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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个月后,巴黎一处市中心的公寓里。

林以蓝下班回到她和柳千琴租住的公寓,惊讶的发现一向比自己晚回家的柳千琴居然悠闲地在客厅的阳台上莳花弄草。“你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早?”林以蓝讶异地问道。

两个女人的空间虽有些狭小,但却布置得很温馨。客厅是柔和的米白色,沙发是米白色的,茶几上的吊灯也是璀璨的白,客厅一角堆放着一些颜料,摆放着一个画架和一个高脚凳,那是柳千琴练习作画的地方。阳台很大,那是她们找房子时特意要求的,原本空旷的阳台被爱弄花花草草的柳千琴种满了各种花草,显得绿意盎然,也更有家的感觉了。

两个月前,她们在机场相遇,那时的柳千琴刚刚被人设计与前夫离婚,而自己,终于舍得放下那一段让自己伤得刻骨铭心的感情,重新踏上一段新的旅程。两个为爱受伤的女人因为飞机上的短暂谈话成为朋友,共同在这异乡他国顽强的生活下去。林以蓝到巴黎只是想换个环境,在王嘉熙的帮助引荐下在巴黎重新开始。而柳千琴,却因为前夫的不信任而决心来到巴黎学习自己一直很想学习的东西——绘画。

“以蓝,你来坐!”放下手中的喷壶,柳千琴有些忐忑地拉着林以蓝坐到沙发上。“怎么了?”林以蓝虽然讶异好友的忐忑,但看出柳千琴的脸色很差,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以蓝,我…我…怀孕了!”柳千琴紧紧握住林以蓝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握住的那根救命的稻草。“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没有时间讶异,林以蓝反握住好友的手,问道。“我要把他生下来!”虽然刚知道这个消息自己也很惊讶,但柳千琴还是很坚定的回答。

“那就好!先说好,我要当他的干妈!”听到柳千琴的回答,林以蓝的心算是放下了,掩去眼中的落寞,跟柳千琴开起了玩笑。

吃完晚饭,林以蓝借口累了,想要早点休息,溜进了卧室。

卧室里,林以蓝并为如自己所说的躺床上睡觉,反而失神的靠在床头。已经两个月了,自己离开子涵已经两个月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便一遍遍不停地回放着和子涵分开的那天。

“子涵,妈妈要去其他国家工作了,以后,可能你要和爸爸一起生活了!”轻抚着子涵的小脸,林以蓝眼中满是不舍。

"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似乎懂得林以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林子涵并未多问,只是想确定一下林以蓝的归期,或者,只是想知道,他的妈妈还会不会回来。

“傻宝贝。妈妈肯定会回来的,你是妈妈的宝贝,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妈妈最想要在的地方!”人都说“母子连心”,就像林子涵懂得林以蓝的意思一样,林以蓝一样了解林子涵的恐惧。亲吻着林子涵的额头,林以蓝有些不舍,可是却又明白自己必须走。

“那好,妈妈到了国外要记得联系子涵哦,要记得每天按时吃饭,准时睡觉准时起床哦!”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林子涵依旧改不掉小大人的习惯,不放心的叮嘱着林以蓝,活像个小老头一般。“嗯,这是妈妈MSN的账号,子涵可以给妈妈发消息,妈妈看到了就会回复给子涵的。不过,这是妈妈和子涵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爸爸哦!”将一张小纸条递给林子涵,林以蓝也拉着子涵拉钩,保证不告诉武御轩。

林以蓝还记得自己临出门的那天,林子涵追着她过了一条马路,最后因为自己越走越快是在追不上了才停了下来,就站在路口哭,那小小的啜泣声虽然隔着许多人仍旧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让她几度想要停下脚步回去,可是理智又不停的逼着她前行。

子涵好吗?那个人,也还好吗?就像是吸毒成瘾的人,思念已经成了林以蓝的习惯,戒都戒不掉。

而即使过了两个月,武御轩仍旧接受不了林以蓝二话不说就只留下林子涵和一份离婚协议书便不声不响离开的行为。他以为,那一个月的生活已经让林以蓝不再误会他和她结婚是为了子涵,他以为,林以蓝已经知道了他的心……

可是再多的他以为,却都只是他以为。他一个人可笑的以为,让他来不及抓住这场幸福的旖旎美梦,反而再一次从幸福跌向不幸。一同与他跌落的,是子涵。

在他下班回家之后看到子涵一个人坐在公寓门口抽泣时,他才知道,林以蓝的那番话,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子涵说的话,那些话让他知道原来子涵一直就没有原谅他,尤其是在他看到客厅里林以蓝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时破口大骂时。

“你有什么资格骂妈妈?”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的林子涵打断武御轩不堪入耳的脏话。“你把妈妈和我抛下时妈妈都没有骂过你!”说着,林子涵又抹了抹眼泪,“因为我,妈妈一开始就被外公外婆赶出门,而且还被人误会人尽可夫,如果不是干爹干妈给了妈妈一份工作,妈妈肯定还像我刚出生的那一年一样,整天为钱发愁,因为没钱和没人照顾,连月子都没有坐就又出去工作!”

说着,林子涵的声音也有些歇斯底里:“而现在因为你,妈妈必须把我抛下一个人离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哭!”红肿的眼睛瞪着武御轩,像一头噬人的野兽一般。

“对不起,是爸爸不好!”虽然早就知道林以蓝以前带着林子涵时过得很苦很累,但是听到林子涵的话,武御轩还是忍不住心疼,“爸爸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了!”搂着林子涵,武御轩的眼泪也掉了下来,父子二人就在客厅里抱着大哭了一场。

知道柳千琴怀孕之后,相较于柳千琴的手足无措,已经有过一个宝宝的林以蓝可是相对是熟手了,毫无疑问的负起了照顾柳千琴这个孕妇的责任。

每每看着柳千琴孕味十足的样子,林以蓝就不由自主的回想着自己怀孕时的情形。那时的自己,只能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住的地方是市郊的一栋破房子,每天早上6点就要起床去做兼职,白天的正常班上完之后晚上还要兼职,就只为了给儿子存够奶粉钱。

林以蓝还记得,生下林子涵的那天,有好几个产妇同时生产,跟她同病房的就有一个。那时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连看护都请不起,而旁边的产妇完全是和她成对比的,不仅丈夫三不五时就来探望,公公婆婆也天天拎着各种补品让她进补,气氛温馨的不行。

那时的自己,忍着眼泪自己办理出院手续,连月子都没坐就又出去工作。不知是不是那一两年太过劳累,现在每次来例假的时候她总是手脚冰凉,小腹疼得厉害。

不过,这似乎也怨不得别人。当时她有过其他的选择,可是却执意要生下子涵,不过,幸好她做的是这个决定,不然,连她自己都可能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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