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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避难

避难所此刻就像是沸腾的开水锅,哭声、喊叫声、吵闹声,叫喊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急匆匆来往的人们,一个比一个紧张。不时有伤员呻吟着被送进来,让本来就拥挤的避难所更加混乱拥挤。

我一个人孤寂地躲在一个角落,心里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是啊,这几年因为身份的原因,我特意地把自己关在了世界的外面。这里面除了担心自己的生存,还有对未来的茫然与恐惧。

五年这样的‘白痴’生活过下来,我与人相处时,不但反应差了很多,而且连自己的意思都不能很好地表达。

这样的生活我还要持续多久?难道仅仅因为担心自己的生存安全或害怕不被人接受而这样失去自我,孤单地活着?这就是我选择地穿越后的生命的全部吗?

波风水门,阳光般灿烂地笑容,是那么令人温暖,那么令人陶醉。他拥有木叶最强忍者的称号,拥有‘木叶金色闪光’之称,他拥有木叶最高的权利,他拥有令任何人都为之倾倒的个人魅力,他还有一个美丽可人的妻子,以及刚刚出生可爱的儿子。可以说,此刻的他,已经是走在了人生最幸福、最美满的阶段。

但是他依旧奋不顾身地去了,他知道,面对强大的九尾或许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他依旧灿烂一笑,在生命最辉煌的时刻,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就那么放的下?他傻吗?在这个弱肉强食、征伐不断的世界,不是正要好好珍惜生命、珍惜家人吗?那么宝贵却的生命,如此轻易放弃,仅仅是因为他是火影还是因为他真的伟大?

“伊鲁卡,住嘴,不要再闹了。虽然我也很悲伤,可是你父亲话没错,保护好孩子,是父母的责任。你父母亲虽然去了,可他们因为有了你,知道为了你的安全,才会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生命。你这么冲动地出去,难道是想送死吗?想让你父母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死去吗?……伊鲁卡,你要知道,你的父母虽然去了,可他们对你的爱,却因为你健康地活下来而得到了延续。记住伊鲁卡,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这样才是你对父母生命的尊重,这样才是对你父母最好的爱……”

“爱吗?”耳中传来的声音,让我冰冷的心一阵疼痛。是啊,或许真的是爱啊!

麻木地扭过头去,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孩子,正眼泪婆娑地嚎啕大哭,几个中忍正不停地劝慰着他。

伊鲁卡,这个火影中自己也曾经很喜欢的人,这个时候也正是个孩子,而他的父母刚刚惨死在了九尾的暴虐中。

任何人都希望活着,不到无法选择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么水门呢?他也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吗?

不,不是,那一刻,我分明从他片刻的忧郁中感觉到了深深地不舍。他也有自己深深地眷恋,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难道是到了他无法选择的时候了吗?他或许并没有将自己的行为放到伟大的行列,他仅仅是在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这一刻,我像是突然理解了水门的行为,但是我的心却更加地痛了。

避难所中,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已经有好几个忍者浑身鲜血淋淋地急匆匆抬了进来,可不久,却毫无声息地又被抬了出去……

这就是生命吗?前一刻还和家人温馨相聚,还和好友谈笑畅饮,这一刻却已阴阳两隔……

生命在这一刻怎么如此的脆弱?

那么我呢?若不是水门及时赶到,我现在也会像他们那样陷入永久地沉睡吗?

呵呵,真是讽刺啊!

一直以来,我都仅仅为自己活着,哪怕是装白痴,哪怕是被人耻笑,哪怕是被其他小家伙肆无忌惮地捉弄、欺负,我以为只要低调、只要像鸵鸟一样,将自己深深地埋藏起来,就能平安地活下去。虽然那样活着是那么无聊孤单,那么屈辱恶心,但只要活下去就好。

只是这么活着,随着那些普通人一样,亦步亦趋,平凡而又孤寂地走完这一生。可是这一刻,我却发现,原来我这几年的作为,真的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乱世啊,这是一个真正在杀戮与暴力中蹒跚前行的时代啊!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世界是不会存在‘世外桃源’的。哪怕是在守卫力量最强大的木叶,也依然逃脱不了血腥与死亡。

难道我还能期待前世那样的和平环境中的生活吗?

