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和约瑟芬走出院长室，一直门外待命的隆利紧随在后。
院长楼的两边分别是剑士系和斗士系，也是斗气学院人最多的两个系，两边的训练场上很多学生正在练习。
“大多数学生都有初阶的水准，三成已经晋级中阶，”约瑟芬有些得意，要知道这些学生大都才不到二十岁岁，如此年纪就能晋级中阶，只要勤加努力，很有希望三十岁之前晋入高阶。虽然其中有不少是附属国送来的质子，但大部分还是本国贵族子弟，也有一些天赋好的平民子弟是经过下级学院推荐就学的。
白羽却摇摇头。
“技巧和元素亲和力上倒是有些提高，可是精神力的水平比过去低了不少。”看得出白羽有些失望，“总体战斗力上没什么差别，但是在紧要关头容易出问题。”
“斗气系职业者当然要努力磨练斗气技巧，魔法系职业者要努力锻炼魔法技巧，只要阶级提升，精神力自然会跟着提升，这是职业者的基础知识。”
约瑟芬没有说话，但隆利有些不忿，小声辩解。其实约瑟芬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想起白羽随意就破坏自己的剑芒，又想起刚刚说的话，约瑟芬也开始怀疑起原本坚信不疑的定律。
“你说的没错，但是元素终归是外物，精神力才是根本。”白羽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即使说了也没人会信。毕竟元素的强度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精神力却没有判断的标准，而且大陆上也没有专门修炼精神力的方法。
“奇蒂拉和李维在剑士系吧，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就转向剑士系的训练场。
训练场呈长方形，里面又被划分成若干小块，每一块里面都有学生在训练。其中一小块旁边围观了许多人，两个深红色的身影在里面对战，正是奇蒂拉和李维，和其他学生的训练不同，两人都身穿重铠，而且没有使用斗气。
三人走到近前，围观的学生看到国王走过来纷纷让开，奇蒂拉和李维在对拼了一记后也发现了约瑟芬和白羽，停下手走过来行礼。
“约瑟芬叔叔，您来得正好，赶紧给我姐找个对手吧。她到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没人跟她对练，只能欺负我。”李维把长枪扛在肩膀上，跳过来抢着说。
“我看你是想溜到斗士系那边去找人对练吧，”过去到月色公国历练的时候约瑟芬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子，把他当成自己儿子般看待，“我可听说了，某人一进学院就给克里斯汀娜迷得直流口水，你是想过去找她吧。”约瑟芬毫不留情的拆穿李维的小伎俩。
“叔叔，别说得这么直白嘛，我会害羞的。”好像真的在害羞一样，李维抱着长枪扭捏了几下，还用枪头在地上划着圈圈。
顿时旁边传来一阵嘘声和笑声。李维古灵精怪，很会讨人喜欢，才来一天就和大半的学员打成了一片。
“吵什么吵，有本事跟少爷我单挑！”李维像个小孩子一样冲进人堆里，举起长枪挥了几下，学员们一哄而散，笑声却更大了。
白羽也笑了，不过没去管他，而是转过来跟奇蒂拉说话。
“奇蒂拉你们兄妹多大了。”看得出的确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以她的性格，给她多少时间估计也只会用在锻炼上。
“我们是双胞胎，今年二十，我比李维大两个钟头。”穿上铠甲的奇蒂拉又变回不苟言笑的模样。
“你是中阶剑士吧，正好，隆利也是中阶剑士，你们两个正好切磋一下，可以使用斗气。”
“这个不好吧，我是水属性剑士，奇蒂拉小姐。。。”隆利面露难色。泛大陆的人都知道月色斗气是火属性为主复合一定风属性的斗气，同阶之间的战斗属性克制很重要，即便是复合的风属性也对他水属性斗气没什么影响。而且奇蒂拉刚刚才和李维拼斗了一场，还穿着重甲，体力消耗肯定不少，他不想趁机取胜。
“不妨事，来吧。”奇蒂拉主动应承，向后跳开几步，举起手中的巨剑。她也很想换个对手，兄妹俩从小到大对练怕有几千回，早就打的没意思了。
“去吧，小心点别伤了人。”约瑟芬对隆利点点头，他很清楚隆利的实力，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离高阶剑士就一步之遥，所以也不看好奇蒂拉。但白羽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奇蒂拉也穿着重凯，不会伤到。
