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的小居今日很热闹,不止腾公公与手下的大批太监,还有闻讯而来的苏城主,以及他身后的家丁们!
数十个人将小居团团围住。
苏城主面色发寒:“腾公公,您所谓的刺客呢?”
老太监尖声一笑:“便是在那苏小姐的闺房里!难道城主大人觉得杂家是在骗你不成?”
“罗振东,带几个人上去查看下,切勿轻举妄动,一切以小姐的安慰为重!”城主大人脸色极为难看,他不曾想过,整个登州城,还有敢在他城主府里闹事的主。
“是!”罗振东领命正欲上楼。
却憋见苏小姐正缓步下楼,在她的身边,掺扶着一名昏迷的少年,而苏小姐的胸口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这下不止城主大人,腾老太监也急了。小皇帝可是下过谕旨的,若是苏小姐有什么差池,可得要了他老太监的命!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威严,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满脸惊慌:“哎呀,我的苏大小姐,您可没受伤吧!您….这儿是怎么了?”
女子谦逊一笑:“多谢公公关心,红茶没事,这血,是这位公子的!对了,父亲,这位公子受了重伤,快去叫大夫来给他看看!”
苏远达眉头一皱,憋见了那受伤少年便是骆小爷。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单飞,扶这位小哥去看大夫!”
“咦,城主大人这是何为?难道城主府就是这般对待外来刺客的?”老太监阴声质问!
苏远达面色一紧:“腾公公可没有看错?”
“错?哼哼,你当我是老眼昏花?来啊….”老太监手一招,两名胸膛上捆着白布的太监被扶了上来!
“告诉城主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公公!”
“禀城主大人,今早上我等二人正在服侍公公用早膳,忽然听到屋顶有声响。我二人上去查看,便见着那小淫贼正鬼鬼祟祟的在苏小姐房顶转来转去,我二人立马过去与之搏斗,结果被小淫贼打断了肋骨。”
“城主大人,您可挺清楚了?”老太监冷笑一声。
“这……我看还是先等这少年郎醒了,再听听他的说辞吧!”
“哦?城主大人这是不相信杂家了?”老太监脸色一变。
“这……当然不是。只是..”苏远达暗骂阉人的狡诈,却也无可奈何,这少年是必须得保的。苏远达急切期盼韩堂的到来。
“城主大人不必犹疑,既然您有难处,那便由杂家代劳得了。来啊,将这小淫贼给我拿下。”腾训当然识得这少年便是昨日韩堂身后的年轻人,韩堂那厮既然瞧自己不顺眼,那么此次抓住把柄,自是不会放过!
太监们领命正欲上前,却在这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便突兀的闪至人群之中。
此人,当然是韩堂!敢问如今登州城里,还有谁能有这般速度!
“韩护法这是什么意思!”老太监面色不善!
韩堂却是不理,从苏小姐手里接过骆小爷,给少年把了下脉搏,本来阴沉的面色稍微缓和了点。看来是骆小爷并无大碍。
随即韩堂也不搭理老太监,扛着少年便要离去!
“站住!”腾训老脸通红,一直以来,就算是法家门主韩天人遇着了他也是礼让三分,这区区一个护法,竟然如此目中无人,视他为无物,怎叫他不窝火。
“韩护法是不是太猖獗了。你可知道这少年可是意欲轻薄苏小姐的淫贼,难道你没听说苏小姐是皇上预定的人么?敢轻薄皇上的女人,那便是欺君。韩护法你是不是也想背上这个罪名呢?”老太监当然知道凭自己的威严是压不住韩堂,但是若抬出皇上的头衔来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若韩堂敢违令,那便是欺君,以后要收拾起这厮便轻而易举了。
韩堂冷冷的瞥了一眼正气凌然的老太监,轻声说道:“是不是应该听苏小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事实,苏小姐是当事之人,她如何说才是此中最重要的!
于是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转向了苏姑娘。
红茶确实是美丽的,那太监们,目不转睛着!
“其实,其实……”少女有些支吾,犹疑不定。然后便想起了少年郎最后那温暖的笑容,心想这少年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其实这位公子并未对奴家如何!他是个好人!”
