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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唱戏

老顾把黎煜暄送出书房,对院子里的夏夏说,“夏夏,替我和你外婆送送小黎。”

看着两个人出了门,顾奶奶专头满眼询问,老顾只是满意的点点头,顾奶奶随即放下心神,眼角眉梢里都透着喜悦,老顾满意的孩子总是错不了。

“黎煜暄,你们家住在B城么?”

“嗯。”听不出情绪。

“真的好远啊,也许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夏夏有些伤感。

“瞎想什么呢,我总会回来找你的。”黎煜暄拍着夏夏的头。短短的头发已经长长不少,不像第一次那样扎手。

“嗯,现在交通这样发达,有什么是见不了的。”

“嗯。”若是我不想让你见到呢?

“要是以后你没有来找我,或是找不到我,我就去B城找你,见人就问你认不认识善财童子黎煜暄。”说完自己先哈哈的笑起来。

被夏夏感染,一直阴郁的黎煜暄也带着些笑意,“我等着王母娘娘身边的仙女驾云来寻。”

“咦,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那天清晨在早集上卖菜的李老太说的吗?难道他那天早上也在那儿?那他有没有听到人家说他们两人般配的话?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河边的小院,“夏夏,你在这儿等我一下。”转身跑进院子,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张画。

借着天上的月光,画上是那天清晨早集上的情景。热闹的人群,叫卖的小贩,朴实的村妇,还有远处天边隐藏在群山身后的朝阳,整张画散着金光,画面里那个短发闭着眼睛的少女满脸满足,眼角眉梢都透着宁静安详。正是夏夏。

拿着画的夏夏也不知作何感想,一片云彩遮住了天上的月亮,她才抬起头,“我很喜欢,谢谢。”说完就快步往家跑去,也不管身后的黎煜暄。

“夏夏,永远别对我说谢谢。”身后传来低低的男音,夜风里,低淳的醉人。

夏夏不敢回头,抓紧手中的画逐渐隐在了黑暗里。

直到看不见夏夏的身影,黎煜暄才抬腿跨进院子,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被凉风吹散。

第二天清晨,黎煜暄交代了几句,徐妈就拿着钱包满脸惊愕的出了门。

少爷昨天偷人家鸡蛋了?摘人家葡萄了?还有西瓜?我的天啊,赶紧把钱给人家送去。

今天是月中,村子里的影院照例晚上要在石桥前面的空地上演大戏,石桥哪儿今天显得很忙碌,大伙儿都帮着搭着戏台子。这是每个月的义演,大家都显得很热情。

夏夏和黎煜暄和以前一样安静的坐在桥头看着大家忙碌的工作着,桥头下的大白鹅也抖动着翅膀划了过来,好奇的探着头。

“夏夏,我今晚想约你看戏,不知你赏不赏脸。”

白了他一眼,这戏谁都能看,要他约什么。“还是小女子请公子看戏吧,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谢,姑娘怎么总是放在嘴上,若实在在意也该是以身相许,姑娘这般请小生看戏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不知可是有其他意思,还请姑娘明示,小生愚昧。”嘴角轻斜,眼波流转,端的是一副风流公子的俊俏模样,看得夏夏一时间呆了,暗骂一声妖孽。

“公子真是说笑了,小女这等蒲柳之姿岂能入的公子此等青眼,自知之明小女还是有的。若公子实在不愿赏脸……”

“佳人相邀,小生岂能推辞。”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文绉绉的对上了。其实无非就一句话,晚上出来看戏呗。

只是那时都害怕对方拒绝吗?

吃过晚饭,夏夏和黎煜暄来到石桥的时候,戏台前已经围了许多村民,他们自顾的说笑着。

黎煜暄却是拉着夏夏进了石桥边的影院里。穿梭的戏旦们无暇理会两个偷偷溜进来的少年,都专心的瞄着妆练着腔。从后台出来,黎煜暄兀自坐在了前排的座椅上,招呼夏夏也坐过来。

夏夏站在他身侧,催促道,“快出去啊,今天是义演,戏台子都搭在了外面,你坐在第一排也没人给你唱。”说着就上前拽黎煜暄出去。

黎煜暄手上使了个巧劲,夏夏就坐在了他身旁的座位上。“看别人演有什么意思,一会儿咱们自己演。”

“黎煜暄,你还会唱戏啊?别犯神经了,快出去吧,我还没看过唱大戏的呢。”

那人只是坐着,不管夏夏,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他打定主意,夏夏也不急着出去,静静的等着。

“咚咚”两声,外面似是开锣了,先是各种吹拉弹唱,好半天才隐约听到有女声传来,只是听不清楚。黎煜暄缓缓睁开眼睛,抬脚拉起夏夏走进了化妆间,乱七八糟一片,可以想象开场前是多么忙碌。

夏夏好奇的看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再转头时已经不见黎煜暄。正纳闷,帘子后面走出一白衣书生,一头黑发不羁的散着,向上的剑眉直插双鬓,深邃的眸子无意地向下撇着,浓密的睫毛在灯下绽放成了妖冶的花,高而挺的鼻子下,饱满的唇邪邪的勾着。他好似画中人,无意踏入凡尘。

