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一会,我才下定决心朝他走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到他的床前。
司罗是背对着我的,他将自己缩成一团。
盖了一床大红色的被子,床单是白色的。
看着这里的摆设,他大概是爱极了这两种颜色。
又站了一会,我才弯下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的呼唤:
“司罗?”
他似乎在呢喃些什么,我听得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一个词。
婉扬……
大概是病得严重了,连神志都开始不清晰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脸扳过来,没有想象中的恐怖。
只是黑得吓人,几乎与这夜色相融了,即使这样,他的轮廓还是出奇的好看。
“啧啧,真的妖孽阿!”
我默默感叹一声,先将柏圆采下的血喂他吃下。
看着他的脸渐渐恢复了正常,我才稍稍安心了。
眼见着柏圆采的血不够,我索性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递到他口中。
疼痛很快从指尖传来,一时间我的眼前似乎出现许多白色的花。
大概是之前感冒还没好的原因,其实我的身体还很虚弱。
如今又用这么多血来治疗司罗,定是有些不适的。
我一遍又一遍的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里,我看见了司罗睁开眼。
他有些惊讶,意识到嘴里有血,立马将我的手指拿开。
生气的骂道:“你疯啦!”
我勉强笑笑,将泛白的手指收回,淡然的开口。
“这样,我会少欠你些!”
也不知是我的精神过于憔悴,还是想象力太丰富。
我居然在司罗眼里看见一丝受伤。
他动了动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好半天才回了句。
“哦!”
瞧着他状况好了许多,我打算离开。
刚起身,就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乖乖的躺着!”
他严厉的说,也顺势躺下了。
从后面将我抱住,两只手在我腰间死死怀住,固定着我极度不安分的身体。
我并非不想休息,只是不想同他一起休息,总觉得有股子说不来的不自在。
或许是我扭动的过于厉害。
司罗靠近我耳边,冷冽的说。
“你是不想欠我人情也罢,还是讨厌我也好,如今外面都是被你的血引来的妖。若是你强行出去,是会连累我的!”
他这一说,我立马不动了。
不是我不经吓唬,这洞穴上确实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响声了。
我僵硬着身体,竭力控制好自己的心跳,小声的问。
“那现在要怎么样?”
司罗充满磁性的魅惑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现在,乖乖睡觉。反正一时半会他们也进不来。”
对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我瞬间哭笑不得。
目光所及处,放着一个血红色的七弦琴。
这个七弦琴是以骨头为架的,早前听闻有人以牛骨制琴,还觉着不可思议。
原来真有这样的骨琴。
我心下一动,脱口而出:
“那个琴可以用么?”
司罗沉默好一会,才回答。
“可以!”
虽然隐约觉得这个琴对他的意义非凡。
可如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我用力掰开腰间的手,坐起来。
然后回过头对司罗说。
“去刮些青苔来,我有办法让这些怪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