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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沉默与遇见

涟雨阴绵,天空似乎在为她哭泣……

她似乎还活在十天之前,挣扎在痛苦之中……

噩梦一直与她相伴,倚靠南窗,窗外夜深更重,她记得那时妈妈走过的痕迹.

她夺门而出,去街上追逐妈妈的影子.

看原来她和妈妈在一起买菜的那个摊位,那里已经只有空摊位了,整条街都已经空荡荡的了,泪渐渐滑落,回想和妈妈在一起的场景,她哑然失声,泪眼已经模糊了,她萎缩成一团,在这幽幽的苍黄古道间,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哭声,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哭声……

突然一到黑影闪过,隐约中她感觉那是妈妈,她带着朦胧的双眼,踏上幽寂的古道,生命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终于她被莫名的石头拌倒,她倒在水泊中,也许是上天可怜她,开始下雨了,淹没了她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也许是太累了,她昏睡在门边。

第二天,她离开了故土,为了能让妈妈见到“爸爸“,她带着悲痛,带着仇恨,带着复杂的心情,紧捧着妈妈的骨灰,来到了台湾海峡,虽然不忍,但她还是把妈妈的骨灰洒向了这片海,希望她的骨灰能飘向海的另一边,飘到蓝云轩的身边,完成她自己的心愿,和他团聚。

随着骨灰的漂移,她的泪再次泛滥泛滥,母亲在弥留之际所留下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语言,还在她的耳边徘徊,沉重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

十天了,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没怎么睡过觉,一袭黑沙的她似乎已经受不了海风的吹袭了,当最后一把随风飞扬后,她似乎像放下沉重的担子一样,在顷刻间倒下了……

“小姐,你没事吧?”迷朦之中,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她感到有人在摇晃着她的身体。

他,穿着浅色西装革履,脸上挂着疲倦,连轴转了72小时,没有了睡意,遣散了身边地人,肚子来到了海边,很无奈地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脸上挂满泪水地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怎样?”边上的大妈起哄地叫起来“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地,女朋友都这么伤心了,昏倒了,还不扶起来?”大妈带着满满的谴责。

他懒得解释,无奈。

“快把女朋友送去医院啊,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看着西装革履的,怎么坐的事情,这么不靠谱?”大妈继续抱怨着。

不知怎么地,如果按照平时,他肯定会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来处理,但是今天他看到的她,让他有着不一样地疼惜,鬼使神差地他抱起她,往回走。

她已经太累了,没有能力挣开眼,也不愿再挣开眼,她多么希望跟着母亲一起走,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她挣扎着挣开眼睛,但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很痛,一抬脚,突然发现自己全身酸痛。

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她挣开了眼睛,她却感到阳光是如此地刺痛。她发现了一张陌生的英俊的却又带有几分忧伤的脸,她吓了一跳,想要躲避,却也无力。

“你终于醒啦!好点了吧?”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应付地慰问她,每个字都很生冷。

“好多了。”她揣着弱稀的气息应和着他。猛一抬头,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禁有些失措,不自量力地想躲到某个角落里去。或许是她太过于虚弱了,或许是他的臂膀的力量太大了,她被按在了床上,重重地她再也动不了了,再也不能挣扎了。

四目相对,这时她清楚地看清了他的脸,他仿佛是被人精雕细琢打造出来的,还有最明显的一件东西能让他有信手拈来的自信,此刻,他的眼神深深镌刻进她的心。

“醒了就喝点粥!”冷漠的语气,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能安抚她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所产生的恐惧。

他缓缓地要站起身来,她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也许是生命中那刹那间的颤抖,那瞬间的恐惧和无望作祟吧,然后,下意识地,她缩回了自己的手。

也许是被她的举动惊住了吧,他出神地看着她,像被触电一样,她颤抖地问:“这里是哪里啊?”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背对着我说:“我家”他丝毫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看着他傲慢的态度,她禁有些生气,有钱人了不起吗?她拉开被子,想要走下床,她真的太过于虚弱了,在顷刻间,她感到晕眩,只好坐下了。

他缓缓地走向窗前,拉开了窗帘,也许是她太久没有见到太阳了吧,她觉得阳光太刺眼了,她顺势用手遮了一下眼睛,也许是他从玻璃上看到了她的动作,他又拉上了里层的薄纱。

她无语,只是静静地坐着,他只是出神地望向窗外……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刹时回过头来,转身对站在门外的人说:“进来。”

“这位小姐,您贵姓?”走进来体态丰腴面容慈祥的妇人笑着问她。

她似乎感到了温暖,笑着说∶“我姓蓝……”可转念一想,她坚定地说∶“不,我从今天开始姓韩名草。”

