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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的回忆

这一晚,除开斯诺,所有人都睡的很不舒服。

他们之中,多少有一些心事,脑海里有着一些迷惑不解的东西。

那些隐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带着心中的疑团等待着月夜临散。聂长风,诺灵儿,黄思远还有古松考核官,他们都迫切感知着时间的流逝,祈祷着第二天的到来。或许,那一些些朦胧的答案,只有当他们考核灵师结束时,才能一一解开。

第二日清晨,四人在古松考核官的小屋里,吃了些干粮,便随着他一同出发。

这山里的早晨,不像正午那样炎热烦闷,反而倒是一种朦胧的薄雾之感。山路之中空气有些湿润,四周植被茂密繁荫,在那些柔嫩的绿叶上,裹杂着不少晶莹的露珠,透露着那第一抹淡淡的阳光,折射着爽朗。

穿过一条小河沟,洗洗脸之后,再翻过一座小山,走过一条十分隐蔽的山路,最后终于到达了山顶端,其中也才耗费他们几个时辰而已。

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往山下望去,一片繁华宏伟的城就映入了眼前,这座城镇十分宏伟。即使在高处,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特别的气势,古松说道:“下面就是灵师协会中围,灵城!我就送你们到这里,自己下山吧!”说完,古松就转身回走,还打算尝试着那个方法,去帮一些拥有灵源的、但又无法到达灵城的考生。

“古松老师,谢了!”四人诚恳地说道。

“呵呵,不用了,一切在自己,祝你们成功!”

四人心情十分开心,现在临考核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但也足够了。此时,阳光并不像昨日那样猛烈,微风徐徐,天空阴淡,空气湿润,再者下山的路也是十分轻盈。他们用了不到山上二分之一的时间,便走下了这条身为考生只有他们四人走过的路。

下了山,走过一条河,便到了灵城南门,四人同时走了进去。

“非灵城人者不得入内,请出示通入证件!”南门旁的两个手持长枪的侍卫,拦住了四人。这两个侍卫衣着银色盔甲,同时一股灵源气息从他们身上缓出,看来实力匪浅。

“侍卫叔叔,我们是来考取灵师的。这是我们的灵师考核证!”斯诺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说罢,便拿出了自己在灵者学院毕业的准考证明,诺灵儿和斯诺一样,然而黄思远却是和他们不一样的证明,这是东方的仙庭苑直接开的资格证明件。两个门卫拿着四人的证件看了半天,确认无误后方才放他们进去。

“这灵城,果然非同小可,外围乌达城相比起来,可不是一个概念的!”黄思远缓缓说道,同时黄色灵源缓缓溢出,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这里的人,相对比外围较少,然而里面的建筑却是格外豪华。这里的接待驿店,外墙全都是汉白玉墙雕筑,设计也独具新颖,有的如塔型,有的如三角菱形以及现代城堡的,是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创新的气息,且在这里充分展现。

如果说外围代表着灵师协会的灵师协会的大致地理,中围就代表了灵师协会的阔绰、安逸以及奢华。灵城内的路,全都是用高级装饰的精鹅石铺筑,道路两旁周围有着人工草丛,种植草丛在四周还有一些奇异的植被鲜花。所以,当斯诺他们一进城,就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他们精神爽朗。

这样豪华的城镇,街道上来往的人却并不繁多,斯诺他们进了旁边一家豪华驿馆,这几天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外面人很少,可这驿馆里人却很火,同样是来自天涯各地的一群人,斯诺试着感知,心想:“能进到灵城,这些人实力不浅!”

摸了摸衣服里的包裹,斯诺有点搁心似地拿出了一叠银票,这还是当时伍老师送给他们的,诺灵儿噗哧笑了:“斯诺哥哥,我们的天纳好歹也算是一个帝国啊!你还在乎这点小钱呀?”

