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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钟大林知道这几年“蓝海”的生意风生水起得益于蓝敬月稳定的供应链,可他试着打听了多次都没有结果。他没想到蓝敬月面对这么明显的挑衅,不仅没有向他兴师问罪,竟然主动请求合作,而且还有周泰明也明里暗里地放下身段以求合作,这对钟大林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虽然这几年大家相安无事,有时还一起出席公众场合,可钟大林深知周泰明一直看不起他这个人,这次这两个人都在自己面前如此这般,钟大林才觉得在他们面前有了些面子。钟大林在A市还有一家会所,是跟家乡的一个朋友合开的,平时两家的资源有一部分共享。虽然钟大林隐隐觉得周、蓝二人不会让他轻易得便宜,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还是想试一把,他私心想着如果他能得到供货渠道就可以大干一场。

第一次合作非常成功,超出了钟大林的预想,这中间不论是蓝敬月还是蓝星都表现出一副“多亏你了”的样子。蓝星在收货时毫不避讳李靖在一旁,运货时也是全听李靖提出的路线,他只是在偶尔有疑问的时候提出来,始终表现出“你说了算”的样子,再加上阿羽不时地跟他透漏一些“内部信息”,这让李靖慢慢地放下戒备,他觉得钟叔的担心是多余的,蓝氏父子外强中干,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而已。

酒楼包房里,酒杯碰撞出清亮的音符,混着人们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服务员将一道道精心烹制的美食端进端出。两个穿着紫色旗袍的高挑女子领着蓝星和李靖进到包房。

“来来来,再来一杯。”蓝敬月双手端着酒给钟大林和周泰明倒酒,服务员要帮忙被他挡了回去。

“哪敢用蓝老板亲自动手。”钟大林嘴上这么说,但是没有阻止也没有谦让,他哈哈大笑,扭头看见李靖二人进来,“哟,快来坐。一路辛苦了。”

蓝星和李靖同时开口:“哪里,不辛苦。”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周泰明端起酒杯,“来,为他们俩干一杯吧。干的不错。”

他们俩端起倒好的酒,双手敬上,其他几个人也都看着他们。

蓝星对着周泰明说:“谢谢周伯伯。”李靖早已把一杯酒喝光。

“我的人不懂礼数,见笑了。李靖!”钟大林冷眼看看李靖。

李靖恍然大悟,赶快端起另一杯酒,“对不起,我是个粗人,礼数不多。我,我自罚三杯。”说着一口气喝下三杯酒。

“哎呀,好酒量,”蓝敬月站起来拍了拍李靖的肩膀,“小伙子很结实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没那么多道道,今天是给你们俩接风的,想怎么样都行,别拘束了。”

李靖听他这么一说,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一下,“谢蓝叔抬举,我不过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尴尬地挠挠头。

“唉~~别说那么多,快坐下来继续喝。”

李靖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吃,“说实话,真有点饿了。”

“哈哈哈······爽快。”蓝敬月向蓝星招招手,“去我车上拿一瓶酒。”

蓝星刚要走,钟大林拦住他:“这是让别人去做就行了,阿星快坐下吧。”

“没关系,我怕他们拿错了。”说着就走出门外。

在大厅吃饭的路远看见蓝星从房间出来往外走便跟了上去,“星哥,怎么出来了?”

“去拿瓶酒。”

“那还用你吗?我去就行了。”

“也好,是在我爸车上的那种,你知道的。我去院子里透透气,在那儿等你。”蓝星向院子点了点头。

“行,你放心。”路远刚走几步又折回来,“唉,我说星哥,不对啊,刚刚我看你和那位走一块就不对劲儿,他牛什么呀?咱们······”

“嚷什么嚷,这什么场合?”蓝星瞪了路远一眼,“快去。”

路远闭上嘴不再说话,蓝星跟他要了根烟打发他走开。蓝星走进一个小庭院,他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他背靠在廊柱上环顾四周,看见一群人从对面的一间房里出来左转,其中一个帅气的男孩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大家一阵哄笑,而男孩只关注着身边的女孩。他距离他们有几米远有隔着一层玻璃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路远把酒拿来递给蓝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星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去喝酒吧,我回去了。”他突然又叫住路远,“跟下面的人说以后在那些人面前说话行事都注意点,别招摇。”路远点点头离开。蓝星回到包房门口,把酒交给服务员之后打开门进去,里面的人吃吃喝喝正起劲儿。

钟大林见蓝星回来,赶快开口,“快来吃饭吧,累了几天了,快来。”

蓝星点点头以表谢意,他在父亲旁边坐下,不时帮大家倒酒。酒过三巡之后,钟大林提出去洗浴城按摩,钟大林早已安排了一些美女相陪。从洗浴城出来,大部分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身边的美女搀扶着他们。

钟大林对着阿星说:“阿星,年轻人要多玩玩,”他指指蓝星身边的两个长腿美女,“好好玩啊,别客气,”他拍拍胸脯继续说:“算我的。”

“谢谢钟伯伯。”

“别,别,别客气。”

蓝星送走钟大林,蓝敬月和周泰明等人,李靖早就没了影。他看看周围伸手招来身后的保安,他交代保安看好他身边的两个美女,又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钱塞给她们俩。

“打车用,早点回家。”留下两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两个人走了。

他把外套给了其中一个穿的的较少的美女,他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这会儿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觉得一阵阵的冷,人也清醒了许多。

