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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爷爷

从青龙堂出来之后,张蒙刚想回自己的住所,却是被张瑶拦了下来。

“小蒙,你真的没有记起以前的事?”张瑶板着俏脸说道,她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从刚刚张蒙在青龙堂里的表现她有理由怀疑后者是不是记起了以前的事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失忆。若是他没有经历过、接触过又怎么能有那么深的见解,就算智慧如刘贤在练兵一道也比不上他。

张蒙闻言心里一阵苦笑,他没有因为张瑶的怀疑而生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肯定已经让很多人都对他产生了怀疑,现在青龙堂之中的三位当家可能就在谈论着,但是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至于这什么练兵之道他其实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精通,或者说他也根本不懂,他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才能让山寨里的兄弟在与天星武馆碰撞的时候去得胜利。

暗自叹了口气,张蒙苦笑道:“瑶瑶姐,如果我说我真的失忆了,也不懂什么练兵之道,只是单纯地觉得应该这样你信吗?”

张瑶沉着小脸看着张蒙,后者也是毫无躲闪,两人就这般一直对视着。

“噗嗤!”

张瑶突然展颜一笑,拍了拍张蒙的肩膀笑道:“好啦,我当然信了,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呀。”

说完却见后者一脸无语地看着她,顿时有些尴尬,俏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扭捏着说道:“好啦,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怀疑你好了吧。”

“对了。”像是记起了什么,张瑶顿时有些紧张地看着张蒙说道,“你真的打算自散功法?”

张蒙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对于之前修炼的功法完全没有头绪,如果乱来的话可能情况会更糟,不如重新修炼。”

“唔。”张瑶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想来你也看不上山寨里的那些破功法,也不知道你的体质属什么的,若是可以的话倒是可以拿我的功法试一试。”

“你的功法?你的功法不也是山寨里的吗?”张蒙疑惑道。

“谁说的,我的功法可是很厉害的,连爹都觉得很玄奥呢。”张瑶得意地扬了扬头,说道,“走,我们去后山一起研究研究,看看到底行不行。”

……

山寨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松子树林,穿过树林可以看到一片清澈的湖水,此时张蒙在离湖不远处的草地上盘膝而坐,身边张瑶盈盈而立。

“呼。”张蒙吐出一口气,看了眼身边的张瑶说道,“瑶瑶姐,你的功法确实很玄奥,之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下只是觉得脉络走向与我大相径庭,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这细看之下我才发现个中玄奥并不比我所学的差啊。

“嘿嘿,没有骗你吧。”张瑶得意一笑,然后说道,“那你能修炼吗?”

张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张瑶疑惑道。

“是这样的,我发现我的体质并不排斥你的功法,但是刚刚我在体内用你教的口诀自行模拟了一遍经脉走向却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张瑶看着张蒙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疑惑了。

“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你倒是快说啊!”

“这本功法不适合男的修炼……”

“为什么不适合?没听说过功法还分男的修炼女的修炼的啊。”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啊,你说话怎么这么墨迹的!”

“因为它可能会闭塞我男性的功能!”

“什么男性的功能,你有那功能么?”

“……”

“啊!”张瑶突然小手掩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张蒙憋得通红的脸,很快一抹红霞飞上了俏脸。

一对少年和少女就这么脸红着脸看着。

“咳。”张瑶轻咳了一声,故作镇静地挥了挥小手说道,“不能修炼就不能修炼吧,那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我先走了啊。”

说着便红着小脸跑进了树林。

看着那一袭红影离去,张蒙一脸尴尬地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

此时在张蒙的体内,一丝丝乳白色的气流出血脉之中缓缓流出,循着一定的规律运转全身,而在他的丹田之处,一滴颜色更深的乳白色液体静静漂浮。突然,只见那乳白色液体一阵震颤,紧接着一圈白光外散,于此同时,他的全身经脉都是蠕动了起来,那些乳白色的气流开始不停加速运转,直到达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速度之时,全身各大穴位有规律的或吸引或排斥,将那些乳白色气流转向了左手无根手指的经脉。

张蒙猛地睁开眼睛,左手摊开,五道白光从指尖快速延伸,然后互相交缠着,白光越来越多,很快的,形成了一把弓的模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竟然能将我体内的血脉精气凝结成兵器。”张蒙暗自苦笑,三个月来他不断尝试不断探索,终是找到了一丝功法修炼的方法,但是……

他再次闭上眼睛,体内原本快速流动的乳白色气流突然停止了运转,紧接着各大穴位之上传来了另一种规律的吸力和斥力,所有乳白色气流顿时朝着右手的方向冲了过去。

“啊!啊!”一阵剧烈的胀痛感从脉络之中传来,袭遍全身让他忍不住嘶吼起来!

