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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脱胎换骨

自从药池爆裂那天,已经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两天中余华始终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左慈一直守候在其旁,期待着自己的弟子能够尽快醒来,肩膀上的伤只是草草包扎一下,两天里也不曾休息,就这么不眠不休的守候着余华。

此时于吉从其身后走来:“师兄,你已经整整五天不曾休息过了,早先你用玄元劲增助火势虚耗过大,后又被药池的反劲之力重伤,肩膀上的虽是外伤,但若处理不好,即使是师弟我到时候也难以医治啊,何况此时华儿不知何时能醒,究竟会不会醒,师兄你这又是何必折腾自己呢,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由师弟守着。”

左慈此时面容憔悴,双目无神,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丝毫不见往日之风采,原本那颗已经脱离世俗的心,对所有的事务都能坦然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却因为自己的弟子余华生死不知而又变得如同世间所有慈父一般,左慈修为已至臻境,对世间的一切也早已看破,对于人的生死也当作是顺应天命,花开花落都是那样的正常,而此时面对余华时,他的心却异常的纠结了起来,“华儿,你的命是师父救的,师父能救你一次,自然也能救你第二次,现在你生死不知,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转,师父我就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块儿打这场硬仗,等你好了,师父将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你,你一定要醒啊。”

于吉见自己的话师兄丝毫未曾听进去半句,不禁一声哀叹,“希望华儿这小东西能早日醒来吧,也只有他才能令师兄重新振作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的时间,可能是天见尤怜,此时的余华胸口涌动,隐隐有苏醒的迹象,左慈在一旁看到余华的身体有了反应,立刻来了精神,激动的握起了他的手,“华儿,你可是醒了,听得见师父的声音嘛,华儿……”

“师弟……你快来看啊,华儿好像有醒转的迹象了,快来啊……”于吉闻听着左慈的话立即出现在了左慈的身旁:“师兄,怎么回事,华儿怎么了。”

左慈道:“师弟,我刚刚看见华儿胸口有所异动,隐隐有醒转的迹象。”

“哦!我来看看,替华儿把把脉。”于吉来到余华的身边,伸手去向病床上的余华儿,可就在这时,余华突然起身,两眼望着平日里疼爱自己的师父,露出了惨淡的笑容,紧接着一口精血喷出,整个人又重新倒了下去,失去了生机。

“不……”左慈大声叫道,仿佛根本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一般,从大喜到大悲,眼见着余华突然醒来还能对着自己笑,再到他失去生机重新躺在塌上,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之间,但左慈却好像历经了两个世纪一般,眼前的一切好像是那么的不真实,但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于吉此时比左慈清醒一些,毕竟关心则乱,于吉立即探手到余华的鼻梁间,再探探他的劲动脉,不禁摇了摇头,此时的余华已然全无生机,是死尸一具了。

左慈知道自己的师弟医术无双,在医术上的造就十倍于己,立即询问他:“师弟,怎么样?华儿何时能醒?”左慈问得那样的可笑,以左慈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此时的余华已然是一具死尸,却还仍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的内心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最心爱的弟子,从此离自己而去。

于吉见师兄这般模样,虽不忍伤他,但却不得不如实答道:“师兄,华儿去了,洗筋伐髓这关,他没迈过去,我们都尽了力了,师兄请节哀。”

左慈听到于吉的话如遭雷噬道:“不……不可能的,刚刚华儿还醒来对着我笑,他是要告诉我他已经好了,从此可以承欢在师父的膝下,听为师讲经论道,习文练武,他不会舍得扔下我这个师父的,一定不可能的,师弟,师兄一生不曾求人,求师弟你救救华儿。”

于吉从未见过左慈这般模样,除了三十余年的那次……“师兄,你冷静点,你我师兄弟间多年情谊,师兄但有所嘱,师弟我无所不从,何况华儿吾与他虽相遇虽不过区区几天,但他小小年纪的品性,天资,师弟我也不甚喜欢,但此时真的请恕师弟我无能为力,华儿他真的去了,请师兄节哀。”