隔壁班的赵阳是班长也是校篮球队的中锋,在学校里也是校草级风云人物。他从第一次见到岳晓珊就钟情于她,这几年为了追她没少用心思,可惜岳晓珊心里早已住进一个人,她曾经还跟叶雨晨说过如果这个赵阳出现的早点,也许她会考虑看看。赵阳早就知道她心有所属,可还是没办法死心,但他也没有非要和她怎么样,他觉得两人像现在这样也不错。他在场上打篮球,她在场下拼命喊着加油,他就打的更加卖力,虽然他知道那一声声“加油”不是专属于他的,那也没关系。他输球了、口渴了、生气了,她会第一时间赶来,虽然作为拉拉队长的她对大家都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很幸福。他请她一起出来玩,她从来都是欣然前往,从不扭捏,不管大家怎么开他们的玩笑,她也是一笑置之,并不会影响两人的友好关系,虽然她当面拒绝过他。

他18岁生日,请了一干朋友吃饭,岳晓珊和叶雨晨也包括在内,陈恒渊是他在打篮球时认识的,两人的交情不错,自然也在其中。可叶雨晨见到陈恒渊还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他的人缘如此之好。生日会有近二十人参加,在吹蜡烛的时候大家起哄让赵阳和岳晓珊拥抱一下,赵阳还觉得些许尴尬,谁知岳晓珊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生日party就此达到高潮。

“哇哦----”大家都围着他们大叫。

赵阳本能地将岳晓珊抱紧了一些,室内有些热,大家都脱了外套,岳晓珊只穿一件薄薄的套头针织衫。赵阳已经分不清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全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她柔软的发丝摩挲在他脖子上的声音。

岳晓珊用一根手指头戳了他的肋骨,没反应,她加重了力度,小声在他耳边说:“差不多了吧,有点热了呢。”

赵阳不自然地放开双臂,他深吸口气,嘴角上扬,“是有点热了”,他感到自己脸和耳根都有些发烫。

一边的篮球队队友大叫:“快看!赵阳的脸。哈哈哈······”

岳晓珊也饶有兴致的靠近他,她狡黠地一笑。“好像比以往都红,你一沾酒就脸红随谁啊?”看赵阳一时答不上来,她更加变本加厉地笑起来。

周围的朋友一阵哄闹之后开始切分蛋糕,一直站在最外围的房间角落观察一切的叶雨晨感觉眼前被什么给挡住了。陈恒渊端着一块写着半个“乐”字的蛋糕,大步走来,另一只手护着蛋糕谨防掉下。叶雨晨愣愣地看着他靠近自己。陈恒渊将蛋糕递到她面前,随意拉来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吃蛋糕吧。”

“谢谢。”叶雨晨报以微笑,她一手捧着蛋糕,一手拿着叉子在空中画着什么。

“在干嘛?”陈恒渊好奇地问。

“把这个‘乐’字补完整。”叶雨晨顿顿,“幼稚吧。”

“不会啊,蛮有意思的。”陈恒渊抬头,“你刚为什么不去前面?”

“那么多人,有点吵。”叶雨晨用手比划了一下,“而且······”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什么?”

“没什么。”

“其实如果能早点遇见,也许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见叶雨晨疑惑的看着他,他扬了扬下巴,用伸出手指指了指右边另一个角落。叶雨晨顺着看去,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透漏出失落,难过和嫉妒。

“哎,感情啊······”

“好像很有感触嘛!”

“嘿嘿。”叶雨晨不再说话,开始认真地吃起蛋糕。

饭后,大家三三两两结伴回家,赵阳自是同岳晓珊一道,陈恒渊提出和叶雨晨顺路可以送送叶雨晨,两人就朝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牌走去。分别的时候,岳晓珊和叶雨晨都怀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岳晓珊看着两人上车之后,扭头对赵阳说:“你喝酒了,还是别带我了,咱们一起走回去吧。”

赵阳点点头,他推着单车和岳晓珊并排走着,他好像在思考什么。

“你不会又有话对我说吧,还要送我礼物?”岳晓珊见他没反驳继续说:“每次都这样很没创意哦。”岳晓珊故意用港台腔打趣。

赵阳见她识破,就直接把背上的书包取下来递给她,“在里面,自己看吧。”

岳晓珊拉开拉链随意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久斌色的小盒子,她打开又合上。“越来越贵重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收的,这么多次你都没接受过。”赵阳低着头,他穿着一件宝石蓝的外套,本来很衬他的气质,可这时看着有点偏大,“但我就想送给你。”他突然停住,眼睛盯着岳晓珊说:“老板说这手链的设计理念是‘初爱’,岳晓珊我······哎······”

“谁说我不会收了,以前是以前。”岳晓珊也收起她的笑容,“你也说这是‘初爱’了对吗?赵阳,我们到现在还是好朋友不是因为我没心没肺,是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值得的深交的人。所以我真心当你是好朋友,好哥们。今天是你18岁生日,我收下你的礼物,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可以后再这样我就会生气了。”

赵阳深吸口气:“岳晓珊,我喜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表白,也许我要用很长的时间走出来,但我既然决定迈出第一步就不会后悔。所以,我谢谢你让我成为你的好朋友。”

“我也谢谢你曾经喜欢我。”岳晓珊再次笑笑。

“还是笑好看。”

“你也一样。”

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岳晓珊向它招招手,“今天我自己回去,明天见喽。”岳晓珊不等赵阳说话就上前一步再次拥抱他,然后转身钻进绿色的车子里向他摆摆手。赵阳对着车尾用力挥手,大声地喊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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