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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并肩战斗

柳夜荷一整天都在无聊中度过,由于镇上发生这么大的事件,夫子那里的课也暂时停了下来,嘱咐一众孩子就在家里呆着,哪里也别去,特别是后山,更是不能靠近一步。

中午时分,刚刚放下碗筷,柳夜荷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王夏来的家门外,希冀他真的会回来。

却不想待她来到这里才发现,一切一如从前,早上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房门紧闭,而且根本就没有开过的痕迹。

“哼,娘亲也骗我,说他会回来,结果鬼影子都没见着。”小夜荷嘟着嘴发着牢骚,在她那幼小的心灵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对他如此挂念。

“哼,不行,我就在这里等,他说过要跟我一起玩的,不会不回来的。”小家伙这样说着,俏脸之上逐渐露出笑容,为这原本黯淡的院舍,增光不少。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院子里,翘首看着外面,双眼一眨不眨,充满了水灵,充满了希冀。

一直到夕阳西垂,将她的俏影拉得愈来愈长,而那院子外面,依然没有出现,希望看见的那道身影。

柳夜荷在这里整整坐了一个下午,好几个时辰的时间,看着外面的行人不断经过,总是心里想着,也许下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了,就这样一直期待着下一个。

直到她的娘亲出现,上官凤来到女儿的身旁,蹲下身子抚摸着爱女的青丝,满眼疼爱道:“夜荷啊,天快黑了,回去吧。”

柳夜荷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娘,就又转过头看着院子外面稀稀拉拉的行人,摇头道:“娘亲,你说的他会回来的,我都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上官凤无言以对,爱怜地看着女儿,眼中泪花闪过,却又不得不忍住,心里暗暗叹息,刚要出言宽慰女儿,被柳夜荷抢道:“娘,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他爹了?”

上官凤浑身一震,愣在那里没有出声,她自然从柳千斩那里知道了王冬生在后山遭遇了什么,如果王夏来真是去了后山,那后果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后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夜荷,我们必须马上回去,找到你爹。”

柳夜荷抬起头看着娘亲,第一次发现她的表情如此凝重,心中也生出不妙的预感,转过头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王夏来的家,跟着娘亲一起出了这个院子。

王夏来的脑中里不断闪现爹娘的画面,却始终看不真切,似乎是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他们一般,在梦里也在一个劲的叫自己快跑,王夏来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觉使不上劲,只能任由父亲母亲不断离自己远去。

“娘!”王夏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蓦然发现此刻天早已大黑,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

旁边一道人影显然是被王夏来的叫声惊醒,也是一下子爬起身来,看着王夏来怔怔不出声。

在王夏来惊叫出声的当下,还有几道身影以迅雷之势,疾风般窜了出来,围在王夏来的身旁,王夏来定睛一看,浑身心胆具寒。

只见几只巨狼正龇牙咧嘴,满嘴的口涎,死死盯着自己,作势欲扑,好像只要自己稍有异动,立时会扑上来将他撕碎。

只见那道人影一抬手,嘴里发出一道奇怪的声音,似是狼的低嚎,这几头巨狼立时怪怪的退了回去,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当真叫王夏来觉得匪夷所思,暗想在那黑暗里,那几双眼睛只怕还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王夏来转过头定睛看着那道人影,此刻才发现,这不是白天救自己一命的野人吗!

回想起白天,倏然想到自己是吃了那个什么野果之后,就一直昏沉沉的睡着了,此刻天色黑暗,也不知道身处何地。

忙向那野人开口询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那野人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摸索一阵,拿起一个竹筒,一端被利器斜斜切开,形成一个开口,递到王夏来的嘴旁,示意他喝了它。

王夏来不明就里,接过竹筒,凑近一闻,一股清新带点苦涩的味道传入鼻子里,看着对方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喝?”