一切都破灭了!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幼小时那些残酷的画面,此刻却那么清晰地出现在脑海。刺鼻地血腥味不停地涌入脑海,搅的我一阵阵干呕,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直呕的我鼻涕眼泪直淌。

自从来到木叶,我已经很久没有面临过死亡的威胁。渐渐地,我也淡忘了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一刻,当我再一次面临死亡的时候,一个人冲上来救了我。在我惊魂未定时,亲切地安慰我,鼓励我。而我明明知道他这一去,将永远不会再有微笑的时刻,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我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么去了……

他就那么去了,虽然有过片刻地停滞,但依旧微笑着冲了上去。因为在他身后,有着他所在意的一切,他的师长、他的朋友、他的邻居和他视作家人的村民们。所以他依然决绝地选择了赌上生命也要保护这一切的战斗。

他笑着去了,那么我呢?

依然这么可笑地自欺欺人地永远躲藏起来吗?白痴一样孤单地走完这一生吗?

第一次是幼小的姐姐救了我,第二次是仓武救了我,这一次又是波风水门救了我,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我指望谁来救我呢?

“不,我不要!”紧紧握住拳头,尽力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死死咬住嘴唇。

或许这里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家,但是此刻我却在这里!

虽然他们不会接受我,但是他们依然在关键时刻用生命护卫了我!

从仓武到水门,他们已经用生命向我承诺,我,千禧,不是孤单可怜的白痴,而是他们愿意用生命来护卫的一个存在!

或许我的改变,会让我像刚刚那些逝去的忍者一样,早早结束短暂的生命,但是毕竟,即便是死亡,我也要用自己所选择的方式,不会再像以前,任由命运来安排!

……或许,这样的改变,也会使我不再孤独……

“你个笨蛋,碍手碍脚的做什么?我需要的是帮手,不是捣蛋鬼。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在我前面不远,杉木大夫正对一个帮忙的男子大吼大叫。

由于九尾袭击来的太突然,很多人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九尾所伤。此时,大批的受伤人员正被送到这里,医务组的救护人员根本应付不过来。不得不就地找人手帮忙。而杉木大夫旁边这个帮手,明显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救治情况,笨手笨脚地,不是挡了大夫地行动,就是把要用的东西拿错。

想通了的我,平息了下呼吸,站了起来,走到杉木大夫身边,平静地问道:“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你?一个小孩子,会帮忙吗?……好吧,反正这会也找不到人手。你去替我到后面的临时医务室那些纱布古来。快点,磨磨蹭蹭,你想看着他死吗?真是一群笨蛋……”杉木大夫的大嗓门不停地吼着。

“快点把镊子拿给我,好,把针线备好,对,消毒完毕就可以缝合了……。恩,不错,看不出来,你个小家伙挺机灵的,比刚才的笨蛋强了很多。叫千禧是吧,有你帮忙,我的速度快多了……。该死的九尾,这个该下地狱的畜生,看看,这伤了多少人?幸好还有四代大人,恩,真希望四代大人快点干掉这个混蛋,那我们的工作就能轻松很多了……”杉木大夫的医疗技术很不错,下手精准,动作麻利流畅,就是脾气暴躁,而且,啰嗦个不停……

我默默地跟着杉木的身边,尽量帮他处理伤病。在他的催促之下,我根本顾不上在意任何事情,只是不停地被他指挥来,指挥去,一改平日人前痴呆懒散的样子,手脚并用地忙了起来。

也不知道忙了有多久,总算最后一个伤患处理完毕,我已经累的有些坚持不住,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一头栽倒地上睡了过去。

事情的发展,一如我所知道的那样,四代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回了村子的和平与安静。但是这次九尾的突然袭击,给木叶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不但村子受损严重,而且有近百名的忍者因为不明所以地参与战斗,而导致受伤或战死,造成木叶战力资源严重不足,使得木叶对外防卫捉襟见肘。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忍者全部被召回参与防守,以防其他国家趁势突袭。

一时间,木叶面临的形势异常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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