左慈此时一脸颓废的走到余华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子,感觉他似乎并未离去,而只是静静的睡着了一般,想着这段日子以来,余华陪伴着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他带给自己这个孤独老人的种种欢笑,还有他诉说幻境中愿与自己同生共死不肯背离师父的慷慨激昂,以及他为了自己接受这洗筋伐髓所承受的代价,其实自己弟子的心性,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又岂能不明白呢,余华根本无争斗之心,所学所会也都不求甚解,但是自从幻境中,自己被‘仇人’所杀时,给他带来了太大的震撼,因此他才会如此执着于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为了以后不连累自己,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

左慈轻轻的抚着余华的额头,就这么看着他,好似余华现在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华儿,即使你日后平平凡凡,学不了师父的一身本事,但只要你人还在,还能陪伴在为师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但现在……”

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余华的,那就是左慈把自己毕生的功力传与余华,原本以左慈此时的功力,余华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承受不住的,但他现在已死,只是护住他的心脉和五脏六腑的肌能,使他心脉恢复一线生机,但这样也只是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人却毫无意志,从此如同活死人一般,而且最多维持十年的时间,可左慈就会因为丧失修为而迅速衰老,所活不会超过一月的时间。

但现在只要有一线机会,即使拿左慈的命去拼,他也不会放弃任何救自己弟子的机会,他转身对于吉道:“师弟,望你日后能够照顾华儿。”说着左慈周身气势大涨,凝气于指,将毕生的功力集于两指之间。

于吉一见左慈如此作为再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就明白了师兄是准备以自己一命来换余华如同活死人一般的苟活十年,连忙阻止师兄:“师兄,万万不可啊,你若将功力全部转给华儿,也不过是让他多活十年罢了,这十年中他除了会喘气外什么都不会做,而师兄你却必死无疑,何况华儿一向视你如父,若他知道你如此为他,他心里岂会过意得去,华儿真的已经走了,师兄你也该放手啊。”

左慈此时根本不听于吉的劝告:“师弟,你莫要拦我,华儿是因为我这个师父才落得如斯田地的,我这个当师父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呢,即使是拼了我这条命,让华儿多活十年也值了,何况师兄我这条命早该在三十年前就不该存于这世间了,这三十年你可知为兄心里有多苦,可自华儿来到这隐仙谷,师兄才重新感到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不管如何,师兄我今天一定要救华儿,你若拦我,别怪师兄我出手了。”

于吉自小与左慈一同拜师学艺,感情极好,如同兄弟一般,而左慈这个大哥以前也总是在各方面都照顾着自己这个小弟弟,此时见左慈不顾性命的做此疯狂之举,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运起掌劲,想拦下师兄,于是两人便开始大打出手,左慈虽说连日来不曾休息,又受伤颇重,但毕竟功力深厚,何况他此时抱着不要命的心态,一身本事发挥得更是淋漓尽致,而于吉原本就只是想阻止师兄不智之举,又不是生死搏杀,自然不可能发挥十成本事与师兄对战,此消彼涨之下,于吉终被左慈一掌击出,但显然左慈也是手下留情的,不可能真与自己的好兄弟动手,于吉只是被弹出两米开外,全身上下却并无受什么伤。

此时左慈道:“师弟的好意,师兄我心领了,但若师弟真的还念我们兄弟之情,就请师弟成全师兄,吾走之后,好生照料华儿,来生我们再叙兄弟之情。”说完便一脸决绝的走向余华为他续命。

于吉双目狰狞,趴在地上,伸手向前想要阻止左慈:“不要啊……师兄……”

左慈充耳未闻,闭起双眼,运起全身之劲想救余华:“华儿,这是师父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但就在此千均一发之际,原本躺在病床上如同死尸一般的余华双眼微动,双手握拳,挣扎着好像准备起身一般,但这怎么可能,就连于吉这样医术无双的人也确其死亡,可是奇迹往往就这样发生了,可能是上天真的开了眼,眷恋这对情同父子的师徒,余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师父就在旁边,勉力的开口道:“师父……”

