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的血,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那血始终围绕着自己,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血液,他伸出双手,手上也沾满了血,而那不远处躺着一具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忽然,那人动了,向自己走来,他的脸上也都是血。然而那张脸在熟悉不过,他缓缓接近,嘴里喃喃着什么,他却往后退,直到退到被靠着墙,再也退不了。
“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男人一遍一遍的重复,身体凑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只是将这张血液布满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我,我,我......”他双手抱头,缓缓的顺着墙壁滑下来,眼泪流进嘴里,很咸很苦,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救我,救我,救我......”男人低下头看着他,他亦仰起头看着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血液滴到他的脸上,粘稠而腥气。
“不,不要,不要...”他尖叫。
“不要...”从房间里猛然传出的惊恐的声音吓到了外面正在值班的人。
“少主最近怎么了?”一人轻声问,看了一眼房门,里面的人持续的梦呓,说着痛苦的话。
“做恶梦了,最近,白鸟先生出事了。”另一人回答
“怪不得最近都在本部,也不用兄弟们去他家值班了。”
“听说,最近少主受的刺激太大连精神都不太正常了。”一人凑近另一人掩嘴轻声道。
“你们去码头那边报道!”蓦地清冷的一个声音忽然出现,严重闪过一丝警告。
“凭什么要我们去那里?”一人立马争辩。
码头那边既危险又劳累,哪比的上本部?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海外贸易与旅游的高峰期,码头那边是每年常起争端与火拼的地点,火拼就意味着伤亡。高危险地带,现在却被这位在组里被称为是组长情人的小白脸给随意差遣到那种地方,自然有人不服。
“是吗?就凭我手上的这把刀。”一道剑光闪过,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忍住笑意。几缕毛发落下,俩人的眉毛齐齐不见。同时各自逃开,去码头报道。根本没有看到伊吹出手的俩人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不是什么小白脸,而是一尊杀神。
倾听着房间传来的痛苦梦呓,伊吹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心里升起一股焦躁,在门前踱了几步,然后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一个月,夏天已经结束了,而不管是苏齐还是荒玉,身体都有了很大的恢复,特别是苏齐,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而在这期间,苏齐还完成了第二次的漫画大赛。虽然是在手冢先生的帮助指导之下,而苏齐也得到了审稿编辑的鼓励。
“今天还好吗?”明日问道,这段时间以来,明日几乎天天都来。佐藤也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但是他再也没听见过明日叫苏齐月儿,使得佐藤不由得想社长现在在想什么,他,看见的是谁?
当时他在场,却没能救得了社长,甚至还害得那女孩舍身挡枪,如果不是她的话,社长现在?每想到这里,佐藤便万分自责,然而社长却在那件事过后这么久没有责备自己一句,这使得佐藤更加自责,对于社长和苏齐的日常守卫工作更加的用心。
“好很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苏齐微笑着看着这段时间来看起来瘦了很多的儒雅男子,倒是更多了点精神奕奕的感觉。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来?在医院很无聊吧?”明日的目光温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以前他身上隐藏的那丝痛苦的气息变淡了。
“那就带点日本的漫画给我看就好。”苏齐从来不向人提要求,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但是在她的心里已经答应了那个死去的女孩的要求。对于明日,以后有很长的时间要相处,是一种接受的前提下的亲切。
“是吗?我知道了,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或者喜欢的作者?”明日接着问。
午后的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印的她奶白色的肤色微微透出点光,她的表情柔和。最近她觉得非常幸福,身边有很多的人陪,手冢先生,魏明,明日,佐藤先生。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关怀着她,对于苏齐来说,这是新奇而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动的有点难过。
一直一个人生活,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惆怅的时候,悲凉的时候,脆弱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自己承担,自己负责,从来没有觉得孤单,因为不知道什么叫孤单。
但原来,孤单,是有人陪伴时才会感觉到的么?
现在,沙发上,魏明在沉睡。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苏齐回想起曾经和魏明的相处模式,感慨人生真是一个迷洞,里面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又有很多的分叉,甚至不知道该走那一条,而每一条路的尽头都会有一个田螺姑娘或者小怪兽在等着你。而现在,苏齐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害怕会走错,会走失,因为她的身边有很多的人。这样的安定感使她幸福。
门忽的被推开,一阵风涌进房间在房间里飞舞了一圈又回到了门外,那里站着一个女孩,依旧清纯美丽的面孔,依旧可爱娇俏的笑意。
她径直走进来嘴角含笑的看着苏齐,忽的她坐到病床旁边双手握住了苏齐的手。
“你怎么弄成这样?怎么不小心点,害的人家担心死了!”女孩的表情口气无一不显示出一种极其担心的表情,苏齐却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气,刚才的温情脉脉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