斯诺笑道:“这不是你的斯诺哥哥在乎,而是你的斯诺哥哥本身就是十分节约的,哪像你这个大公主这样从小奢侈。”

正当他们围坐的时候,周围却吵闹了起来,五个人衣着黑色的人,竟然拔起刀,将斯诺旁边一桌的一男给围住了。那男子衣着装扮有点怪异,旁边搁着一根金色长法棍,全身就像法师那样打扮得老土。但是他年纪却不是很大,还很年轻,勉强能和黄思远差不多,长相也较为俊朗。

“呵,几位妖师不使出看家本领,怎么转行带刀了?”紫衣男子说罢,瞬放气息,长棍入右手,左手一推,桌子竟然朝为首的黑衣人砸了过去。随即他飞转起身,空翻往前,双手持棍一舞,五人已经中点,退了几步,然而长棍却依旧猛地往第一位为首的黑衣人的砸去。

“当”的一声,黑衣人拿刀格挡,只觉得虎口一疼,双手震麻,无法承受滚入而下的巨大力道,双脚跪地。随即法棒猛地一砸,竟然打到了他的头。巨大的力道,瞬间便使这位黑衣人脑浆迸裂,随即这位紫色衣袍的青年转身转冲出了驿馆,消失不见。其余黑衣四人看到老大暴毙,无不惊恐,也都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饭馆的伙计们出来了,并没有惊慌。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手法十分娴熟地将这具尸体清扫的干干净净。同时也收拾好各种各样的破损家具,十分老练,时间才去几分钟,现场便不留任何一丝痕迹。

饭馆的人却并没有被一幕弄慌,而是继续吃饭,充耳不闻,但无疑,他们也都是身怀技甲的人。

聂长风笑道:“真是一场好斗啊,好久没看见这样的打斗了!”说罢,饭吃得更香了。

“我说,你能别这么恶心么?才死了个人,你吃得下饭啊?”诺灵儿不好气地看着大口吃噎的聂长风。这两天,他在黄思远的治愈术下,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大小姐,我说,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而我呢?我六岁就会杀人了,一年杀的人不少于几百,从小也是接受集团魔鬼的训练,要是你看到我的训练,保证你一辈子都吃不下饭!”聂长风脱口而出,不加思索,随口戏虐道。但之后,显然出现了一股忧虑,下意识的看了看其余的人面部表情。他以前从来没有告诉别人他在奇门的事的。

然而诺灵儿和斯诺却是一阵好笑,认为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但他说到这时,黄思远却用一种十分厌恶以及不善的眼神看了聂长风一眼,奇门他是了解的,聂长所说的也应该是真的,便说道:“长风兄弟,人命岂是说拿就拿的?黄某十分厌恶嗜血杀人的人,看来我们道不合,不如就此别过吧!”

“诶诶,黄兄,其实我杀的人,全部都是恶人。奇门的修炼是苛刻的,从小便练就着特有的杀气,那种杀气,只有在杀死恶人,恶人给予足够凶煞之气,才能历练。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说了一起考核考核啊!”

这时候,斯诺也听出了聂长风的话语,虽然以前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故事,但是他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气质,却是无法掩饰的,看来聂长风所说之话,定然是真的了。

“抱歉,即使是恶人,也是杀人,我先走了,后会有期吧!”没想到黄思远说完就走,他以前也从聂长风口中知道他是奇门的人,但是斯诺不顾自身的救人之举,却让他十分钦佩。仙庭苑,仙师从小的人生原则便是救济扶贫,惩恶扬善,是所谓正派,就和奇门完全对立相反。

他曾经心里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所救的聂长风并不是如同奇门一般嗜血如命!可这时候,聂长风说出来之时,他却知道自己错了。自古正邪不两立,没有办法,他只有走。

斯诺却拦住了他:“思远兄,怎么了?为什么说走就走呢?”

黄思远叹了一口气:“斯诺,并不是我特意固执,只是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宗门有规定的。抱歉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吧!”说完,他再不拖泥带水,坚决地走出饭馆。

聂长风却是依然面带轻微的笑,吃着饭,忽然开口道:“你们也会走吗?”显然,他这两句话是说向的斯诺和诺灵儿!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

从小到大,聂长风没有朋友,并不是他不想拥有,而是命运让他无法拥有,朋友对他来说是个十分的奢侈品,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杀人恶魔。试问,谁愿与杀人恶魔做朋友?

