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特洛伊木马一样,敌人都是自己打开大门将它们迎接进来。米拉乘虚而入,十分轻易的攻破了壁垒。
对于爱莎而言,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虚幻。
“啊,头好痛……”
爱莎一边感慨的抱怨着,一边坐起身。
从感觉上讲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自己好像没有了那一段记忆一般。而且头好痛,就像是酗酒的后遗症。虽然不能说完全不记得,只是那些的场景变得模糊以至于无法辨认。
尝试着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想起来,只是知道似乎和米拉有些关系,但又好像没有。
爱莎侧眼看了看米拉,米拉还缩在被窝里一脸熟睡的摸样。说起来米拉这家伙也只有睡着之后才不那么让人讨厌。
太阳还未升起,整个天空一片杀黑,要说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分。
借着微弱的照明,爱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依然是那么的漂亮,只是今天意外的有些空灵的感觉。对着镜子爱莎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侧过脖子,将衣服拉开,几乎整个香肩都裸露在空气之中。
爱莎眼神迷蒙,充满睡意的眼眸似乎在自己的脖子上寻找些什么东西,比如说被咬过的痕迹。
半响,爱莎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果然这是不可能的吧。”
又看了眼任然熟睡的米拉,脑子一阵发痛。难道这位大小姐就没有听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么?
不行!一定要给这个大小姐一点颜色看看。既然是成为了合伙人,就要有合伙人的摸样。
略微思考,爱莎的嘴角勾起狡猾的微笑。
其实在这个时间起床的人还不少,比如商人的学徒,商会的办事人和各种杂役都在忙活着。看样子像是在清理昨天留下的痕迹。
“早上好爱莎小姐,今天你也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呢。”一个十六岁上下的商人学徒爽朗的向爱莎打招呼。其实作为商人学徒,除了和老师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商人外,还要照料老师的生活起居,直到不再是学徒为止。
“早呀,请问昨天商会发生了什么么?”
商会餐厅部分糟乱的让人难以忍受,从痕迹上看就像是狂欢过一样,只是在这种时刻显得有些不寻常。
“爱莎小姐不知道么?据说有人捕捉到了人鱼,大家昨晚都在为这件事情兴奋。”
“什么!?”
“对呀,昨晚威廉先生来会知事情的经过,而且还将魔法影像过来了,那人鱼实在是太美了!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生物!”
少年似乎又想起昨晚的影像,脸上出现迷醉的神情,不过很快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摆手向爱莎解释。
“那个!我并不是说爱莎小姐不是,毕竟爱莎小姐是大家公认的美人。而且爱莎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威廉先生说为了捕捉那只人鱼可足足牺牲了一个编制的人呢。真不知道哪个贵族会对这种生物感兴趣。”
“啊,原来是这样。那今早还真是辛苦你们呢。”
“哪里哪里,爱莎小姐要用餐的话,请到那边吧。”
“谢谢。”
爱莎只是很礼貌性的道谢,但那少年却变得腼腆害羞起来。
这看得爱莎心里不禁摇头,看来少年的学徒生涯还有好一段时间才能结束。
背过身爱莎开始感怀起来,每次看到这些不成熟的学徒就会想起自己跟着师傅到处跑的时期。那时为了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可吃了不少的苦头,虽然其中艰辛有许多,但也制造了很多不能抹灭的记忆。
只是沉浸在过往回忆的时光有些短浅,正在挑选早餐的爱莎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原因只是耳边飘过的一些话语。
“爱莎小姐,月圆之夜的事情我可都看见了。”
“!”
“不用回头找我,你是找不到的。要是不想别人知道你当天的丑态,傍晚就到海滨旁的树林来。”
那无形的声音几乎能让人联想出声音主人阴郁佝偻的摸样。
而这传话无形无质,仿佛只是轻风飘过一般。
月圆之夜?
丑态?
略微一琢磨,爱莎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虽然有面纱遮掩,但人们还是能看见爱莎的嘴唇抿的发白。
对于变身一事,在这个世界可不是一般尴尬的事情。那可不是人们看待泰国某种特产物种的那种心情。
这异与常人的形态会被这里的民众当做魔物一般的存在。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要多亏那该死的教会不懈余力的传播所赐。
如果说自己的情况被人所知并告发,恐怕第二天不到就会被教会给处理掉。
第一次,爱莎感到脸上所代的面纱极其讨厌,它在阻断别人观看自己面容的同时,也让自己的视线变得不那么清晰。
是什么人?恶作剧么?
不,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吧。
比起立时想找出真凶是谁,爱莎更在意的是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平常,避免吸引过多的目光。
当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爱莎再也没有心情再顾及早餐之类的东西,随便捡了几样就匆匆返回房间。
这时米拉已经坐在床头上,只是那一身睡衣还没换去,那散乱的头发遮挡住因为睡衣滑落而露出的香肩,关节处透出淡薄的绯色。只是眼神依旧锐利,仿佛这幅姿态是设计好的那样。
“哦?想不到我的小爱莎真贴心,这么早就在准备早餐了么?”
无视米拉调戏的话语,爱莎生硬的将盛满食物的盘子塞到米拉的手里。
“面包50铜币,鸡蛋30铜币,奶酪和蛋糕各一个银币。这一顿你共欠我两个银币和20个铜币。”
按照原本的想法,爱莎打算在米拉用餐完毕后才把数字报出,只是此刻爱莎仿佛倒豆一般,一口气将所有的价格报了出来,一脸你爱吃不吃的摸样。
正在赏玩蛋糕的米拉先是愣了愣,随后露出可惜的表情。
“什么嘛,居然明码标价。我还以为你会秋后算账呢。”
“怎么?不想吃就算了。”
大概因为自己的伎俩被看穿了,爱莎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也大概习惯了米拉算无遗策的模式,对她能猜测出自己的用意倒没有多少吃惊,只是米拉为什么会表现出有些可惜呢?莫非吃亏的一方很可能会是自己?
“啊咧咧?害羞了?如果想我装作不知道也可以哦。拿更多的蛋糕给我,我也许就会变笨哦。要知道奶油可是好东西,哎呀,你看。”
一不小心一点奶油落在了米拉的胸口上。
纤长的手指又轻轻将它刮起,放入口中,似乎为了完全把奶油吸入口中,舌头舔的十分仔细。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吃者无心,看着有意。
着看得爱莎面红耳赤。
“恩?怎么了?脸好红哦。”
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得叫人不由升起罪恶感。
“拜……拜托,你还是小孩子么?”
爱莎将眼神移开,望向微亮的天空,那海滩旁树林的轮廓若隐若现。
“可是奶油真的很不错哦。”
不只是有意无意,米拉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放心好啦,我的伙食费会好好付的,到时候可不要吃惊就是了。”
那充满挑衅的眼神逼得人不能直视。
不知不觉中,在爱莎的注视下,米拉很快将眼前的事物一扫而空,竟然一点也没有浪费。
“恩,你的贡品我确实收到了。那么要开始工作了哦!”
“嘿!爱莎你有在听么?”
就在米拉自信满满的讲话时,爱莎却看着窗外有些发呆。
“啊!对不起,有些走神了。”
“这可是第二次了哦,难道你平时也是这么对待顾客的么?真是失礼呀!”
面对气鼓鼓的米拉,爱莎也只能不住的道歉。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好了,不过,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可要做好死的觉悟。”
说完米拉对着脖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不过爱莎只能报以歉意的笑容,而眼神又不自觉的飘向窗外的那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