夏夏忘记了周遭一切,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夏夏,快找衣服换啊。”这姑娘怎么傻站着,黎煜暄转身从红木箱子里仔细挑选着,取出一套浅绿色宫装递给夏夏,自己则转过身去,拨弄其他玩意儿了。

夏夏思索了会儿就拿起衣服也钻进了帘子后面,刚把衣裙穿好,帘子外面就递来一头假发,吓了夏夏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一头短发穿着宫装该有多奇怪,边带边笑。走出帘子时,眼角还带着笑意。

那假发本就是梳好的流云髻,斜斜垂下的发丝飘散着夏夏耳际,衬得她肤若凝脂,平时清冷的面容此刻越发柔和起来,眼里的笑意像是银河里数不清的星辰,璀璨的让人不敢直视,唇不点而绯然,面带晚霞,美得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女。

黎煜暄就这样看呆了,浅绿色的宫装上用银线绣着朵朵祥云在灯光下发出微弱的光晕,倒像是夏夏本身自己散发出来的,她一颦一笑皆带着动人心魄的美,她真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仙女。紧紧上前握住她的手,既然入了这凡世,既然被他遇到,就休想再逃走。

夏夏看着紧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羞涩,“啪”的一下打开,状似不在意的说,“黎公子,这衣服也换了,不知你老人家可否登台献唱。”

“不知小姐想听哪段?”

“牛郎织女吧。”夏夏随口点了一出。

“你见过一身白衣书生装的牛郎吗?”白衣公子斜了她一眼。

“那就梁祝吧,嗯梁祝不错,都是公子哥儿。在书院读书时候的情投意合开始,你唱吧。”

“不知梁某的英台在何方?”一双眼睛带着笑意。

夏夏撇撇嘴,“好吧,本小姐姑且配合你,演一演这祝英台。”

黎煜暄向后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夏夏,满脸笑意,“不可不可,这祝小姐一身女装,也不知是如何入我书院的。”

夏夏无奈的看着自己一身绿色宫装,头顶流云髻,妥协道,“那就白蛇传吧。许仙白娘子西湖断桥借伞那段。这总行了吧?”

“小生许仙,不知白蛇何在?”黎煜暄上来就打了个揖,说完向夏夏身后看去就是不看夏夏。

“我呀,许公子莫不是个瞎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你?恕小生愚昧,孤陋寡闻,竟不知道白蛇传里的白素贞原来是她身边的小青客串的。”说完打开手边的扇子,轻轻晃起来,好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但一定不会有夏夏。

夏夏打量了自己这一身坏事的绿色宫装,终于反应过来了,“黎煜暄,你根本不会唱,你耍我玩儿呢!”

“小姐此言差矣,怎是小生不会唱,分明是小姐点的戏目为难人,既没女主角小生如何开得了嗓?”黎煜暄说得一派无辜,眼睛却眨得比狐狸还狡猾。

夏夏气极,顺手拿过摆着身边兵器架上的花枪架在黎煜暄的脖子上,“既然公子唱不了这文戏,不知这武戏打的如何?”

“小姐尽管试试好了。”随手取过架子上的假刀,两人就这样乱舞起来。

“不知小姐这是演的哪出戏。”黎煜暄抓住空隙,不怕死的问了一句。

“哼,演别人的戏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演就演我们自己的。”不给他在说话的机会,手上的花枪转的越发快了,死黎煜暄,让你作弄我。

黎煜暄手上动作不停,脸上笑得却越发灿烂了。我们自己的戏吗?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两人从后台直达到影院里的戏台上,黎煜暄像条泥鳅,到了空旷的戏台上,夏夏根本近不了身,恼的她大喊,“呔,妖怪你往哪里跑。”一句话笑得黎煜暄捂着肚子停了下来,她这是西游记吗?夏夏趁机冲上去,用长枪抵着坐在戏台上的黎煜暄,一举擒获,得意的大笑着。

“孙大圣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就让这丫头开心开心。

外面下起了小雨,众人也从影楼外的空地上进到了影院里,打算接着看,不料台上已经有了两个主角,男的风流潇洒,白衣如雪,玉面如冠,女的唇红齿白,玉质冰肌,眉眼含笑。大家都屏住呼吸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惊飞了眼前的仙人。

从第一个人走进来的的时候黎煜暄就发现了,夏夏也注意到了,只是尴尬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一动不动只是拿眼睛不停地瞪着黎煜暄,示意他想办法,黎煜暄舒适的躺在戏台上,不停地对夏夏笑,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好像在说你求我啊。

夏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外面越来越多的人走进戏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躺在地上的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夏夏无奈只得放低眉梢。黎煜暄满意的挑挑眼角,在地上一滚,猛地拽起身旁的一根红绳,巨大的幕帘瞬间被放下,隔住了戏台上的两人和外面的众人。拉起夏夏的手冲进后台,火速换了衣服从后门又溜了出去。

淅沥的小雨打在夏夏脸上有一阵恍惚,刚刚就像一场梦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满心欢喜。黎煜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刚刚帮着母后酿葡萄酒,越发觉得自己贤惠了。可是为毛葡萄那么诱人,肥花吃了一个夏天的葡萄了也没有今天的甜,于是站在一边偷吃,后来就被赶走了,哎哎哎~待金秋时节,肥花自己酿桂花酿,YY自己是个酿酒的小娘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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