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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污染

"喂,我说你们两个废柴女要坐到什么时候啊?"

尽管被别人这么大声问了一下,柳浅浅还是不能很快回过神了,毕竟刚刚才见识过那么科幻血腥的东西,要她这个初中女生怎么能迅速接受?

几分钟前,李鹖和柳浅浅决定到房子内看一下,但打开门后,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熟悉摆设,她们只见到了一个极其混乱的空间:数不清的几何体与别的不规则物体杂乱重叠或是交错立在地上,不,甚至都不能用地和天花板来区分,整个空间似乎毫无物理定律,明明该落地的物体漂浮着,原先叠在下方的些许物体也突然向上飘去,以一种及其违背地心引力的方式"固定"在上方。

而且这个空间被赋予了乱七八糟的色彩,如同一个不曾受过任何基础教育却热爱艺术的孩子拿画笔乱涂出来一般,在原来的混乱上多增一分诡异。

"这里......这里是哪里啊!"柳浅浅本来就属于胆子比较小的女生,在遇到这种非正常事件后自然不能继续保持冷静,她拽紧李鹖的手,慌乱的叫着,"你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鹖其实也冷静不到哪儿去:"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家!"

"我、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柳浅浅明显已经不想再待在这个混乱的空间里了,急着想要离开。李鹖也没有异议,转身想要原路返回。

但是,她们惊恐地发现做不到了。

"唔噜噜......"随着怪异的声音响起,一只沾满黏液的巨大利爪横在了她们面前,恰好截断了返回的路。柳浅浅在看到爪子的时候就抑制不住地大声尖叫起来,一旁的李鹖用牙死死咬着下唇,强行把未出口的尖叫压了回去,双腿却仍不可闭幕地颤抖着。

怎么说呢,形容的词还是挺多的:怪物、外星生命、变异种等等。粗粗看来,大概是条沾满未知的黑色黏液的巨鱼吧,但那几乎开裂到身子一半的大嘴嘴以及翻露在外的内外总共三排的尖利牙齿,怎么都无法让人不恐惧,哦,当然,与身子等大的爪子也无法忽视。

遇到这类东西,你一般不会再有思维一说,你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逃跑,想要远离,想要避开。因为它们除了可以带给你的恶心,反感,还能让你体会到灭顶的恐惧,害怕被伤害,害怕失去生命。最后通常是在对方都没给予致命一击时就溺亡在自己的恐惧了。

蛮多时候,恐惧才是毁灭自身的主要原因。

明显,柳浅浅与李鹖不幸地处在自己的恐惧中。

想都不用多想,巨大的怪鱼看到两个小小的人类后,很快就张大了嘴,朝柳浅浅以及李鹖盖了下来。而至于两个即将成为食物的女生,由于太过恐惧,都无法迈动双腿逃开一步,就这么眼睁睁等着自己被吃掉。

"这可不是命令中的一项哦。"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极其妖媚的声音,怪鱼居然真的停下了动作,努力转过笨重的头,望向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一是一个裹着极其宽大袍子纤瘦的女子,整体打扮如同她的声音一样妖媚。

女子走近柳浅浅她们,稍稍弯腰鞠了一躬,同时伸出来了纤细到不可思议的手:"需要拉你们一把吗?"

李鹖早已吓呆,只是相当木讷地抓住了女子的手。不过在抓住手的瞬间,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打了个寒战:冰凉的,又瘦地如同枯骨一般,好似只要一用力就会断掉。

"抱歉吓到你了,"女子轻声说了一句,并在拉李鹖起来后收回手,"这两个孩子并没有被指名要抹杀。"后半句明显是对那条怪鱼说的。而怪鱼竟相当顺从的闭上了嘴,退后几步,但仍用那几乎全是眼白的巨大眼睛盯着李鹖她们。

柳浅浅好久才稍稍平静下自己的情绪,哆哆嗦嗦到开了口:"这......这个是......是什么怪物?!"

"白锯它不是怪物,"女子笑着,在柳浅浅与李鹖惊恐怪异的目光中伸手抚上怪鱼沾满黑色黏液的脊背,"它只是长得不容易被人接受而已。"

什么叫而已,把这么个恶心东西随便往街上一放,有谁不当成怪物的?李鹖腹诽着,又不敢说出来,她悄悄往后瞟了一眼,发现之前进入的门还在,于是强行调整情绪,怯怯地对女子说道:"那么......没有另外的事的话......我和浅浅就......走了?"说完后悄悄捏紧柳浅浅的手。

女子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浅浅,我们走......"李鹖悄悄的说着,拉着柳浅浅转身向门走去。而就在她们转身之后,女子眼中唯一的一点客套式温柔消失殆尽,她阴阴地问着:"门的出口有两位原世界居民,请指示。"

不是对柳浅浅她们说得,也不是对身边的白锯说得。她询问的对象在极其遥远的阴暗地方。

"抹杀。"

没有任何波澜的指示。

"请问......刚刚那些是什么东西?!还有我家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怪样!"李鹖重重放下饮料杯,大声问着对面"咕噜咕噜"往自己饮料杯里吹泡泡的小萝莉。

天晓得自己与柳浅浅两个过了十来年正常人生活的初中生怎么会遇上这么一大串奇怪事件:先是自己的家莫名奇妙的变的乱七八糟,再是又突然冒出一只怪鱼要吃了她们两人,结果被一个妖媚女人给"救"了,原以为一切差不多结束能离开时,那女人却又出尔反尔,让那只怪鱼来吃她们,就在她们以为小命完结时,从天而降一萝莉,潇洒挥舞着巨刀干掉了怪鱼,同时和妖媚女人大打一场,呃,虽然那个女人后来逃了......但不管怎么说以上哪些已经超出接受范围了。

"嗯.....还有你又是谁?"一旁的柳浅浅也怯怯问到,她可不敢想李鹖那样大声问,毕竟前面这个小萝莉可是比那怪鱼还要厉害的......