小时候,每当他开心地去找同伴玩耍时,那些人总会如同躲避鬼怪般躲开他,不敢和他接近一步,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

他也没有“亲人”,因为他的父母都是一个样,眼里只有力量欲望的概念,而没有亲情的概念。自从聂长风被生下来之时,便是有奇门里专门照顾小孩的女子抚养长大,他的母亲甚至连一次奶都没有喂过还是婴儿的他。

在他五岁的时候,抚养他的女子就死了,不是意外,而是被奇门赐死了。原因是小孩五岁便可以接受集团的训练,那些时候这些女子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下一步就是被杀而亡。集团里的高层儿女,都是这样的模式。

就这样,聂长风的童年,在永无止境的训练里度过,五岁之时,他还并不明白,他认为一直抚养自己的那个女子便是妈妈,他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离开自己,他只认为是妈妈残酷地抛弃了他,去向了其他地方。

从小的时候,妈妈就很漂亮,也很爱他,天天逗他开心,抱着他到处玩耍,教他堆积积木,教他唱儿歌,他也依赖着她。

后来,妈妈走了,他只认为是她抛弃了他,从来没有其他小孩接触过自己,他心中开始充满了一股怨恨。

这种怨恨便是集团里所达到的目的。

五岁,仅仅五岁,他就开始被训练如何使用暗器,如何杀人。七岁的时候,他召唤出了噬魂手,是奇门里最年轻召唤出标志着奇门的噬魂手的人,这让奇门无不为止感叹。

更重要的是,那只噬魂手的出现,伴随着黑色灵源,家族里的神之灵珠开始出现一丝火苗,所有人更是十分震惊。恍惚着神志,自言自语道:“他身上有神迹?”

确实,聂长风身体里,住着一只恶魔,永远寄居在奇门的强大大妖。然而这大妖随着奇门初代目的死去,三百年后的三代目有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如果神迹能够觉醒,破壳而出,奇门必将有巅峰性的飞跃。这时候,聂长风被高层们用物质衡量了聂长风身上的得失,得出结论:“神迹最重要!”

于是,高层特别注重聂长风,已经开始安排聂长风与一些抓来的恶人在黑牢里对决,这是生死之战,无论如何聂长风都要赢,否则受伤的只是自己。第一次对决时,因为自己的留手,导致恶人反扑一刀,七岁的他第一次尝试到皮肤被割破的痛,更为强大的怨气出现了。

此后,所有与他对决的恶人都掏心而死,八岁岁时,他也炼就出了杀手的天赋,会隐藏自己的气息,炼就杀气。

也就是八岁时,在阴冷的杀戮环境中,错过了童真,小小的他人心逐渐泯灭,逐渐成为一具没有自身意识的杀人机器。就在他完全要泯灭自己的人心,打算开始修炼成为一名奇门里专职神级的杀手时,一位祥和的老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将他带出奇门,到处去玩耍,游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原本封噬的心开始悸动起来,拥有了童心,也明白了什么叫关爱。绿芽在枯树上能够新生,渐渐地,他开始讨厌杀手这个东西。

十岁的时候,他知道了,从小照顾自己的母亲是被自己的生生母亲处死的,也是自己的亲哥哥聂淡亲手杀死的。

已经拥有脑智,人情,处事清楚的他不禁恼怒了。回想着从小便是那位漂亮的妈妈给他温暖,给他爱,给他的唯一童年,让她在他心里什么都重要。

他曾经一直都以为是她抛弃了他,因此他开始恨她。当最后,他知道真相之时,流了几滴泪,说道:“妈妈,我错了,我要为你报仇!”这时候,那位爷爷也告诉他:“离开这个家,去遥远的地方,一个名叫贝罗大陆的地方,重生生活,你将找到你自己存在的意义!”聂长风没有多想,奇门反正是不待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十岁生日庆典的那一天,他用匕首刺伤了自己的生母,然后凭借自己的天赋以及几年训练的杀手特质,逃离了这个家。也是那位爷爷,送他进入了海边大船。

爷爷已经十分苍老了,穿这一身破烂的灰袍,口中还不住咳嗽,但是背后的金色长风却比聂长风自己的都还纯烈。

爷爷告诉他:“停止杀戮,忘掉杀手,去贝罗大陆,圣维德,灵者学院重新生活,考取灵师,再也别回家。”聂长风再次流泪,从小到大,对他好过的除了母亲便是这位陌生的爷爷了,他说道:“爷爷,我一定听你的话。”