后面的一句,是苏红茶情不自禁的一句语言!随即,她似受不了这么多人赤裸裸的目光,掩面而去!
“腾公公听清楚了?”韩堂冷哼一声。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难道他打伤杂家的人便想这般轻易离去?杂家告诉你,杂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凡是伤我奴才者,必要让他双倍奉还!”老太监的骄横在这一刻毕露无疑。如若就这般让韩堂二人离去,他老脸还往哪搁!
“你大可试试!”韩堂丝毫不在乎。
老太监面色铁青:“好你个韩堂,城主大人也看见了。此事并非杂家生事,是他姓韩的骄横嚣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给我将尔等欺君者拿下。
凡事要找麻烦当是先找一个借口,这欺君相对于老太监以前词缀还是比较朴素的。曾经许多名宫女都是倒在老太监那‘勾引太监’的罪名下。致使许多宫女到死都不明白,到底勾引了太监能得到什么好处?
“腾公公息怒,小事一桩,何必这么劳心费力呢?来,我先扶你歇着去,待我泡几壶上等的龙井给你尝尝!”苏远达心中苦闷,这个和事老的工作当的可真难受。
“城主大人无须费心,待我教训了这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再说!”老太监这般说自然是有底气的,他手下那十几名太监哪一个不是六段上的高手!纵使是法家的左护法,老太监觉得揍揍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太监们将韩堂轻而易举的围在了中间,想必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韩堂双眼微眯,斗笠上的挂布无风自飘。
太监们第一次看到了韩堂的真面。那是一张沧桑的脸庞,皱纹不是很深却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胡渣应该好久没刮了,杂乱无章。眼睛有点小,似乎看什么事物都是眯着的,而且让人觉得那双眼总是在蔑视着。
有稍微年轻点的太监受不了了,双掌打出的劲风像是在吐露着杂家叫你嚣张的字眼!
掌风当然没有击中韩堂,甚至连衣角都没碰到,然而那太监却是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胸口,整件太监服从中被划开,露出了里面黄色的胸膛,胸膛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正不停的渗着血,伤口不深!
韩堂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柄漆黑长剑,剑未出鞘。
太监们开始躁动不安!
旁观者清,虽然韩堂出手的速度极快,但太监们还是依稀捕捉到了,韩堂似乎连剑都未拔,就只用剑鞘那么一划,便在攻击过来的那名太监胸膛上留下了一条印记。
这是剑气外泄。太监们砸吧着嘴,一时间有点紧张。剑气外泄的境界基本上可以说只有九段上的强者才有实力做到。
那么,眼前冷漠的韩堂,便是一名活生生的九段强者。身上扛着人,剑也未出鞘,只是随意一划便是伤亡,差距明显的摆在那里,太监们围成的圈子开始慢慢放开了许多。
太监是比较怕死的一类人,从他们的屈膝为奴上便可以看出些许影子,他们想要好好生活,就得忍,就得嗅觉灵敏,就得敏感!此时他们判断出对手的实力达到了九段绝世高手的境界时,他们有点退缩了。虽然韩堂并没有杀死那名太监,但是其余的人谁也不想先出手,毕竟受重伤便是和死了没什么分别。作为宫廷里的太监,受伤了又会有谁来安慰你理解你鼓励你,然后花银子请太医来医治你。太监之间是没有有情的。
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除了死!
他们其实是很可怜的一类人!
韩堂当然不会继续杀人,他的目的只是威慑。
效果既然已经达到,那么,其余的就不必去管。
韩堂踏步而去,如若无人。
“多谢,多谢腾公公大人不计小人过!”苏远达心里暗笑,这韩堂果然嚣张。但他却不得不假装恭敬的撒了个台阶出来,现在是在他的地盘,腾训是贵客,当然不能太拂了这太监的面子。
老太监面色铁青,冷冷的一哼,“一群饭桶!”随后,拂袖而去。
待到众太监尽皆离去,苏远达才急急忙忙的赶到苏红茶的闺房,直到确定女儿确实无碍才放下心来。
城主大人心中感叹,这少年郎怎么就这般轻浮,如此怎可担当重任啊!又想到那淫贼皇帝要将自己宝贝女儿抢去,心里一阵憋屈,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