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阳将两份合同递到童诚面前,说:“这是当初和福仁集团签的关于舒颜膏商标许可使用合同,这是08年补签的对其商标租凭延期的合同,上面明确写了同城集团对舒颜膏这一品牌的商标使用权延期至2014年。”
童诚翻看了两份合同,问道:“他们那边是什么意思?”
白鸽在陈逸阳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愤愤的说:“他们还能有什么意思,看着咱们将舒颜膏做大做强了,眼红了呗,要把商标要回去。”
童诚说:“一年两百多亿的销售额,谁看了都眼红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们就这么有信心能拿回去?”
陈逸阳和白鸽对视了一眼,均默不作声。
童诚觉出了其中的不妙,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逸阳吞吞吐吐的说:“当初.....代表福仁集团签约的是.....周春晖,签第二份补充合同时,他......”
童诚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冷冷的问道:“他出事了?”
陈逸阳说:“他失踪了!”
童诚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失踪,一定是被福仁控制了。”
白鸽忍不住说:“当初是他主动索贿,说给他账户打入三百万,他就能说服福仁那边同意延期至2014年。当时舒颜膏的销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们也是不想功亏一篑才没有多加考虑,给了他300万,难道他会出尔反尔?”
童诚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道:“无论是不是他主动索贿,我们都构成了行贿这个事实。就凭这一点,福仁就可以认定,我们当初是通过不正当手段,使周春晖把舒颜膏这个商标贱租给我们。我一直纳闷,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他们如何这样底气十足要要回商标使用权,原来关键在这里。”
白鸽仍然觉得委屈:“可当初有多少人知道舒颜膏这三个字,在我们买下它之前,它一年的销量不过几百万而已。一个濒临倒闭的品牌,是我们一手让它起死回生,发扬壮大的。”她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直接拍案而起,“我们每年给他们七千多万的商标使用费,他们坐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坐享其成就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童诚说:“他们若满意就不会要拿回商标使用权了,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白鸽重重坐回椅子里,不再说话。
陈逸阳知道他和白鸽已无力回天了,只得向童诚讨教:“我们现在怎么办?”
童诚说:“还回去是必须的,但不能这么消无声息的还。”
白鸽一听真要还回去,又坐不住了:“合着咱们这几年都为他人做嫁衣裳了,辛辛苦苦把别人的孩子养大了,再还回去?你可真够大方的。我问你,要是明天童话的亲生父母来说要领回童话,你也能这样爽快的答应?”
陈逸阳劝道:“白姐,你先别急,听童总把话讲完啊。”
童诚说:“让策划部立即着手给舒颜膏策划一个新宣传方案,但原有的定位不能变,舒颜膏还是在化妆美容类商品中竞争,只不过要让人觉得我们还回去的只是一个名字,舒颜膏还是那个舒颜膏。宣传部也立即跟上。创意一出,原有的广告立即从各个媒体撤下。另外,立即让胡律师着手起诉福仁单方面违约,告诉他,我就两个要求,一,官司要打得轰轰烈烈,越热闹越好;二,坐实周春晖索贿的事实。”
陈逸阳一点就通,立即向童诚竖起了拇指:“童总,不是恭维,高,确实高!”
白鸽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诚逸阳说:“意思很明白,名字可以还回去,市场不能还回去。”
这时方香进来了,提醒道:“童总,明天是上海楼盘的奠基典礼,林总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了。您看您什么时候动身,我好让石峰准备起飞。”
童诚说:“你给林总打电话,就说我不去了。”
“好的!”对于童诚的决定,方香从来不问为什么。
方香一走,陈逸阳就笑道:“您不去,林总回来又要成祥林嫂了,逮着谁向谁诉苦,说你放他鸽子!”
白鸽也说:“好好的怎么又不去了?”
童诚说:“明天是开学典礼,我已经答应徐校长了。”
陈逸阳说:“已经好几年不去了,今年怎么想起去了?”
童诚说:“童话今天去报到了,临走时还在生我的气,我得找个借口去看看。”
白鸽开怀大笑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唯独一遇到关于那丫头的事,你肯定阵脚大乱。要去看看就看看呗,还非得找这么一个兴师动众的借口。”
童诚不信,问陈逸阳:“我是这样的吗?”
陈逸阳连连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