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文唯董事回归柱文集团。”
柱文的门口挂着一张大大的条幅。几个黄色的大字格外张扬,文唯微眯起眼睛,眉头不悦地一皱。
“文姐来了!”小谨一声惊呼,信息部的所有员工都鞠躬九十度,不约而同地说道“欢迎文董事回归柱文。”
“谢谢。”两个很有礼貌的字,淡漠又不失礼貌。
文唯跟着小谨一起到会议室,秦玲也在会议室。
“文唯,欢迎你回归柱文集团。”“谢谢各位的厚爱。”面对文柱石此时的热情,文唯只觉得一阵阵反胃,突然又想起那天文斓瑜的一番话,原来自己的爸爸,也在处心积虑地让自己陷入绝境。
文唯一弯嘴角,完美的弧度。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切都没变。
“我有柱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算是大股东,你查一下,我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是的,文姐。”
小谨急忙做事了。
手机响了,是白沐乔打来的。
文唯咬咬牙,将电话挂断。
白沐乔的手机里是一串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听得他心烦意乱。
又打了好几个,但文唯都将电话挂了。
白沐乔没有放弃,还在拨打。
文唯将手机放在一边,任由手机发出来电铃声。
“文姐?”半个小时以后,小谨走进来,看见文唯不理会桌上的手机,不解地问道。
文唯扫视了小谨一眼。
“你帮我接,谢谢。”
“白少你好。”
“请问文董事在吗?”
小谨看着文唯,似乎在问,文唯要接听电话吗?
文唯无奈地把手机拿过来。
咬咬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是文唯,有事请说,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没空。”
文唯掐断了电话。
顾玉杉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
她紧紧拽住上衣衣摆,心乱如麻。她的脸色苍白,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泪痕。
白沐乔心疼地拥住顾玉杉,脸上是苦涩的微笑。即使顾玉杉犯下天大的错误,他也一定会替顾玉杉去扛,他也一定不会责怪顾玉杉分毫。
因为,他爱她,所以他不愿让她受伤。
小谨递给文唯一份手写的报告。
“文姐,您看一下,文斓瑜董事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其他的两位董事,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就是总裁的了。您现在可用的流动资金是三百四十万。”“可以全部兑现出来吗?”“这个可以,因为是属于您的资金,就连总裁也不可以挪用。”
“全部提现。”
“文姐,您不觉得这样的动静太大了吗?”“这是属于我的钱,我拿我的资金,天经地义。最好可以在明天中午之前拿到。”“我会尽快去办,请问文姐还有什么事吗?”“你帮我准备一下注册公司的手续,企业的名称就是文氏,不用提供备用的名称,法人代表就是我,现有股东也是我,经营范围是建筑,公司申请注册书我明天交给你,注册资金一百万。剩下的资料你去准备吧。”
“文姐,我可不可以参股?”
小谨看着文唯,小心翼翼地回答。
“噢?”
文唯不解地挑起唇角。
“可能我的资金不够,但是我可以向家里借一些,只用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好了。”
“决定了就好,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明白。“
小谨的心里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喜悦,太好了,他也可以拥有股份了,虽然文唯的公司还很小,但是,他相信文唯,相信文唯一定可以创建一个超越柱文和秀丰的集团。
入股,的确是明智之选。
下班了,文唯还在电脑上写公司注册申请书。
涂涂改改了一个下午。
文唯总体地看了一遍,感觉不错。
走出公司,小谨去办事了,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一辆银色的法拉利开到她的面前,文唯刚想让开,车上的人已经下来。
白沐乔戴着黑色的宽边墨镜,刘海也没有了,浅亚麻色的卷发拉直了,刘海直立,有些像被风吹后头发拂起来的样子。
他取下黑色的墨镜,白色的肌肤格外刺眼,那双绝美的凤目中原应该是戏谑,此刻却是出奇的冷静。
“让开。”
“上车。”
“我让你让开,听不懂?”