左慈突然听到了那熟悉而又稚嫩的声音,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那……那是华儿的声音嘛?是华儿在叫我嘛?左慈睁开自己的眼睛,却见到余华已经起身坐在床上,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

今天这一天可说是左慈这么多年来情绪起伏最大的一天了,先从大喜到大悲,接着又从大悲到大喜,但愿老天和自己的玩笑能够就此结束,别再将华儿带离自己的身边,“华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师父。”

余华被自己的师父弄得莫明不已,师父到底怎么了?“师父,你放心,弟子没事。”左慈收敛气势,生怕误伤了自己的徒弟,连忙拍着余华的身体,东摸摸西摸摸的,就想看看余华是不是完整无缺,好在这一劫终于是迈过去了,连忙抱着他道:“好……好……只要华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左慈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时在旁‘悲剧’的于吉也缓缓起身,爬了起来,走到余华的旁边,余华见到于吉忙开口道:“师叔。”“华儿,你醒来没事就好,你可知道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先前你突然醒来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就此失去生机,可急坏了你师父了,你师父为了替你续命,不惜拼了他这条老命耗费自己多年修为只求你能够如同活死人一般的在这床上多躺十年,更是不惜与我这多年的师弟大打出手,好在你终于醒了。”

左慈听见于吉在一旁调侃自己,不禁老脸一红,连忙举手躬身对于吉道:“师弟,刚刚多有得罪是师兄不对,师兄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师兄计较。”

于吉与左慈多年兄弟之情,又岂会真的怪他,此时又见左慈对自己行此大礼,道歉如此真诚,也急忙还礼道:“师兄言重了,刚刚师弟我也多有冒犯,何况师兄也是关心弟子,现在华儿安然无恙,大家皆大欢喜,师弟我先去熬两副药为你们师徒俩调理一下。”说着于吉就离开了左慈师徒的视线范围。

余华望着眼前的师父,感觉师父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以前的师父看上去是那样的神采奕奕,但现在却如同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汉一般,可见这些天师父一直担心着自己也不曾好好的休息,而且刚刚还听了师叔于吉的话,心中更是感动,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关怀,左慈如同父亲一般守护着自己,更是为了自己不惜性命。左慈此时也问道自己记不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如实答道:“弟子刚刚好像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之后感到胸口郁闷,就起身吐了一大口血,但现在非但不感到气虚,反而心神舒畅,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劲一样,而且先前修练的玄元劲此时好像也有所增持。”

左慈听完余华的话也就放下了心来,想来余华此时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关算是过去了,于是准备起身去替余华弄些吃的,毕竟算上今天已经整整六天未曾进食了,前些天只是喝了一些米粥而已,“华儿,你先好好休息,别的我们稍后再说,师父先去弄些吃的给你,想来你也饿坏了,你小子最是贪吃。”左慈此时仍带着宠腻的语气对余华道,但岂料左慈刚刚起身,但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连路都走不动,紧接着瘫倒在地。

左慈这一瘫,可把在病床上的余华吓得不轻,其实左慈在药池时,过渡消耗,使药池中的火势大增,本已是伤了元气,之后又被药池爆炸的反劲之力所伤,肩膀又被碎片击中,不曾好好休养,这三天里又米粮未进,守候着余华,今天又是经历了这么多年来首次的大悲大喜,还与于吉交手,早已是身心俱疲,能支撑至今靠的全是他的一股子毅力,但现在余华醒了,这股子气也就泄了,整个人一旦放松了,这身体就再也支持不住了,就这么直接瘫倒了,余华这时忙跳下病床,抱起了自己的师父,将他放在床上,然后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找自己的师叔于吉。

余华此时尚没发现,经过此番洗筋伐髓后他的体质大变,力气大增,否则以他区区八岁的年龄,如何能够抱起百多斤的左慈,“师叔,你快进来啊,师爷他晕倒了。”

于吉一听,不禁哭笑不得:“这对师徒,一个好了,一个又晕了,真是好事多磨啊,自己怎么就瘫上了这么一对师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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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工作较忙一直没空上传,真是对不起大家了,双休日我会尽力补上,稍后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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