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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从Maz星到地球(十六)——回忆

就这样,我又写了三天的报告,正当我怀疑他们是否感觉到无聊时,洛德冲了过来,因为他要“自告奋勇”了。

这天,我准备将折叠实验台放到洞外——我也很无聊了。准备在洞外写最后的实验报告时,却被洛德叫住了。

“你怎么还在写实验报告啊?都写了一周了!你无不无聊啊!”洛德一把抢过我的钢笔,抓狂地说。

“哦。”忽悠别人就答“哦”,这是我的行为准则。我早就知道他今天会抓狂,虽然我表面上十分镇定,但心里却在想:难道你以为我不无聊吗?拿到你以为我想天天写吗?但那又能怎样?我还想出去玩玩呢!可是,一旦想到我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就放松,内心就会非常不安。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僵持了十秒钟,他咬紧牙关,盯着我,正准备看我怎样回答他。我重新从口袋掏出一支钢笔,强装镇定道:“不无聊。”绕过他向我的试验台走去。

“天哪!你还是人吗?”他转过身向着我,抱着头痛苦道:“我们已经无聊得要死了!”

“你们?”我略带疑惑道,坐在桌上,开始写报告,“什么叫你们?”我的头偏向另一侧,那里是正在钓鱼的门可托斯夫——那次他输了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钓鱼,这一周我们的伙食都是由他维持的,“门可托斯夫,你无聊吗?”

“不无聊。”他头也没回,但十分肯定地答道。

“听!他不无聊!”我转回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报告。其实,门可托斯夫钓了这么久肯定很无聊,也一定无聊的要死,只是口里不说而已。因为钓鱼开始几天,你要喊他几次他才能反应过来,现在一喊他就答应了,说明没有以前那么专注了。

“疯了!你们全疯了!”虽然他这么说,其实看他的动作,更像是一个今天忘记吃药的神经病。

“你要出去逛就出去啊!我又没捆着你。”我一面写报告一面回答。

“我一个人出去?我链路也不认识诶!”他十分抓狂道。

“你不知道问人啊!”

“对,问人,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我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么简单而有效的解决方法!你是天才吧!啊?”他快疯了。

“哈哈哈哈哈……”我听了他的话以后,再也忍不住了,笑得人仰马翻。

“你笑什么?”他不解地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我。

“你真幽默!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讽刺我!”我哈哈大笑,“现在的你可真是可怜啊!那我就告诉你我的计划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很工整的纸,打开,念道:“完成陆地防空作战单位之后,到比尔星系进行战场勘察,选择好防御战场之后,将所有的报告整理并发给地球有关部门。”

“之后呢?”他急切地问道。

“之后……嗯——地球人与Maz星人交战时期,我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那你现在进行到什么步骤了”他更加急切了,从了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双眼充满了强烈的渴望。

“完成防空作战报告。”

“太好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像刚中了彩票似地,随后又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完成防空作战报告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三天。”我竖起三根手指。

“哈哈哈!三天!太好了,终于要解放了!”他欢呼道,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等等!”

“又——怎么啦!大惊小怪的,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我不耐烦地说。

“如果我帮你,两天能不能完成?”

“你?会写吗?”我疑惑地打量着他。

“会!怎么不会!我大学毕业以后在T研究所实习了3年!”

“那我尽力吧!”我笑道,其实我么两个人一天半完全够了。

于是……

“拦截激光是很重要的地面防空设备。”洛德打开全球地图,指出了几个应该安放地面拦截激光的重点区域,我在一旁记录下要点和我的意见,有的意见我会当面提出,和他一起讨论,而有的意见我直接默默记下来。每记完一篇,他都会仔细地检查一遍。

“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呢!”也许是结论说的有点快、有点多,他稍稍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喝了一点咖啡。而我也停下记录的笔,直接喝了一大杯咖啡。

“其实这几天,我已经陆陆续续将我的将我的作战报告发给了全球几乎一半的国家。”我笑道,“这样有利于今后他们接受我们,信任我们,有利于今后的工作。”

“你怎么发给他们的?”洛德问道。

“我用我的电脑入侵了全球的通讯卫星,所以嘛……”说实在的,地球人的卫星防火墙安全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那他们有没有作出回应?”

“应该有吧!但我没有接收过。”

接着,我们有工作到夜晚,10点钟时,洛德听了我的劝诫,打着哈欠不舍地与我结束了今天的报告,现在已经完成了全部报告的三分之二,再一起工作5小时,应该能完成任务。

“那你也早点睡!”他离开了动员机,向他的卧室走去。

“他走了之后,我悄悄地继续写着,直到夜深,当头第31次撞在昏暗灯光下的工作台上时,已是凌晨一点,我放下笔收好了实验报告,关掉灯颤颤巍巍地走向了床边……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我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人……真好,能在梦中见到她也算是一种享受,虽然记忆开始缓慢消退,但我依就十分快乐。当阳光从舱顶的天窗照进来,刺醒了我的大脑,强迫我从床上起来,于是我看到了——洛德趴在我的工作台上睡着了!唉——这家伙,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洛德?”我轻声问道试探他是否醒来。他一动也不动,睡得很沉,“真是的,用得着这么不要命地工作吗?”