文唯挑衅地看着白沐乔。
白沐乔也懒得跟文唯争论,狠狠牵制住文唯的手腕,把文唯拉到副驾驶座上。
随即自己也上了车、
“你这个算绑架!”
文唯有些愠怒。
“绑架?那你怎么还能说话?绑架不一般都是把眼睛蒙上嘴巴堵住吗?”
“我要下车,下车,你听不懂是不是?”
白沐乔没有理会文唯。
见白沐乔没有反应。
文唯又看了看前面的弯道,偷偷打开车门的锁。
趁白沐乔不注意的时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文唯重重地摔在路边的青草地上,有些疼,就跟当初明暮推开她,她撞击在地上,一样的疼痛。
文唯站起来,庆幸自己穿的是运动鞋。
她活动活动身子,一脸平静的看着白沐乔。
“文唯,你!”
白沐乔显然没有想到文唯会来这么一手,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白少爷慢走。”
文唯的脸上是很讽刺的笑容。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
街道也热闹起来。
白沐乔也不顾形象了,把法拉利停在路边,就朝文唯走过来。
文唯也不动,白沐乔一把拉住文唯的手腕,眼睛有些血红色。
文唯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一脸的妩媚。
“怎么?白少?”“文唯,你。”白沐乔一脸的怒气,但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原因生气,试着让自己平静。
文唯不由得觉得搞笑,跟白沐乔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过白沐乔失态。
她暧昧地挑起唇角,淡漠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妩媚。
“跟我走。”“没兴趣怎么办呢?”“那就在这里说。”“白少尽管说,但我不一定听。”
白沐乔顿了顿,说道“我想请你,不要追求顾玉杉的责任。”“噢?什么责任啊?”文唯故意装傻。
“她撞死了明暮。”
“原来你也知道。”
文唯的妩媚之中,微微有些怒意。
“明暮死了,一条命而已,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顾玉杉死了,也是一条命而已。一命换一命,不是很公平吗?”
文唯的脸上没有咄咄逼人,她微笑着说,说出白沐乔最害怕的事情。
“扑通”白沐乔突然跪下。
文唯的脸色变了变,白沐乔居然可以为顾玉杉卑微到这个程度,不由得又自嘲,自己算什么?
文唯把自己的难过很好地掩饰起来,用食指挑起白沐乔的下巴,看着这张俊美的脸庞,半蹲着身子,认真地说“可能我对你的爱,比你我想象的还要深,但是,你太高估爱情在我心中的分量,同时,也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文唯突然脸色一变,把认真收起,转身离开。
“回见。”
白沐乔从地上起来,没有再追文唯。
文唯的背影在白沐乔的眼睛里渐行渐远。
天上突然飘起了雪花。
一片一片,慢慢汇集。
白沐乔伸出手,接过那些雪花,落在手中的却是冰冷的水滴。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好早,好仓促。
文唯的头发上沾上了白色的雪,大衣上也是雪花。
她停在别墅门口,坐在台阶上看着那些飘落的雪。
突然想起,有一次明暮送了她一束银色的玫瑰花。
上面还有一封信,明暮一直不让她拆开。
渐渐地她也就忘了,现在,可以看了吧?
文唯急忙跑进卧室,打开衣柜里的抽屉,白色信封,文唯急忙拆开信封,动作有些粗鲁。
她靠在墙上看信封里的东西。
信封里面有三样东西。
一张明信片,一条项链,一封信。
明信片上是一顶风筝,然后是枯黄的草地,上面有一个树桩。风筝被紧紧拴在树桩上面。文唯把明信片翻过老,上面有一段文字,那么熟悉的字迹:我愿做握在你手中的风筝线,即使风筝飞了,我还在。
打开那封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我想一直守护你,我的爱。
项链是四叶草的吊坠,也是守护的样子。
文唯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
她顺着墙壁滑下。
“我更愿你是明信片中的风筝,剪断了线,你就可以离开我。”
我愿做握在你手中的风筝线,即使风筝飞了,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