野人漫不经心捡起一根木棍,鼓捣着篝火道:“你白天的时候吃了一种叫做迷魂果的东西,这迷魂果能使人永远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说着双眼死死盯着王夏来。

王夏来听他这么一说,浑身一个激灵,心中着实吓得不轻,被对方这么死死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眼神闪烁,忙转移话题胡说八道:“那个,你会说话啊,我以为你是野人呢。”

那野人瞪了王夏来一眼,又低下头去鼓捣着烧火棍,嘴里轻轻嘀咕了一声,王夏来没有听得清楚,也不便追问,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筒,一咬牙,仰头一饮而尽。

闻着还带有青草的清香味道,喝进嘴里才发现,满嘴的苦涩味道,难以下咽,入喉之后那清新味道又重新回来了,只觉得脑子都变得清晰起来,浑身也好像充满了精神一般,就如同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后的感觉。

忙道谢:“那个,谢谢你啊。”刚道谢完毕,才发现自己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对方名字,不待对方开口忙询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野人听王夏来如此一问,也是一愣,良久回过神来,双眼盯着篝火,木然道:“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对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野人干脆道。

王夏来一愣神,似乎是没有听懂对方的话,重复道:“你说什么,你没有名字?”

那野人不再说话,依旧死死地盯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略显沉闷,王夏来尴尬一笑,道:“怎么可能没有名字,你的父亲母亲呢。”

只见那野人身体抖了一抖,嘴唇蠕动几下,却没有发出声来。

王夏来以为这野人不明白什么是父亲母亲,忙解释道:“就是爹娘啊,你的爹和娘呢?”

只见那野人“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双眼园瞪,死死瞪着王夏来,怒吼道:“我没有爹娘,我是个野人,我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野种。”

“野种!”

王夏来默然无语,缓缓地将目光转向篝火,脑中不断回响起那个词语。

自己与他一样,也是个野种!

一夜无话!

清晨的浓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朦胧的色彩,枝叶上的露珠反射出阳光的五彩斑斓。

微风拂过,一滴晨露带着对枝叶的留恋,滑落在王夏来的脸上,溅向四方。

王夏来脸庞一抖,醒了过来,透过枝叶,些许阳光照射下来,射得人睁不开眼睛。

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声音,没有往常娘的那一声:“小懒虫,快起床了,不然又要挨板子了。”

王夏来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发现几支树枝覆盖身体之上,应该是昨晚那野人盖在自己身上的吧。

一想到那野人,王夏来忙四处张望,却并无他的身影。

阵阵失落在王夏来的心里泛起,脑子里再度回响起他的那句话。

“我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野种!”

王夏来甩了甩头,心想他恐怕是离开了,忙收拾起心情准备前行。

刚一抬脚,豁然发现脚下一包东西,是用树叶抱着的,也不知是什么树叶,竟然有一尺见方,展开这片树叶,一只烧熟的野味映入王夏来的眼里。

没来由的,眼睛酸酸的,渐渐变得潮湿起来。

嘴里嘟哝着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强忍住流将下来的泪水,王夏来将这野味重新包好,放入怀里,捡起开路的木棍,再度上路了。

王夏来在这大山里漫无目的地前行,不知何处是尽头,也找不到回去路,不知不觉间,进入到了一片被黑雾笼罩的树林。

乍一进来,王夏来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只觉得一阵子阴风袭来,吹得自己直打冷颤。

在这看不见一丝阳光的阴暗之地,王夏来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走,不经意间,赫然发现一块巴掌大小的衣物布料挂在一株矮小的灌木枝上。

王夏来顿时欣喜若狂,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几步跑近那丛灌木枝,拿过来一看,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粗麻布质地,浅灰色,这分明就是父亲临走那天所穿衣服的布料。

寻寻觅觅,忍饥挨饿,只为寻到父母的踪迹,此刻见着熟悉的衣物,想来父亲母亲定在不远处,心里如何不喜。

王夏来再顾不得其他,放开了喉咙,大喊道:“爹,娘,你们在哪里,小夏来找你们来啦。”

“爹,娘,你们回答我啊。”

阵阵阴风吹过的声音,还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爬行的声音,远处的灌木林开始剧烈的摆动。

只是片刻的功夫,似乎大地都开始震颤一般。

“咚”

“咚”

不光是灌木丛,连同那参天巨树都开始摇摆。

王夏来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双眼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剧烈摇摆的灌木丛。

“吼喔”

一声巨吼,只见一群张着巨嘴,瞪着血红大眼的不知名野兽自灌木丛里跳将出来,只见这群恶兽红眼巨齿,两条粗长的触须直伸至尾部,跑动中随风阵阵摇摆。

数量大概有二三十只之多,向着王夏来的方向急速奔来。

王夏来此刻早被吓傻了,大张着嘴,盯着奔来的恶兽,想要逃跑,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眼看恶兽距离王夏来不足丈余远近,只听见远处传来无数声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气势不凡。

“嗷喔”

“嗷喔”

“咻!”

