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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问的小故意和考试

三月的雨,如一位温柔的少女,飘飘洒洒的雨丝在风中跳着斜斜的舞,它们是天上的可爱精灵,虽有雨伞,仍不时洒在行人的脸上、发上,钻入人的袖里,丝丝凉意,令人不由得精神起来,空气中微微湿润起来。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东风吹乱了雨若的长发,在空中自然的舞动着,天问的右肩渐渐被淋湿,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共撑一把伞,雨若静静的又紧紧地靠着他,她那湿润浓密的秀发偶尔拂过他的脸上,于是他便闻到了空气中的另一种香味,轻轻的环绕在他周围,清润的雨水洒在他的脸上,令他万分清醒.终于,雨若开口说话了:“你,真的有把握吗?”她的声音如风铃般的清翠悦耳,天问愣了一下,“没有。”“那你准备怎么办?”她继续问。“我也不知道。”天问望着她,习惯性地推开手,歪了一下头,无奈地说道。“哦。”雨若似乎有点失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天问嘿嘿一笑:“有了,你可以帮我!”“帮你?”“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帮你?”“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补课?”“帮你补课?那——好吧!”

“咚咚咚!咚咚咚!……”雨若被一阵连续不断的急促的敲门声所吵醒,她睁开迷蒙的睡眼,走到门前,从猫眼向外看去,是天问,她打开了门,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困吗?”天问笑着摇了摇头,“需要换鞋吗?”“不用了,直接进来就是了。”“哦。”天问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天问,你先等一会儿。”“嗯”不一会儿,雨若又从她的卧室走了出来,显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甜甜一笑:“进来吧!”天问进入了她的房间,纯白色的窗帘,天蓝色的琉璃书桌,淡绿的床单和被子,以海天作景的的衣柜和可爱的卡通女生与梦幻的小饰品构成了一个女生特有的天地。“这是你的房间?”“嗯,”雨若点点头,“这些便是我半个全部与半个梦了!”“半个全部与半个梦想是什么意思?那另外的半个全部与半个梦想是什么?”天问不解的问。“你猜!”雨若故作神秘。“算了,反正我要知道,快帮我补课!”“好吧,我们先从第一章起……”

阳光驱散清晨的薄雾,划破了那层薄纱,斜斜地射在窗帘边的花台倒影墙壁上,天问坐在椅子上,笔尖在草稿纸上画满演算公式、计算过程的稿子上沙沙作响.终于天问倚在坐椅上,顺势放下笔,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露出兴奋的笑容,“雨若,我做出来了!哈哈!”

“等一下,你先看一会儿书,我马上过来!”从厨房里传来雨若甜美的声音。

“哦,”天问随即答应着,转过头,发现书桌下有一个抽屉半开着,天问拉开一看,一个加锁的精致日记本呈现在眼前,好奇心驱使着天问拿起旁边的钥匙,打开了那把锁.翻开第一页,一排排绢秀流利的小字整齐地排在纸上。

2月台历14日,阴

我第一次看到了他,他身上似乎包含着传奇,深深把我吸引。

2月台历15日,阴

他的声音真好听,如夜鸢般悦耳,他会钢琴,想不到他还是一个音乐家。

2月台历16日,晴

作业真多,大累了,可他的笑给了我精神与安慰。

3月12日,多风

这件事上教师对那位同学有点主观意断,不过我相信老师会明白的。

3月15日,微雨

我怎么了,我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

当天问正看得入神,雨若走了进来,她惊讶地看着,正在看着她的日记的天问,天问也看见了脸红得如密桃般的雨若,两秒钟却如半个世纪的沉默。雨若微微张开嘴,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轻咬着淡粉色的下唇,“你,”雨若顿了一下,“你,你已经看了吗?”雨若抬起头直视着天问。

“嗯。”天问点点头。

“那,那”雨若左手捏住右手的上臂,右手手指半握着,手臂自然的垂下来.她的头埋得很低,心跳如一条调皮的泥鳅,上下快速的跳动.“那么你怎么看?”

“其实我认为你暗恋的这个人很优秀,跟我一样还会钢琴,性格外向幽默,直爽,很不错!”天问听到雨若非但没有责怪他偷看她的日记,反而还问他的观点,一向聪明的天问脑袋却突然糊涂起来,努力夸着日记中的他。

“啊?”雨若对事情的180度的大转弯感到出乎意料。

“相信我,我不会给别人说的!呵呵!这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绝对保密!”天问连忙向她保证。

雨若静静地盯着天问,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乱糟糟的,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难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知道,雨若看着面前令她爱恨交加的男生不知如何是好。

