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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坦白

颜若菲从窗缝里偷偷看向大厅,刚才只看到好多人,这时赵青山一说她才注意到,大厅里的散客也大多是文人士子打扮,昨天她写的《山园小梅》挂在大厅中央,正被七八个人围观,如果不是挂得高,她还真看不见。

正在这时,萧靖瑀也走了进来,正看见颜若菲微微撅着屁股扒窗户向外看,一点都不淑女的样子竟让他觉得无比可爱。真是疯了!萧靖瑀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见萧靖瑀来了,赵青山连忙行礼。

萧靖瑀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听说今天的蓬莱阁特别热闹,本王来看看。”目光却暗暗落在颜若菲身上,留心观察她的神情,全没想到颜若菲已经把自己归为了断袖之类。

颜若菲听到声音转回身来,颇有些得意:“没想到一首《山园小梅》会这么轰动。”

“这算什么!”萧靖瑀故作镇定的摇着扇子,“现今的国子监直讲赵祯,当初就是因为一篇策论得了父皇青眼,从一介布衣直接简拔的。”

“那我要是再写几首诗,是不是也能混个什么才子当当?”颜若菲有些憧憬。

“你要是男子,这倒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不过你既然是女子,那就不用妄想了。”萧靖瑀闲闲地道,“女子诗作不出闺阁,否则有损闺誉!”

颜若菲撇撇嘴,她可不在乎什么影响闺誉,再说都没人知道她是谁能有什么影响,而且她一个弃妇好像也没有什么“闺誉”可以在乎了。既然“她的”诗作这么受欢迎,那当然要尽可能的发挥最大作用了。

颜若菲思索了一下,提笔写了《问君》: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倒有捷才!”萧靖瑀再次对颜若菲的文采刮目相看。

颜若菲不好意思直承萧靖瑀的夸奖,对昨天的事也还存着两分芥蒂,就没理他,只对赵青山道:“既然詹大学士身份尊崇,我一个后生小辈总不好托大。一会儿麻烦赵大哥去一趟詹大学士府上,就说写《山园小梅》的‘颜若非’,非常的‘非’,又为蓬莱阁写了新诗,听说詹大学士有提携之意,邀请他三日后来蓬莱阁用餐,顺便指点指点后生晚辈。

到了那天,让蓬莱阁的小二、厨师、打杂的,全都站在大门口,等詹大学士一来就齐声高喊‘欢迎詹大学士到蓬莱阁用餐!’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詹大学士来蓬莱阁吃饭了。詹大学士这位文坛领袖都来了,那些自以为学贯古今文采出众的读书人还能不来吗?所有的读书人都来蓬莱阁的话,还愁蓬莱阁不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吗?”

颜若菲想象着蓬莱阁日进斗金的景象,目光炯炯,连脸孔都亮了起来。

看着颜若菲闪闪发亮的眼睛,萧靖瑀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故意打击她:“切!那詹子卯年纪是大了,眼睛可不瞎!你往他面前一站,他还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

“嘿嘿,我自有办法。”颜若菲心中自有打算,闻言并不生气。

“不会是用你那蹩脚的易容术吧?别说我不告诉你,你那易容术也就扮扮丑尼姑!”萧靖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其实萧靖瑀说得也是事实,颜若菲那张脸,穿上男装也没人会把她看成男子。赵青山不就一直叫她“颜姑娘”吗?

颜若菲讨好的靠近萧靖瑀:“嘿嘿,这个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真的有办法。不过要是詹大学士问我的身份怎么办?王爷你给我做一个呗。”说着,还像小孩子似的摇了摇萧靖瑀的衣袖。颜若菲想趁机让萧靖瑀帮她做个经得起查验的假身份。

“哦?你的身份怎么了?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萧靖瑀摇着扇子,故意假装听不懂。

颜若菲对着萧靖瑀谄媚的笑:“嘿嘿,我总不能跟詹大学士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总要有个身份来历啊。”

“哦,那不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说你从哪来的啊?尼姑庵里跑出来的?”萧靖瑀睁大了眼睛靠近颜若菲,很无辜地看着她,“本王都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帮你做一个能瞒得过詹老头的身份?”

萧靖瑀一靠近,颜若菲本能的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赵青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考虑到自己想要有个合法的身份还得萧靖瑀帮忙,而且方知琴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崔家是不会管她死活的,只要小心别让方家知道了再把她送到哪个尼姑庵去就行。颜若菲便把方知琴的身份说了出来,又说:“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王爷,不过方知琴已经死在了白云庵里,她的一切也就到白云庵为止了。我是颜若菲,我和方家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没特意和王爷提。”

颜若菲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萧靖瑀反而有些不舒服,好像她不说,自己就能当做不知道,可她说出来了,就必须面对她已为人妇的事实,让他的心里钝钝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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