一支羽箭,发出破空的声音,急速飞向最前一头恶兽,狠狠插进它的颈脖之处,没至箭羽处,只见那头恶兽巨头着地,整个身体向前横空飞出,重重地砸向地面,激起砂石树枝飞溅。

依旧是那个不知道自己姓名的野人。

只见他此刻身体倒挂在一根手臂粗细的树藤之上,双脚紧箍其上,荡在空中,再度弯弓搭箭,又是一只恶兽应声倒地。

这野人接连之间射出四五只羽箭,箭箭中的,可是奈何恶兽众多,眼看转眼间有恶兽已经扑向了王夏来,那满嘴的口涎子在空中飞溅。

王夏来感觉到迎风扑来的一股股腥臭,那巨大的獠牙闪闪发光,被吓得心胆俱裂,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嗷喔”

只听一声高亢的狼嚎响起,只见那野人,双腿骤然用力,树藤带着他的身体急速向王夏来飞去。

就在当王夏来以为将要葬身兽口之际,那野人也终于到达,顺手一操,将王夏来拦腰抱住,一起向另一棵树枝荡去。

王夏来只觉得四肢一阵发软,脑袋之中一片空白,这场面他何曾见到过。回过神来,阵阵后怕,心里更是狂跳不止。一见又是他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心里不禁思索,这一次又一次的救命之恩,自己如何能够报答。

王夏来只能够将心里的激动,透过双眼表达,看着对方,在心里默默说道:“谢谢!”

那野人将目光转向一众恶兽,面色凝重,眼神凌厉,开口道:“小心了,是被黑气熏染了的龙须豹。”

没有听到回答,野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王夏来,神色稍显温和,见王夏来眼神有异,不明就里,疑惑道:“你怎么了,受伤啦?”

王夏来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开口刚要说话,只觉得这数人合抱的大叔一下巨震,本就四肢发软,此刻哪里站立得住,就要掉下树去。

好在野人机敏,一把扶住了他,吓得王夏来又是一身冷汗,忙往地上瞧去,只见一群龙须豹此刻尽皆围着这棵巨树,对着二人龇牙咧嘴,眼冒红光,其壮煞是可怖。不时会有一两只狠狠地撞向这棵巨树。

只是这巨树何其巨大,虽是被兽群撞得不时震动,却也一时半晌动摇不了根基,饶是如此那兽群也是不肯罢休。

地上的情况看在二人眼里,惹得二人也是一阵心慌,只怕躲在这树上也不是长久之计,眼看那豹群竟然在尝试着往上攀爬。

那野人焦急的眼神看向远方,见灌木摆动,不时有狼嚎传来,不由得一喜,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狼嚎。

“嗷喔”

嚎声刚止,远处竟然也有狼嚎应声传来,而且愈来愈近。

“怎么办,它们要爬上来了!”王夏来一直注意着地上的豹群,此刻见所有的豹群都开始往书上攀爬,它们那尖利的爪子成为了最好的攀爬工具。

那野人看了一眼下面的豹群,并无丝毫畏惧,反而咧开嘴一笑。

道:“别怕,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言语之中竟然透出期待之意,其神色也似乎透出无穷的战意,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与这群恶兽一较高下。

眼看一只龙须豹已经攀爬到树干的半腰之间,距离二人不足五尺,可以清晰的看见它双眼所发出的贪婪,满嘴尖牙的巨口不时对着二人嚎叫,似乎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猎物吞下肚去。

王夏来哪里有这野人那么好的定力,早被吓得浑身冒汗,知道再呆在这里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成为这群恶兽肚里的食物。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死定了,死定了!”王夏来惶急之间抓住野人的手,焦急得语无伦次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觉得一阵飓风刮来,一个影子狠狠撞向那只正在不断向二人靠近的龙须豹,碰撞产生巨大的声响,两个身躯砸向地面,溅起漫天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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