“到底是因为功法不全还是根本就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张蒙在心里呐喊,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而在他的身体之内,原本充斥着乳白色气流的经脉竟然开始出现真空的迹象,身体中央位置的经脉之中已经看不见乳白色气体在流动,但是他依旧没有停止,继续将那分离开来的乳白色气流灌向右手。

“啊!”胀痛的感觉远远超乎想象,他一边催动气流走向一边嘶吼。

突然,一点白光从右手指尖的位置闪烁了一下,接着第二点、第三点……更多的白光涌出了右手,缓慢的凝聚在一起,然后互相交缠成笔直的模样,似是要汇成一支箭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量的汗水不停地从身体之中渗出来,但是指尖涌出来的白光依旧很少。

张蒙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心中的执念依旧顽强。

“别给我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又过了一会儿,意识已经渐渐沉入黑暗,张蒙像是机械般地说着“不甘心”的话语,终于,他没办法再作任何的思考与挣扎了,“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而随着他的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左手的弓以及右手……那只凝聚了一小半的箭也瞬间消失了。

……

当张蒙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在山寨里的住所的床上,外面天色朦胧,有一丝凉意,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身体上传来的酸痛感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即使右手真的可以凝聚出箭矢来又能怎么样,体内经脉真空根本就没办法像只凝出弓的时候一样依旧存在经络循环供应血脉之力。”

张蒙叹了口气,两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眼神中满是疑惑。

“若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双手同时凝制,如果只是功法不全的原因,那为什么我尝试了那么多次还是不能成功?那么多种方法难道还遗漏了什么吗?”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凝制出来的兵器对金属有很强的侵蚀性,普通的箭矢根本就无法跟这凝制出来的弓相配合。”

“可是按照这功法的修炼方法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双手凝制啊!”张蒙有些沮丧地想道,突然他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震惊道:“难道是我失忆前就没有按照功法的正常修炼方法修炼?”

“原本这种功法只能让我单手凝制,但是失忆前的我却想到了一手凝弓一手凝箭,远远超出了血脉之力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才会失败,若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张蒙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如果自己的推断没有的错的只要自己自散功法,重新修炼,凝练出一个单手武器就行了,反正自己已经弄清楚功法的修炼方法,至于后面的修炼就靠自己慢慢琢磨了,想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完全处于闭塞状态。”

“可是到时候用什么兵器好呢?”

“失忆前的我为什么会选择弓箭?”

张蒙想着想着,突然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副画面。画面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与一个只有七、八的小男孩相对而坐,而那小男孩看起来有点胖胖的婴儿肥,但模样却是与张蒙有着几分相似。

“小家伙,你打算凝制什么神兵呢?”白发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小男孩,微微笑道。

“弓箭!”小男孩脱口而出。

“哦?”白发老者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是弓箭?弓箭的话你要有弓也要有箭矢,可是你只能凝制一件神兵啊。”

“是这样吗?”小男孩皱了皱小眉头,犹豫了起来。

“呵呵,不过你真要想同时凝制两件神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老者眼睛闪着智慧的光彩,盯着小男孩说道。

“真的吗?”

老者点了点头笑道:“不过啊,如果要这样的话,你会吃很多很多的苦,或许还会被大伙儿嘲笑呢。”

小男孩举了举小拳头,稚嫩而坚定地说道:“我不怕!”

老者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你知道自己与别人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

小男孩闻言顿时有些扭捏了起来,不确定地道:“我比他们聪明吗?”

“哈哈。”老者被小男孩的话逗得一乐,但是却是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你是比他们聪明,要不你也成不了族中的小天才啊。”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你身上……”

画面到了这里突然暗了下来,脑海中刺痛的感觉顿时消散。张蒙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坐在那里。

“在我身上……?”过了许久,张蒙轻轻呢喃道,他明白刚刚的那个画面就是自己失去的记忆,那个小男孩自然就是他,而那个老者……

“爷爷……”在轻轻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一种水乳交融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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