看到国王点头，隆利只能应战。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走进训练场。
“奇蒂拉小姐，承让了。”隆利站定身形，剑尖斜向下，剑身上泛起一阵浅蓝色的波纹，摆出一个防守式，示意奇蒂拉先攻，很有贵族很有风度。
“请指教。”奇蒂拉没有客气，眼睛紧盯着隆利，双手握剑指向对方，运起斗气，宽大的剑身立刻笼罩上一层火光。
娇叱一声，巨剑摆到身体右侧，奇蒂拉迈开步伐快速接近隆利，一进入攻击范围就从右上挥出一记斩击。
隆利有心试试对方的力量，而且第一招就闪避未免有些丢人。见奇蒂拉来势汹汹，而且用的是巨剑，他也提升剑身上的斗气用力挥出，两人来了一记正面硬碰。
一声巨响，却不是剑刃碰撞的声音，而是爆炸声。
两人同时被震退，奇蒂拉向后退了一步，而隆利却向后滑退了好几米。
旁边观战的学员包括约瑟芬在内直看得一阵咋舌，眼力较好的学员更是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隆利也是一阵惶恐的看着手上的长剑，居然被硬生生劈出一道缺口。他的长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王国御制的精钢长剑，质地精良。让他惊诧的是长剑的上的斗气居然给震散了。
力量上的差距先不说，同阶级的水属性剑士和火属性剑士拼斗，双方武器每交锋一次，武器上附着的斗气都抵消掉一部分，只是水属性剑士被抵消掉的很少，火属性剑士被抵消掉的则很明显。
这是常识，属性相克会带来巨大的差异。就像水熄灭火一样，如果双方全力对拼，还可能出现火属性剑士武器上的斗气被完全驱散，而水属性剑士武器上至少留下一半斗气的情况。
除非是火属性一方比水属性一方高出一个级别，才有可能发生刚刚爆炸的情形。可所有人都能看到奇蒂拉使出的也是中阶水平的斗气。
“月色斗气果然厉害！”约瑟芬钦佩的对白羽说，这情形他只能联想到沃尔夫家著名的月色斗气。
“与斗气无关，”别人觉得惊奇，在白羽看来却只是稀松平常，“月色斗气的确要比一般的火属性斗气侵略性强，复合的风属性也增加了火属性斗气的爆炸力和使用者的速度，但还逃不开元素属性相克的法则。”
“怎么可能？！”约瑟芬震惊了，如果白羽说的没错，那就要颠覆他过去对斗气的认识。
“这就是精神力的差别。”白羽解释道。
“奇蒂拉应该几年前就跟着乌里夫在战场上拼杀，心智早已被锻炼得十分坚定，精神力相当巩固。而且乌里夫肯定刻意压制了她的斗气增长，否则以她的天赋，这时候差不多要晋级高阶剑士了。”
“同样强度的斗气，奇蒂拉剑上的明显比隆利凝实得多，两人对拼的时候，火属性斗气被抵消，但奇蒂拉的精神力顺着武器侵入，把隆利凝聚斗气的精神力驱散掉，武器上的水元素失去控制四散开来，大量游离的水元素和火元素相接触，就发生了刚刚的爆炸。”
白羽细致的解释，让约瑟芬想起了院长室的一幕，顿时反应过来。
“这回明白了吧。”
“明白了，原来精神力如此重要。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月色军团镇守北方这么多年，连一只元素生物都没有被放进大陆的原因了。”元素生物本身就是由元素构成，不管再如何强悍的斗气魔法，在它们面前都要大打折扣，可月色军团多年来寸土未失，死死的把元素生物挡在极北之地。可惜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调动月色军团，不然凭其强悍的战力加上一定的谋略，豪森帝国的狂战士军团也只能暂避其锋，扫平大陆只是时间问题。
奇蒂拉和隆利的比斗继续，虽然隆利认真起来全力应战，招式上也尽量避重就轻，可在奇蒂拉优势的精神力压制下，硬生生给耗到了体力底线，最后还是被奇蒂拉磕飞长剑，门板宽的巨剑压在他肩上，只能低头认输。
取得胜利的奇蒂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着地上被自己砸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坑洞，露出一个灿烂夺目的笑容，说出了三个字。
“真舒坦！”
众人一阵恶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