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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死、人死

我们俩个跑去祭台那里去凑热闹,看来仪式已经进行到最后了,因为魔王子和他的王妃已经登上祭台了。隐枫以小精灵的形态坐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完全挤不进去,只能在远处看着。隐枫搜索着那个魔后,突然说:“你看你看,在那里,那个穿着银白色的长裙的女人。”我给我自己加持了一个鹰眼术,向隐枫指的那个女人看过去:“哇!果然很美啊!”黑色的长发被挽了起来,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嘴,瓜子脸,雪白的肌肤,如同失落凡间的仙子。我继续说:“她真的配得上月神这个称号啊!”仪式的最后一步就是魔王子和王妃接受臣民的跪拜和祝福。

我很自然地就望去那位魔王子,我突然如雷劈了一样,浑身僵硬。隐枫察觉了我的不寻常,连忙问:“怎么了?”我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台上那个魔王子,眼泪就那样滑落下来:“子翊。”对,就是子翊,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当我看到你幸福地牵着你的新娘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发痛。明明你已经拒绝我,明明知道你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会伤心,会流眼泪。

在所有人都跪下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就这样站着,直视着祭台上的殿下,那个就是我了。我的眼神努力地穿过我已经被泪水迷蒙的双眼望着那个男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收回外流的眼泪,是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是我必须做的,我不能在他面前变得如此软弱,毕竟他已经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微微弯下腰,用不大却使在场的人都能听的声音说:“子翊,恭祝你新婚快乐!”然后转身离开这个会场,一步一眼泪,一步一伤心。

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子翊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人,把她拿下,她是天法界派来的奸细。”然后守备迅速地向我集结过来,隐枫急切地说:“笨蛋女人,如果你在天法界见到这个魔界王子,很明显他去天法界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行动。现在你居然大张旗鼓地跟他对话,你找死啊!”我背对着子翊:“子翊,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揭发你?为什么,你可以温柔地对所有人,独独对我,如此残忍。”我转过头直直地望着他:“如果,你真的想我死,你就给我下来亲自动手。”说完我的眼泪就这样无助地落下。隐枫这次发火了,瞬间变回成人,一把抱起我就开始逃跑。子翊立刻下命令:“追!”

隐枫一边跑,一边骂:“天啊!你这个笨蛋女人,你怎么就那么傻啊?对于这种身处高位的男人来说,如果他不爱你,你这种知道他的身份的人,他会直接抹杀的。”我靠着隐枫无声的啜泣着,隐枫叹了一口气,继续加速向月湖逃去。

在另外一边,魔后站在祭台上望着羽飘零刚刚站的那个位置,忽然想起了什么。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远远地站在人群的外围,对在祭台上的举行婚礼的我也说了那么一句话:“胧,祝你新婚快乐。”然后在我被我的丈夫,我所爱的人背叛以致于被整个圣界追杀的时候他说:“我怎么可能会揭发你?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魔后突然对子翊说:“你还是不要杀她吧!”子翊行了一个礼说:“母后,恕难从命,因为不可以让天法界的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来人,送母后回月神殿休息。”

隐枫抱着我逃了一天一夜,好在隐枫是风精灵,可以随时使用风为自己加速,因而我们得以最快速度来到暗夜草原,这里是属于月湖外围。然而魔界的人也紧追不舍,尾随我们身后三公里之处。暗夜草原是个很麻烦的地方,它表面是一片苍茫的草原,里面却会随时踩到沼泽地。因而魔界的人放缓了追踪我们的速度,然后我和隐枫放慢逃跑的速度,两方人马都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

月湖外围和月湖中心是很容易区分,因为一旦进入月湖中心就会有成片成片木棉花树。它们开着永不凋谢的血红的木棉花,如同一片鲜血将外围和中心分得清清楚楚。莫曾经说过:“木棉花之所以只生长在月湖中心,是因为这里曾经是成片的尸体。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在这里战死,而这些木棉花树则是他们的丰碑。他们虽然微不足道但都是英雄。”

在接近月湖中心地带的时候,隐枫突然察觉追踪者加快了脚步,我们两个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们,也快不过他们。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在到达月湖中心地带时,他们已经出现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我把怀中的凤凰羽毛和御龙令交给隐枫:“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快点把东西交到莫姐姐手上,我在这里拖住他们。”隐枫一拍我脑袋:“你傻了,一旦进入月湖中心,妖族的妖就会收拾他们,用得着你拖住他们吗?你这个笨蛋,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吧!”我咬咬牙:“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我不能害死他。”隐枫生气地说:“他都要杀你了,你还这样?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留下来究竟想赌些什么?赌他会不会放过你?你真的想死吗?”我用力地推他离开:“滚!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隐枫本来就是个高傲的人,三番四次劝说我,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反而被我骂了,一恼怒之下,就拿着那两个东西离开了。

此时,子翊也带着他的人马赶了过来,我大声的说:“子翊,不要踏进木棉花树的区域,否则妖族的妖会跟你们不死不休的。”子翊并没有领情,反而踏进来了:“你这么说无非让我杀不了你而已,既然你进来,我为什么不能进来?”我说:“我能进来,是因为我有我老师的庇护,妖族的妖不会对我动手。子翊,我求求你了,你快点走啊!趁着妖族的妖还没来!你快点走啊!”子翊并没有离开,反而站在我面前,冷漠地说:“你死了,我就走。”我不哭了反而笑了,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就那么想我死啊?好,你来啊!我绝对不会躲开的。”子翊听到后,抽出他的剑,立刻向我冲了过来,我不避不让,任由那把剑就那样直直地插入我的心脏。远在天法界的羽悠然和米诺儿突然感觉到一阵心寒。

“这样子,你满意了吧!快点……离……开”我面对着一眼的黑暗,我开始怨恨,他真的,真的杀死我了。原来我对他的爱,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比不过他的身份,得不到他的信任,我怨恨着,为什么你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那么就让我忘了你吧,忘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魔后出现在子翊的身后:“子翊,人都杀了,还不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妖族真的会让我们死在这里。”子翊抽回杀死我的那把剑,下令:“全体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然后沉默地离开月湖中心。

回到魔界后,子翊到月神殿找魔后:“母后,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杀她?一开始她就叫我离开,我以为她只是权益之计,但是她临死之前还是叫我离开。我突然觉得心好痛啊!但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会痛?”魔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失去了一个爱你的人,愿意用生命去捍卫你的人。”魔后突然哭了出来,子翊问:“母后,你为什么哭?”魔后说:“我在为你哭,也在为我自己哭。我们总是伤害着最爱我们的人。”子翊眼神有些迷茫:“母后,我好像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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