"我?"小萝莉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放下杯子,晃了晃油亮亮的西瓜头,"啊啦啦啦啦,对哦,都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做蝃蝀,是N.W的维护者。"

"N.W?""维护者?"

柳浅浅与李鹖很默契的找出两个关键词。

"看起来你们两个废柴女果然不知道。"蝃蝀继续拿起杯子吹泡泡。

"喂,这种事谁会知道啊!"李鹖不满起来。

"嘛,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蝃蝀放下杯子,随手拿起几颗巧克力豆丢进嘴里。

虽然这句话听着相当耳熟,但既然人家都打算解释了,李鹖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什么了。

"首先是N.W,其实就是newworld的简称,是新世界的意思,而所谓新世界嘛......"蝃蝀又拿起一颗巧克力豆,搬开,给柳浅浅和李鹖看里面的花生,"打个比方,如果说花生米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的话,那么外面这层巧克力就是新世界了......"

"等等等等,我们所处的世界,就是地球吧,地球的外边......不就是宇宙么,哪儿来的新世界???"柳浅浅打断蝃蝀。

"别随便打断别人,这很不礼貌哎!"蝃蝀叫到,"我还没说完......宇宙是这个世界与N.W的相隔之物,专门用来阻隔两个世界的接触,所以几乎没有人同时知道两个世界。"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呢?"

"这就要提到维护者了......"蝃蝀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渐渐的低落了,"我是N.W的人,我的世界在最开始与你们的世界可是两个极端啊一一你们的世界和谐,我的世界却动荡不安.......因为我的世界全是怪物啊。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那条巨大的鱼?"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嘛......"李鹖回答着。

"那玩意儿就是从N.W来的啊,N.W可是个遍布怪物的世界哦。"蝃蝀笑了笑,"而维护者只是维持世界平衡的角色而已,最初两个世界没有交集时,维护者只要维持N.W里不会因怪物间的巨大战争而毁灭就可以了,知道堕落维护者出现之后,事情才不一样......"

"堕落......维护者?"虽然靠字面意思可以猜出意思,但柳浅浅发现蝃蝀的表情越来越茫然。

"嗯,就是有一个维护者背弃了原先的朋友与守则,挑起了战争,之后离开了N.W,来到这个世界.......每个维护者都有存在的意义,少一个都不行,因此她的离开导致了N.W的破碎。"说到这儿,蝃蝀冷哼起来,"N.W变成一块一块的碎片,这些碎片之间互不接触,只有维护者才能将这些碎片集合到一块,虽然不能拼合复原,至少能让两边有关联,可是,这个现象使堕落守护者产生了野心一一她拉拢了另外六个维护者,打算收集这些碎片,统治世界.......真是个贪婪的女人。"

李鹖与柳浅浅对看了一眼,虽然蝃蝀解释了这么多,但貌似没说到要点啊,那只怪鱼的出现和李鹖的家的变化,都没有说到啊。

不过蝃蝀貌似猜到了她们两个在想什么,说道:"你们一定觉得我说了很多废话吧......但那些是不得不解释的。你们知道堕落守望者为何会来这个世界么?"

"谁会知道啊!"李鹖不满的说到。

蝃蝀没有立刻发话,只是到了点饮料在桌子上,之后才抬头问李鹖:"你不觉得,从你家出来之后怪怪的吗?"

经对方这么一点,李鹖才发觉:从刚刚开始,一直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她还以为是身体不适......

"看看我刚刚倒的饮料,"蝃蝀指着桌子,上面是一滩黏答答的污渍,"有了这污渍后,如果不用水一类的东西去清洗,这一块周围就会越来越脏,直至霉变,使桌子最终因为脏而扔掉。而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嘛........无非是告诉你们两个一一你们已经被"污染"了。"

"污.....污染?"柳浅浅和李鹖同时问到。

蝃蝀拿了张纸巾抹去了污渍,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了......而这也就是堕落维护者的目的,她想完全污染这个世界。"

柳浅浅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乱得像堆麻,她不断想着蝃蝀的那番话一一

"接触过N.W的生物的你们,如果不做些什么,迟早会变异成白锯脂鲤那类怪物。而且从此之后你们会不断见到N.W的怪物,可能也会见到维护者,甚至不受控制地进入N.W......这样以来,你们觉得还有可能回到之前的那种生活吗?"

虽然之后李鹖马上就问到有没有去掉污染的方法,蝃蝀却无奈的给了一个很无奈的答案:"暂时没有。"

不过她却给了另一种方式:进化。

虽然柳浅浅与李鹖不大明白该如何进化以及进化的意义,蝃蝀也没有多加解释,却好歹带来一丝丝安心。但蝃蝀再次提到的堕落维护者时......"进化不是解决污染的方式,却可以相应让你们不变异......等等,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找堕落守护者,她可能会有办法......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却一直有两个明显特征:她的眼睛会变色,还有就是她身边不会有太多朋友......也就是说她经常独来独往......"

就在这番话之后,李鹖说了句什么,是令柳浅浅与蝃蝀最震惊的:

"这样的人啊......我好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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