只种一颗,几次后发现都没长成的,因而你害怕了,放弃了继续播种后面的种子,结果你一颗小草都没养成;而如果你开始时将它们全种下,不要计较单株的成活率,也许就能获得一片碧色也不定呢!

……

再说荒原雪,是你自己选择呆在图书馆里,他才会离开的。男孩子嘛,总是好动些的,难道你要他陪你窝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呀,那样,你会不会觉得他太闷了?而且,摄影师,你知道的,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脚的小鸟,是无法为一处风景停留的;困守在一个地方的摄影师,是会消磨掉他们对美的探知力的……

最终,林莫相通了,她其实就是在胡思乱想,自己折磨自己。人心这东西,就是你看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曾经他们的友情哪有假,只是分开后,各人有各人的忙碌,哪能还跟在一起时似的。再说自己从来不主动联络别人,就是有人联系她了,一次两次倒还可以,要次次都是对方主动,不也会心灰意懒了么,难道这世界还就自己一个会害怕啊。

战胜那个颓跎的自己后,林莫终于将那些个叫她莫名恐惧的书籍又重新打开来看。可惜,很快林莫又再次战败。按理说,这些带秘字印的,她少说也看过三遍了,怎么会无论如何都无法获知其中的任何信息?而且,她不相信还真有那么邪门的书,只是拿起就能让人陷入倾颓。就算真有,但只是影响内容的获悉,其他方面却毫无任何实质上的影响,这是不是也太过异常了吧。

林莫紧盯着圈圈内的秘字,手不自觉得反复抚摸那凹凸的印迹,思考着自己总看不进去的原因。看过就忘——因为自己没心思在看,或外界影响,或内容乏味。看书时的那段记忆模糊——因为自己太入迷了,或是那时正神游太虚?那么,自己每次都看了多少呢?

在记忆中搜了好几圈都没能想起自己是全看完了,还是只看了一点点的林莫,打定主意,她还真就不信能有什么书是自己完全无法记住的。于是,林莫将目标锁定在《敬一立院志秘》上。其他书,她无法确定,但这本书,从书名上就给自己一个绝对无聊透顶的印象。如果她能将这本书看完,那就说明,自己还是喜欢它的;如果就看了前面几页,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书上所叙述的东西,都是自己所看不懂的。人无论找何种借口,只有对自己所无法理解的内容,才会感觉枯燥乏味;当然造成这样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内容过于深奥,比如作者是来自火星的等等,这就不是林莫所需要思考的了。

事实证明,林莫很神奇得将整本立院志给看完了。这怎么可能,就算当初老师要求他们将整本书都背诵下来,她都会偷工减料,去翻完全部……

想不通的林莫就这么一直盯着那用以区别普通立院志的标记,一边思索,一边无所事事得时断时续地向书内输送魔力。看着那时明时灭的烙印,一个很古怪的想法跑出来,难道关键是在这个秘字上?

这怎么那么像一个小孩在对另一个讲,我跟你说哦,这里有个秘密。当对方问是什么秘密时,他就回答说,都跟你说了是秘密,你还问。

望着脑海中闪现的这一幕,林莫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就不信这个邪了,还真就跟这些个“秘”字书杠上了。

一个人的日子太多无聊,林莫也只能一人分饰两角色地胡思乱想,自娱自乐得消磨时间。有时候觉得寂寞了,好似被全世界给抛弃了,却也越这么认为,就越不想与人接触,越想画个圈能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留自己一个人静静。林莫也正是以这样的心态,自己一个人在神兽山一呆就是三个多月。但无论时间如何变迁,和女神在神殿里的那段日子,永远都是林莫内心深处最难以磨灭的。因为就是那段时间,实现了林莫埋藏在心底的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心愿,让她见到了她一直想见,却永远不可能见到的人,也是接引女神待那人给了她一个她一直渴望的温暖的拥抱。

为了不给自己太过无聊的借口,林莫总会不断地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自己的时间填充得满满的。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十分地投入,只为那片刻的忘记孤独,忘记寂寞,忘记自我。也许这样的原因在别人看起来很荒谬,但林莫却真是这样做的。就好像在别人那受到冷遇一样,换个人,无论谁都不可能保证说会像林莫一样反而严以律己,总有意识地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尽可能地表现热诚,防止别人在她这里也受到她曾经同样的待遇,不因此而变得消沉,待人冷漠就很不错了。

也许,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思想吧。即使叫林莫自己回答,她也未必能道出这其中的原委。

再回头看林莫要立志戳破秘字文书破密之法的决心。

直到元旦之后,林莫终于有了初步结论,那就是——这些书籍中的秘密不是那么好获悉的。隐藏在普通书页背后的秘密文档,并非只需注入魔力这第一层密钥就能破解。关键还在于之后显示的魔法文字会随着魔力的消失而消失,且包括已经被人印入脑海里的部分。

林莫试过很多种方法,却仍旧无法得知其内容。甚至她还试过拿纸来抄写下来,可惜,当她停止向书本注入魔力时,那些被她誊在纸张上的文字,也一并回复成了未加注魔力前的文字。这使她一度曾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才误以为向书册内注入魔力可以看到不一样的篇章。不过,在林莫向自己用来抄写的纸上注入文字时,发现那些纸竟全化为灰烬,这才确定,原来那些看似普普通通的书籍内,每一页书页都绝非一般纸张所能比拟的。

可是,发现这些有什么用?林莫耗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却始终连那些书内的一个字符都没摸见。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说来可巧,同样从坤国过来,花费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成功成为敬一书院内新一届高才生,据说天赋极高,深受院内师生喜爱的雅鱼,踏进了这个天下间最为隐秘,内藏诸多珍贵典籍,为天下人所追捧的,只有获得敬一书院最高级别的阅读权,才可以进来的藏书阁。

那一瞬间,林莫心里五味杂呈。似乎有种自己的秘密基地被外人入侵了的感觉。而对方一开口就是,“你怎么会在这……快离开”,叫林莫感觉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心口爬过般,又麻又难受。

而之后,在得知近期发现有学生离奇失踪,生死未卜,这些学生里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同学都声称,最后一次见他们时候是在图书馆内,这个消息后,林莫就下定了决心要帮雅鱼将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顺便也转换一下因久未破解秘字谜题,而产生的烦躁心绪。

虽然被雅鱼拒绝,并苦口婆心地劝说,林莫却仍固执己见。尽管雅鱼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等级很低,仅比刚出新手村的菜鸟稍微好一点。但林莫有林莫的固执,虽然这固执的脾性是不知好是坏,可她就是要在雅鱼面前将这件任务给完成了,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这样做不可。

至于有没有接获任务,这不是她所要思考的。因为林莫的任务系统跟别人有些不同,她的任务栏只负责记录已经完成了的任务,不会显示需要完成的是什么,而她也向来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有人跟她说有关任务栏的事,也不可能会说,任务栏是用来显示已接任务的,不是“已结”的任务。这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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