“监考老师请注意,请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组织考生进入考场!”学校的广播一遍遍重复播放着。围成一堆的同学们迅速地一轰而散.随后便是或大腹便便或雍荣华贵的老师拿着考卷慢慢的进入考场。第一堂是考语文,天问心急如焚的等待着他这个考室的监考老师的到来。终于,门被哗的一声推开了,一位带着老花镜,满头白发的老师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把老花镜两边的支架捏住,好像为了防止这实际并不宽大的眼镜掉下去,他收着鼻子,下巴好像快要贴着胸口,而眼珠却尽量向上转动,他的眼睛如激光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考生的全身.然后抽出讲桌下的椅子,不慌不忙地坐了下去,他把左手食指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开始发试卷,他似乎很是疏懒,只知道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问他们。天问他们只得自认倒霉,他全身心的投入到题海中去,大脑中快速搜索着各个汉字、词语、拼音、句子、古诗文等,他此刻已成为百度了,题目是关键字,分数是客户评价,而老师则是唯一用户了,他和身边的人一样,早已感受不到声的存在了,校内的偶尔车鸣,早已激发不起天问的兴趣,因为他的大脑早已被各种古文、诗词所占,他的心紧张地跳动着,周围安静极了,静得连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声都听得到,战斗在可怕的寂静中持续。

“咳咳咳,啊咳,咳……”天问旁边的男生左手按着自己的腹部,右手扶着桌子,侧着身,弓着腰,涨红了脸朝着天问这个方向猛的一阵咳嗽,天问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做着试卷,这个人深吸一口气,直起腰,从放在桌角的抽取式卫生纸包里,熟练地抽了一张纸.然后故做随意地抬头朝讲台的老师望了一眼,然后摊开它,令人惊讶的是纸上密密麻麻小字,上面摘抄的每篇课文的一些重点,他晃眼一过,然后平常淡定地开了一下鼻子,整个过程做得天衣无缝,却被身经百试的老师尽收眼底,老师却不着急揭穿他的小把戏,如猫玩耗子般玩弄着他,笑着,看着他精彩绝伦的表演,直到看腻,这位老师直起腰背着手来到了他的身旁。

“打开看看。”这位老师轻声面带微笑地说。

“啊?”他或惊讶、或下意识、或故作糊涂。

“打开看看。”这位老师仍笑嘻嘻地说。

“什么,打开看看?”他的目光暗淡下来,仍作着最后一丝徒劳的抵抗。

“打开看看。”这老师仍用原有的语气说。

他彻底绝望了,极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堆看似裹着鼻涕的纸团,他望了望这位老师,嘟着嘴,恼怒且无可奈何的动了一下头,慢吞吞的打开了它们.然后手缓缓的从桌子上滑了下去,无力的垂了下去.盯着地板的目光显得无力,这位老师满意地把桌上的小纸得意地抓去,歪着头故意慢慢地读到:“33号,哦,你是33号!”这位老师又转过头,“对吗?”他没有回答,这位老师似乎并不介意,又背着手,得意洋洋地回到讲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天问看着突然发生的事情,惊讶、同情与微微的幸灾乐祸交织在天问心头.门被突然推开了,年级的主任来了,那位老师给年级主任说了几句,然后年级主任走到那位学生面前,盯了一下考号“33号”。然后又象征性地朝其余人望了望,说了几句,然后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考试的紧张又代替了天问波动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考试又进入一个新高潮,由于天问这次格外注重,基础知识的百分百正确,尽管在阅读上挽回了一段时间,可当写作文时,仅剩不到40分钟,天问的心再一次被提起,大脑极速地运转,两分钟短暂的思考后,天问果断地写下了第一行字。汗水逐渐从手心里冒了出来,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心里也变得慌乱,心咚咚的跳着,手臂由于长时间的固定姿式变得酸痛.可这并没有丝毫减弱天问的速度与反应,相反他的速度如自由下落的球在不断的下落,快、更快,这是天问这时唯一的想法,他此时的所有一切都专致于那一个个越来越少的空白.突然,下课的钟声响起,如在一个宁静的小路上,一辆极速摩托车从一个正在思考的人的身旁开过一般,是那样突然,那么的乱,那么的一烦,天问的全身极促而短暂的颤抖了一下,心一沉,笔尖一顿,然后在纸上不顾一切的疯狂写了起来,因为他知道,10分钟考试便会结束,现在的他只属于面前的试卷,他已不在是他,他化成了一种感觉,一种意识,他的脚慢慢的掂了起来,不知觉的抖动起来,汗从头发冒了出来,时间在倒计时,字数也在倒计时,当他放笔的那一霎那,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天问靠着身后的桌子,一起一伏地呼吸着,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良久,天问软绵绵地站了起来,随人群走出了教室,想着差点完不成作文,天问长吐了一口气,发现刘义豪、胡颢和雨若正向他招手,向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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