最后他走了,航海很远很久,最后终于来到了贝罗大陆。

通过奇门给的天赋,爷爷给他的地图,他很快就找到了圣维德,住读了灵者学院。从此开始忘掉自己的杀手本质,重新生活。

很并不是一切都如同想象中那么好,最开始来到学院,他被很多学生欺负。

那些人全都看他年龄小,一脸傻呆样,便全部来欺负他。

他感受到的不是友情,而是残忍。他也并未告诉老师,因此那些人总是觉得他好欺负,越来越多的人把他当成靶子了,他的身体,被无数人残虐,但是他能够承受得住,不还手不吭一声,他也是想借此埋没自己的杀手的杀戮之意。

从小的孤独让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即使到了这里也改变不了。他依旧是一个人,感受不到任何好的东西。

他一直都在隐忍,即使小小的心智,他也要听爷爷的话,放弃杀手。

直到有一次,同班的一个胖子,仿佛十分不顺心,把全部怒火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毒打了一顿,一群人一直打了几个时辰。即使这样,他也并未还手。直到最后,那胖子破口大骂:“还手啊,孬种的死杂种!”

这样骂他,他心里反而一阵快意,他本身就仇恨自己的生父生母。最后,胖子又骂道:“从小养你的那个妈,肯定是没有教养的农家粗丑女。所以你,才会教出你这个杂种,不知道养你的那个妈会有多丑恶。”

直到这时,聂长风才真正的怒了,忍不住了。他允许这里的任何人侮辱自己,却不能侮辱抚养给过自己童真的漂亮母亲,那位母亲,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天使的存在。

这一次,他站了起来,眼光充斥着怒意,看着所有人。胖子被这一盯,反而心中一怕,但随即又想:“这孬种是出了名的软蛋,他还能怎样?”

于是吼道:“我艹你妈,看什么?”随即轰的一拳出手,然而聂长风的眼神变了,左手瞬间就握住了胖子的拳头,稍微一使劲,只听见胖子的手骨咔嚓作响,显然是骨头碎的声音。

同时,聂长风的握住胖子的左手变了。如同妖怪的手,狰狞,恐怖,青藤般粗大的暴起青筋,鲜红色的手身,伴着聂长风全身一股黑色的灵源涌出。

“这....这...是噬魂手?”胖子还有点见识,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来自遥远东方,杀手集团的奇门标志,噬魂手。不由得双腿一软,冷汗直流。怒目的杀意,瞬间席卷周围所有人,让所有人无法动弹,不寒而栗。

聂长风本向瞬间将这个胖子弄成血渣,但又想到了爷爷的话,手顿时停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校长第一时间出现了,制止了这个他。

以后的日子里,聂长风同样是一个人,没有变化。上课时候一直睡觉,这也是有原因的。小的时候的他,很少有修行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能休息五个小时。现在他不再修炼了,能享受这样奢侈的睡觉自然是很好的。

但之后,也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胖子的态度变了,对他十分友善。也是这时候,聂长风感觉到那种奢侈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从此以后他和胖子关系较为亲近,也从他那里学坏了,性格开始转变,会了一些粗口,但是变化还是不太大。

就这样过了一年,他发现胖子一直是畏惧着他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实力,他也不会如此。他不想要这种畏惧的友谊,在他看来这样的友谊很假。直到他后来,他遇见了斯诺和诺灵儿,从此他的人生才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

此时,灵城内。

“从小就被训练杀人,这也是我第一次告诉你们。曾经杀人如麻,这也是真的我。这是因为我认为你们已经把我当成伙伴了,我才会说的,其实我也怕你们知道,如果你们知道了,还会把我当成伙伴吗?”

聂长风脸色有点难受,茫然很深,惆怅着地说道,“其实,那不是我想要的回忆。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把在奇门里的记忆全部删除脑海。我并不想那样子,也不愿成为一个杀手。既然你们现在知道了,如果讨厌我,或许畏惧我隐藏的杀性,那你们就走吧!”

斯诺懵了,虽然他不知道聂长风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还是走了过去,拉起来狠狠地抱住他,说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怎么会在意你的过去?因为你就是长风,和过去不一样的长风!我们已经有过命的交情了,你还想赶我走吗?说实话,我的伙伴也很少,从小生活也很凄苦,你和灵儿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伙伴。我怎么可能会走!”

聂长风眼圈红了,流泪了,低声啜泣地说道:“斯诺,谢谢你!”

诺灵儿也过去,狠狠用小手掐起了聂长风的耳朵,说道:“喂,我说你这个大色狼,也有哭的时候啊!太好笑了!”

这时候,聂长风已经狠狠地将两人抱住,说道:“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傻子!还说什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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