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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别

奇迹,叶语的复苏只能称之为奇迹。沉眠三年后复苏,而且精神大体正常的案例即使在国际上也是极为罕见的,一时间他的情况让业界的专家很是好奇。很多专家学者都想在他身上找出他复苏的秘密。要不是叶家影响力仍然很大,叶语恐怕早就被带到实验室里检查试验了。饶是如此,在每天康复训练后,他仍要应付大量即使是叶家也无法推脱的检查和精神测验,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检查和测试还是有些收获的,说以他本人并不特别抵制这些检查。

于是,在检查和康复训练中,时间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中赵雪和原来一样每星期都会去看望他,但她发现对于她来说叶语醒来并未给她做出改变,叶语从来没有和她说话,就像是没醒之前一样,只有她自己一人在说个不停,虽然叶语和别人也是只说最低限度的话语,但这还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没有人知道叶语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或者带着耳机在电脑前浏览着各种各样毫无关联的网站。

赵雪曾认为自己是除了叶小夜外最了解叶语的人,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对叶语的了解并不比一个陌生人了解他了解得多,这样的事实让她觉得很是迷茫和无措。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叶语的病房,叶语还是和之前一样戴着耳机坐在电脑旁。只是这次他并没有游览网站。

赵雪认为这是一个交流的好时机,她想借这个机会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叶语就先开口了。

“为什么?”他用淡淡的口吻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她非常吃惊,这是叶语醒来后第一次和她说话,虽然他问出的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努力的回答他说道:“我来这……”

“不要用随便的理由敷衍,”还没等她说完,叶语就打断她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赵雪感到疑惑,叶语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三年你为什么呆在我身边?我是一个连家族都放弃了的人,和我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你为什么不放弃。”

她终于知道叶语想说的是什么:“为什么照顾我,你有什么目的。”

赵雪感觉有些混乱,她没想到叶语跟她的第一次对话谈论的竟然是这个。

“而且你已经成家了吧,为什么还到这里。”

叶语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语气就像他的行为一样让人无法看透他内心的想法。结婚的事是她之前告诉叶语的,本意是想与他开起对话,但她没想到这会变成叶语质问她的工具,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正如叶语所说的那样,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彼此之间也没有所谓的爱意,她早已结婚而且还有一个女儿,雇佣关系也在结婚时解除了,除了认识的时间较长以外她和叶语也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的交集。

“我……”

“你是想要名声,还是想在叶家家产上分一杯羹?”

充满恶意的言语如同刀剑一般刺向她,她没想到叶语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句话让她感觉到窒息。

“不过这些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想干什么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叶语并没有看她的反应,强调道。

“我这次和你说话主要的目的,只是想给你传达一件事——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有什么目的的话,也放弃吧。”

说完,沉默就降临在两人中间。赵雪的心在痛,她想解开误会,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她看着叶语,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来这里。”

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她的声音平津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只是一直重复来这里这件事,我也许只是习惯了来这里。”

“不过,我真的希望我们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像小夜还在一样。”

沉默再次降临于两人之间,过了许久,叶语才再次开口

“……回不去了,”他的语气低沉的可怕。

叶语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的脸。

“小夜已经回不来了,我们早已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小雪。”

她不禁露出苦笑,说出了和五年前一样的话语。

“真是的,我明明比你大呢。”

叶语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了。

眼泪沿着脸流了下来,她转身离开了病房。她明白叶语最后想表达什么。

——即使说出的话语和以前一样,我们也无法回到以前了,在小夜生命消逝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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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雪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叶语只能坐在电脑前发呆,他无意识的点开精神医生给他确定能力的游戏。

沉睡了三年,在醒后他对同一事物的不同变化更加敏感,即使是两幅极其复杂却只有一处不同的图,也能极其迅速的找出不同之处。这让给他检查的精神医生很是好奇,但因为时间的关系,医生只来得及给了他确定是偶然情况还是真正有那个能力的游戏。据说这个情况让那个医生很是苦恼。

游戏很无聊,只是在找不同,他对自己可能有的所谓的能力也并不感兴趣,因为这个能力对他之后要做的是没有什么帮助,但这个游戏对于叶语来说是唯一能让他集中精神的方法。

毫无疑问,他说的话给了小雪很大的伤害,甚至会恨他吧。但他必须要这样做,只有这样他才能集中精神做那件事。

游戏很有效果,在将里面所有图片解决后,叶语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他打开邮箱,找到一年前赵辍空给他发的邮件,确认着五年前所有事的前因后果。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宁静了,宁静的只剩下杀意。

“叶文。”他无意识的念出了这个名字,所有事情开端,现在状况的罪魁祸首,现任叶家家主的名字。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当天晚上,叶语从医院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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