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二年后
清晨的阳光是和顺的,轻轻的铺在地上,淡淡的显出几分柔美,一位少年安逸的坐在一片药园中的石椅上,静静的看着铺开在腿上的书,各色的花药在他身边绽放,缤纷的花,艳绿的叶,淡淡的药香,风调皮的摆弄他披在肩上的长发,远远望去就像仙境中的王子,典雅总也显出几分最贵。一只斑斓的蝶调皮的落在他张开的书面之上,少年只是一愣,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轻轻的端起手中的书,对着蝶轻轻的吹了口气,随着吹出的风,蝶再次飞起,加入了药园中的翩舞蝶阵。
看着园中到处飞舞的鸟虫,少年的眼中渐渐流露出一抹羡慕的神色和无奈的忧伤。
“十二年了,不知道我还会这样度过多少个十二年。”少年呆呆的呢喃着。
“落尘哥哥”一声清脆的叫声,惊起了花上的蝶,而这叫声并没有打乱这晨的宁静,却像赋予它生命一般,让这晨变的热闹起来。
少年慢慢的合上书,嘴角微微的上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回沉寂在伤感的思绪,像声音的源头望去,这时从药园外才跳进一位少女。一身淡粉色的连衣长裙遮住了她还未完全发育的身体,却因腰间的丝带又显出了诱人的曲线。白皙的皮肤,淡红的唇,和灵动的眼睛,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可以看出将来也是一方祸水。
少女蹦蹦跳跳的来到少年面前,看了看少年手中的书撒娇道:“落尘哥哥,这么早就在看书了啊”
少年责备似的看着她“小小,你也快成为大姑娘了,这么还是这样...”
少女委屈的低着头,抓着少年衣服的一角不断的揉搓着,看着少女此时的摸样,他苦笑道:“好啦好啦,是哥哥不对,我们小小是最可爱的,下午哥哥带你去玩好吧。”
“哈哈,好啊,我就知道落尘哥哥最疼我了。”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少女高兴的跳了起来。
“小小,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哥哥这里了啊?”
“是啊,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少女揉了揉本就不乱的长发,苦苦的思索起来。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妹妹,并没有打断她的自语。
这少女本是一个弃婴,早年南宫轩的儿子也就是少年的二舅南宫瑾采药时在山上所遇。因膝下无子便带了回来当做自己的女儿,名为南宫小小。对这个突来的小女儿,南宫瑾一直疼爱有加,从小便和少年一起学习。
“哎呀,我想起来了,是陈叔,陈叔让我告诉你,今天早上该去药浴了。”
“你呀”少年刮了刮南宫小小的鼻子,溺爱的说道“好了小小,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就去药房找陈叔啊。”
“恩,好的落尘哥哥,我下午在来找你啊,可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啊!不然...”说着南宫小小比了比她毫无威慑的拳头。
“知道了,我怎么敢对可爱的小小食言呢。”少年失笑道
“这还差不多,那落尘哥哥我先回去了啊。”说完有蹦蹦跳跳的离开药园。看着消失的身影,少年才微微的笑了笑,随后便向身后的房间走去。
这少年便是从小来到南宫家的秦落尘。转眼已经过去十二年了,秦落尘也已经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成长为一位翩翩公子,他结合了母亲的柔美和父亲坚毅是他帅气阳光的样貌下也蕴藏这一颗倔强的心。
十二年前,南宫轩将他从御风城接到这里后,便与家族的众位长老联合为他定制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
在秦落尘出生开始,秦振便以魂力为他温养身体,尽管他的身体远比同龄的婴儿要强壮很多,可他毕竟只是个婴儿,孱弱的身体如何能承受住霸道的兵器。所以从来到南宫家之后,便用各种珍贵的药材制作成为可以淬炼身体药液对还是婴儿的进行强化。直到众人认为他的身体可以接受植骨的条件为止。
炼体的过程缓慢的进行着。谁知道这一练就是六年。在他六岁时南宫轩终于决定为他植入脊骨。植骨的过程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困难了许多。秦落尘孱弱的身体终究还是无法完美的与兵骨相融合,虽然植骨给他留下了一定的后遗症但脊骨总算是植入成功了。也就是在那时,他才靠自己真正的站起来。
植骨成功后,各种药材侵泡身体的过程却没有停下来,时常作痛的身体也成为众人一大苦恼。在南宫家高层的研究中他们得出这样结论,秦落尘的身体坚韧程度虽然早已经远超同龄人,但仍然无法负荷兵刃的霸道。他们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秦落尘修出了斗气,那被斗气灌注的兵器在他的体内又将是怎样的一个情境。