正当我打算离开动员机时,突然传来他做梦一般的声音:“你还不是,昨天背着我又写了3个小时,还说我!”我转过身,看见他仍旧闭着眼,似乎真的在做梦一般,但我明白,他……是清醒的,尽管说话依旧有气无力的样子,“昨天你偷偷写了3跟小时,所以我就偷偷接着你写的部分写了3个小时。”

他突然站了起来,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昨天我一边写报告,一边听了你的梦话。”

“我在做什么梦?”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一个很美好的梦呢!”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关于你11岁生日的梦……”

“!”我瞪大了眼睛,“11岁……的梦,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

……

“哥哥!”记忆之中,仿佛有一个人在亲切地呼唤着我,将我引向11岁回忆的深处,“今天,是你的生日哦!”妹妹笑容可掬地推了一个巨大的蛋糕过来,每过一年,我的蛋糕直径就会增加1分米。

“我的生日?”我疑惑道,“想不到,一年就这样匆匆流逝了……对了,妹妹,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我有太多的重要的记忆,这些小事,我就将它们忘了。不过我知道你的生日。”她将巨大的生日蛋糕放在工作台上蜡烛已插在蛋糕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小蜡烛们!今天是哥哥的生日,请各位亮起来吧!”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仿佛在念咒语一般,话音刚落,蜡烛同时燃了起来,发出橙色的热光和光晕。

蛋糕表面是黑色的,上面是一层巧克力粉,还有用巧克力做成的芯片,有升温芯片、治疗芯片、发光芯片……加起来一共有11块。蜡烛燃烧3分钟以后,她便抽去了所有的蜡烛。

“啪!”一大块奶油打在我脸上,顿时感觉十分怪异。

“哇!”我不禁打叫道。“哈哈哈哈……”右边传来了妹妹的笑声,我抹去了脸上的奶油,顿时十分狼狈,“哥哥!”她很兴奋地叫着我。

“什么?”我一边用纸巾擦去剩余的奶油,一边问道。

“为什么不报复我呢?”她顽皮吐了吐舌头。

“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我拿起一块很大的“升温芯片”送入口中,慢慢地品尝它的味道,“嗯~味道真好!”

“你好笨呐!有人伤害了你,你就一定要报仇啊!”她略带稚气地说道,但看上去十分认真,“到时候你结了婚岂不是会被老婆欺负?”

“恩——有道理!”我一边咀嚼着“升温芯片”一边点点头道,“也是哦!妹妹说的也对!那你过来一下。”我向她招招手。

“不要!”她摇摇头,“才不要呢!”

“天下没有后悔药卖!你说不要就不要啊!”我立刻向她跑去,他见我想要抓住他,先是尖叫了一声:“啊——!”便立刻向外跑去,“不要!”

“别跑!你跑不掉的!”我笑道。

不久,她便被我抓住了,因为她累得实在是跑不动了。

“哥哥真坏!”她埋怨道,“一点也不让着我。”

“哈哈哈……谁叫你要摸我一脸?”我走向瘫坐在地上的她,又楼起了她,问道,“你要我怎样报复你呢?”

“坏哥哥,放我下来!……”

我搂着她来到了工作台前:“嘘——”

她停止了打闹,茫然地看着我。

“中计了!”我邪恶地笑道,说完双手一松,她从我的臂间滑落。“啊——”“啪!”她掉到了蛋糕上,裙子上沾满了粉色的的奶油,浑身上下已经是奶油们嬉戏的天堂了。

“这样就算报仇了吧!”我笑道。

“坏蛋!今后不给你做蛋糕了!”她生气道,反而更加可爱了。我身子一倒,坠入蛋糕之中,奶油溅得到处都是,她见我也躺在奶油之中,会心的笑了。抹去了发间的奶油,理顺了头发,不知从哪变出两把勺子,“别浪费了,我们吃一些吧!”

“好啊!吃一些!”我躺在奶油上,用沾满奶油的手拿住勺子舀起一块蛋糕,说道,“第一口,献给我最最疼爱的妹妹!”说完,我将装有蛋糕的勺子移到她的嘴前,喂给她吃。

“啊——呜!”她张开了嘴吃下蛋糕,满意地咀嚼着。

我很幸福,尽管我是孤儿,也从来没有人为我起过名字。但我有疼爱我的博士和温柔善良的妹妹,我很满足。我觉得我甚至要比常人得到的更多……

“啊!你干吗要我手指?”我问道。

“耶!我又报仇了!”她在一旁可爱地笑道,看着她天真的笑容,我也亲不自禁地笑了……

梦醒时分,我知道我要离开她了,我慌张地说……

“你在说:‘别以后不给我做蛋糕!’”洛德在一旁为我说完了,如果是我亲口说给他听,也许我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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