他疑惑地望着她,可她却不敢去看他。妇人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韩小姐,你喝粥了吗?怎么都没吃啊,是不是不合口味啊?不合口味的话,我给你做别的……”

“不用了,粥就很好了,是我没什么胃口。”提到粥,她想起了以前母亲叫她喝粥的情景,她总是很不情愿,可是现在,她多么希望妈妈可以再为她做一次啊,或者她为妈妈做一次,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位有妈妈的气息,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鼻子酸酸的,眼泪呼之欲出了,但她强力地克制住着自己不让眼泪往下流。

也许是她注意到了吧,她忙说:“我们家少爷从来都不会说客套话的,讲话有时也很冷淡,但他心地很好的,我想少爷只是……”

“不是,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母亲了,所以……”

“林嫂,你今天话太多了,我不喜欢别人评论我的做法怎样,也不需要你的评点,下去给她准备衣服。”说着,他就走出了房间。

韩草听得有点气,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还真的说话很冷漠,还真是个大少爷。

林嫂恭敬地向他鞠躬,然后也跟着下了楼。

慢慢地,她站起来,喝了点粥,林嫂走了上来,递给她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上面有蕾丝花边,她顺口说道:“这是少爷昨天特地去买的,因为家里没有女孩子,所以……韩小姐,你喜欢吗?”

她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情去评价衣服,她礼貌性地点头,去换了那身衣服,林嫂笑笑说:韩小姐,你好像天使啊,真美!”她腼腆地笑了笑。

“韩小姐,要不你下楼到花园里走走吧,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我想老呆在房间里也不好。”她一恭敬地询问的语气小心地问她。

她点点头。

她来到了,太阳底下,感到了很晕眩,只好依仗门的力量,她关心地问:“韩小姐,你还好吧?”她不说什么,努力地对她笑笑。

许久,她感到好多,她走到了门口,各式各样的花陈列在她的眼前,虽然她也是学园林艺术的,对植物也算有些认识,可是这些却让她哑然了。有很多种,在各种《植物志》中都很难找到,她感觉自己在这片海中迷失了……

她发现这片花海品种繁多,却以一种特殊的排列方式,让那种清新自然的感觉侵袭人的五脏六腑,使人心情舒畅,那瞬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刻她的忧伤也少了很多……

不知道林嫂是何时去而复返的,她也许看到我的惊讶的表情了吧,她解释说:“这是少爷从世界各地网罗来的,还有一些是我们公司科研部用先进的技术研究出来的,具体那些我也不知道是那些,很多都可以说都是少爷的珍藏吧,而这个花园的设计者,也是少爷,他在右部分放了很多深色的盆景,其中以深红居中,是为了提醒自己每天要努力工作,在左部分放了很多,淡紫,素蓝,洁白的盆景,是为了让自己能舒心,虽然品种繁多却并不凌乱,反而有有怡然的感觉。少爷每天都从右边出去,然后从左边回来。”她不由自主地点头,并且为之陶醉……

再次看这幢房子,她发现到处充满着艺术的气息,每个角落几乎都是完美的中西结合并运用得恰到好处,客厅显示着阔气、宽敞而不失温馨的感觉,让人有想留下来的冲动。

她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于是她转身问林嫂:“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林嫂说:“这是风俊逸少爷的家啊。”她现在才知道他叫风俊逸,可现在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不是这个,于是她继续问:“那这里具体位置在哪里?”

“台北……”她只听到这两个字,只能听到这两个字,可是已经够了,她感到一阵晕眩,接下来林嫂说什么,她都没听听到了……

思绪开始混乱:“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的,我怎么过来的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怎么会啊?我怎么会出现在我痛恨的地方啊?我不想来,为什么要带我来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眼泪开始泛滥泛滥……为什么?难道我连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眼泪夺眶而出,刹那间林嫂慌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我要回家。”慌乱之余,她夺门而出,一路奔跑,看着陌生的街道,她泪流满面:“难道我再也找不到家了吗?我再也没有家了,妈妈没了,连那套小屋都消失了,唯一能找到妈妈影子的小屋不见了,我是个孤儿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红绿灯已经不能存在于她的眼中了,突然一辆小轿车向她驶来,她本能地躲闪,不过还是摔到了,之后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闪躲,已经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的人,为什么还要闪躲呢?为什么呢?

车门缓缓地打开,他仍然是不紧不慢地。

走到我面前说:“跟我回去!”她早已经哽咽了,哪里还能回答啊,这时周围一片喇叭声,他不等她回答,把她抱起,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安慰了,她竟然在他的怀里里哭得更伤心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将她放入副车座上,帮她季好安全带。“哭得这么脏,先擦一下!”说着顺手将纸巾递给她,他自己也上了车,车在向前方驶去,一路上沉默无语,她的抽泣声逐渐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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