随着年龄的增长药浴的药量在逐渐加大。而植入体内的兵刃和身体也在一天天的变强,虽然身体疼痛的次数虽然少了,但是疼痛的程度却加深了不少。
每每秦落尘都强装出一副可以承受的样子,可每次惨白的脸色和因为咬紧过度而溢出鲜血的嘴却让南宫家的长辈们一阵的心痛。秦落尘越是这样忍受,南宫的长辈就越是发自内心的不安。就这样在这刺骨的疼痛中秦落尘熬过了八年的时间。
当秦落尘再次走出房间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衫。轻轻关上房门向药房走去。药房虽名为药,却是南宫轩专门为秦落尘炼体和学习所设。
秦落尘直径来到药房推门进去。药房的陈设并不奢华,近百平米的房间中只是零零落落的摆着些许物品。房间内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药物,瓶罐极多却不显凌乱。在房子的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的香炉散发出阵阵檀香,最里面的墙角边上摆着一只巨大的木桶,木桶中散发出阵阵的紫色雾气,融入空中又慢慢变的透明。而就是这样一间简单的房间,却是他心中的圣地,真正给他自由的地方。
“陈伯我来了。”秦落尘恭敬的向正在木桶边上忙碌的老者微微行了个礼轻声说道。而老者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在一旁向木桶中添加药材。秦落尘也在没有开口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这位陈伯是南宫府的一个管家,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南宫家,但无论是南宫家的嫡系还是旁支,对这位老者都十分的敬畏。人们只知道南宫家主对他也是十分信任。而秦落尘对他的尊重却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发自内心。
十多年来,他的每一次药浴都是这位老人帮他调制的。而他的医术也尽得陈伯的指导。虽然他无法修炼武技,却在医术上找回一点自信。
“落尘来了啊,准备药浴吧。”当陈伯将最后一味药材放入木桶后才开口道。
秦落尘点了点头,将衣服退去慢慢进入木桶中。当他的身体全部侵泡在紫色的液体中时,原本安静的药液逐渐变的不安。此时秦落尘的身体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毫无忌惮的吸收着桶中的药液。紫色的药粒不断的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穿透他的肌肤渗入到身体中去。秦落尘的的眉逐渐的拧在一起,脸色渐渐的涨的通红。每次的药浴都有如针刺,他却从来没叫出声来。只是要紧牙关死死的抗着。不时从他嘴里传出钢牙紧咬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看着倔强不肯出声的秦落尘,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吸收速度比往日快了很多,我感觉的到,植入脊骨时留下的暗伤也在一点点的清除。只是离痊愈还要一段时间。”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变的沙哑。在强烈的疼痛中他早已没有心思在注意这些了。
“恩我将药力加大了一倍,如果感觉到了极限就告诉我。在过两个小时后自己出来就好了”老者没有在看他便走出了药房。并不是老者对他冷漠,只是看到他满脸的痛楚而感到心痛。12年了,老者亲眼看到了他在无法站起来时的那份沮丧,一个人躲在一边哭泣。刚站起来时的那种兴奋,好多天一直在哪里跑着跳着。他享受着别人眼中的平常,当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变强,借着进阶四处炫耀时,他却只能和草药呆在一起。在这样一个大家族中饱受嘲笑和讥讽,看着他默默的承受着一切老者心痛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而此时,老者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让他恢复健康。尽管他并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只得无奈的低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两个小时在秦落尘看来就像两天一样漫长,但终究还是熬了过去,疼痛感也逐渐的减小。
“哗...”秦落尘从桶中站了起来用他沙哑的声音自语着“陈伯说的果然没错,两个小时果然将药物吸收完全了。”看着变成淡黑色的药液微微的扬了扬嘴角。五指紧握,随之发出一阵阵指骨的脆响声“力量有增加了不少,应该达到武生2段的力量了吧。”
对此次的药浴取得的效果他很是满意。迅速穿戴好衣物后,他便开始摆弄起房内的药材。
多少年来,他每天和这些药材生活在一起,而研习医术也成了他生活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