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急火攻心！！
慕羽浠不禁蹙眉，眼神中的忧虑一闪而过，剩下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他的表情被慕羽洁尽收眼底，而她却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他，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看着他。
昨天方一诺说的话，零零碎碎的，像被剪碎的记忆一般混乱的侵入慕羽浠的大脑。
……
慕羽浠，我们不回去了吗？
……
你家人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会担心的。
……
你……玩真的？！
……
自私！
……
自私？她说他自私？
慕羽浠勾着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没错，她说的对，她骂的对，他是自私，太自私了，永远不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当初，他把自己变得玩世不恭，变得冰冷不会去爱别人，还一直把这一切的原因怪罪到方一诺头上，他总是以为是她负了他，便以恨为由，自顾自地给她一个罪名，自顾自地计划着报复；而现在，正是因为他如此敢说敢做的性格，从不去想别的，就是这样自私地把亲生父亲气进了医院……
他不想把自己的担心与紧张以任何方式表现给别人，于是极力掩饰。
他承认，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他的亲生父亲的，毕竟在生死关头，一切都变得不同。他并不想承认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带来的牵挂，也不想承认他有那么在意他担心他。
“羽浠，我们快点走吧。”慕羽洁催促。
等到坐上了车，慕羽浠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发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他：“爸他，还好么？”
慕羽洁看着他，声线冷静的说：“大哥说，手术结束了，只是还没醒。”
慕羽浠低下头，表现出他疲惫而内疚的身影，这样脆弱的灵魂，以及太多太多莫名而来的担心。他知道，毕竟他的身体里躺着慕枫的血，毕竟他叫了他十一年的爸爸，尽管不喜欢，依然会难过，发自内心的无法抗拒的难过。
到了医院，来到慕枫的病房，慕羽泽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
当他扭头看见慕羽浠时，因熬夜布满血丝的眼睛又多了一丝猩红，那窜动的火苗，似乎就要爆发些什么。
慕羽浠簇着眉头，声音低哑地开口：“大哥，爸他……”
慕羽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慕羽浠的衣服把他往外拽，慕羽浠被大哥突然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在被拉出病房门之前冷静下来，也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
他认了，他不会反抗，这是他自找的。
慕羽泽双手抓着慕羽浠的领子把他兑在墙上，双眼猩红地瞪着他，慕羽浠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哥，这是急了的表现，而他并不畏惧，也不躲避，目光一直停留在慕羽泽的视线里。
然而慕羽泽还是没狠下心，拳头仅仅是落下了慕羽浠身后的墙壁上，那么重的几拳，慕羽浠觉得他都替他疼。
慕羽泽心里依然有气，转身要走。
慕羽浠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叫道：“大哥……”
“别喊我大哥，我做不起你大哥！”慕羽泽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宣泄出来。
慕羽洁愣住，她从没见过大哥发这么大的火。
慕羽浠低下头，一副任他处置的样子，也是慕羽洁从没见过的顺从样子。
“慕羽浠！你真是咱爸的好儿子！你真是厉害！”慕羽泽的语气变得犀利，咄咄逼人，“玩失踪？长本事了！”
“虽然爸是亏欠你和你妈妈在先，但是这么多年，你都看不到爸一直为你好吗？你都看不到爸是最宠着你的吗！你想要的什么，他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慕羽浠，就算爸亏欠你，你恨他，但这么多年，他该还清的难道还没还清吗！”
“当年爸不顾商业友人甚至是媒体的白眼，执意撤下我——正室生的儿子，换你接手慕氏的主公司，难道你觉得是我做的不够好吗？难道你以为我当时很愿意放弃在国内的发展吗！”
“慕羽浠，你看不到爸对你有多好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些你统统都看不到吗！”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慕羽浠清晰的看到慕羽泽猩红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水光，却被他稍纵即逝地掩盖住。
慕羽洁以为慕羽浠听完大哥所说的话，会冷言冷语相对，会像以往一样用平淡的表情和太过没人性的话语反驳他、刺激他，毕竟那一句大哥口不择言的“正室生的儿子”太过刺激她的耳膜，而慕羽浠又是对这样的事情极度敏感的人，可是事实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慕羽浠的表情的确是淡淡的，但声音却是平静的，他说：“大哥，你熬那么久，累了吧？”
慕羽泽骂完他，也等待着他会用更加冰冷的愤怒回应，可是慕羽浠却是这样和他说，他甚至以为是幻听了。
“大哥，先去休息吧，爸由我来看着。”慕羽浠又说道，声音平淡如他，却少了些平时的戾气。
尽管这样，慕羽泽还是没有消气，只是他已经压抑了情绪。长兄如父，而年长他五岁的哥哥更是比他慕羽浠成熟内敛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次开口，慕羽泽的声音明显变得平静，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像极了父亲慕枫。
“等爸醒了，你就和罗馨订婚。”
慕羽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一闪而过，很快平复。
他知道他会很快和罗馨订婚，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是向来对他和罗馨婚事保持中立意见的大哥来的口。可是那又能如何？现在他们的父亲还昏迷不醒，而他老人家的心愿，无非就是看到慕羽浠和罗馨结婚，天知道他有多早就认定了罗馨是他家的儿媳。
慕羽浠嘴唇动了动，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而在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的声音吐出一个“好”字的时候，偏偏瞧见从另一病房出来的万子寒，而万子寒也刚好把视线投向了他，眼中却看不出一丝波澜。
万子寒走到慕羽泽身边，说道:“罗馨说，让您休息下，熬了那么久。”
“嗯。”慕羽泽跟着万子寒走了。走前万子寒还故意转告慕羽浠：“三少爷，罗馨一会儿会去看着老爷。”
慕羽洁看到他们走远后，拉着慕羽浠问他：“你真的打算妥协了？”
“不是妥协……”
慕羽洁侧头，她知道虽然他在中间停顿那么久，但还是有下文，于是她不打断他，仅仅是听着。
果然，久到他忍不下这样的安静氛围，说道：“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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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坏坏没有弃坑，只是这十天一直在汲取文学营养，还有修改前面有些不恰当的地方。
接下来，坏坏更文速度依然不会变快，因为快了没质量。还有，接下来我可能要开始虐一下啦，最近也是在研究虐文较多，尽管依然掌握不了要领……嗯，试试吧。
最后，希望大家踊跃留言，把你们的意见告诉我，坏坏才能更好的进步呀～
ps，一会儿没困死过去就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