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和童话各自剥开了最后一颗糖,放进了嘴里,他们还在哭,但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时不时的干嚎两声。而且频率越来越低,就在苗千语庆幸俩活祖宗终于哭不动了的时候,童诚回来了。
两孩子一见童诚,跟商量好了似的,又哇哇的叫了两声,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他知道他们哭了。
果然,两人很成功的把童诚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苗千语无比尴尬的站在一边,试图挽救,急着问道:“吃饭了没有,先吃饭吧?”
童诚轻轻说了句吃过了,就走到两孩子面前,一手抱着一个,见两人眼睛都红红的,不禁邹了邹眉:“怎么哭了?”
童话和孟天几乎同一时间指向了苗千语,说:“阿姨打我!”
两人共同指证,苗千语百口莫辩,事实上童诚就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几乎一瞬间,童诚站起身,转身对苗千语说:“你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是否有一丝愠怒,这样让苗千语更加着急,她扑捉不到任何信息,她着急着要解释。
可童诚已经替她拿了包,这不是逐客令是什么?
苗千语觉得很委屈,一直以来在这段感情中,一直是她在努力,在付出,她不计较他带着个孩子,不计较他没把她放在第一位,可是再怎么不计较,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她接过童诚手里的包,负气出了门。
她想怎么的也得让童诚主动一次,哄她一回。
回到家,她迫不及待拿出了手机,生怕错过了一丁点的动静,可是整整一夜,手机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曾响一下。
憋了一夜,实在憋不住了,她给白鸽打了个电话,想探听点消息,心想着透点话风给白鸽,或许能利用白鸽让童诚主动打个电话给自己。
电话打过去,白鸽却在电话里哭泣,说童话昨夜突然发高烧,已经确诊是新型流感了,昨夜连夜送去隔离医院了。
苗千语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有些欣喜,听说这次的新流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治愈的,童话也得了这种病,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她将从童诚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想到这,她不禁为自己有如此邪恶的想法感到害怕,自己都没想到会恨一个孩子恨到巴不得她死的地步,难道自己竟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
电话里白鸽还在说:“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童诚说这两天和她有过密切接受的人都要检查,我和孟天还有楚桥都检查了。”
苗千语问道:“那童诚呢,他怎么样了?”
白鸽说:“他陪童话去了隔离医院。”
“隔离医院!”苗千语叫起来,“他怎么能去那里,那儿不是除了医生和病人不让外人进的吗?”
苗千语的惊呼深深刺痛了白鸽,童诚不应该去那种地方,那她老公呢,就因为他是医生就活该呆在那里吗?那里的人和他无亲无故,凭什么他在那就是理所当然的。
她对着电话,淡淡的说了句:“如果没事我就挂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会所。”
她没有给苗千语解释的机会,匆匆挂了电话。
这边苗千语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想到童诚就这样带着童话去了隔离区,居然连一句嘱咐的话都没留给她,白鸽说和童话接触过的人都要检查,为什么他连这样一个叮咛都没有给她,他竟然这样无视她的存在?
想到这,不禁黯然神伤,恨老天爷不开眼,恨缘深情浅,恨来恨去,就恨到了童话身上:如果没这个孩子是不是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这么一想,心中突然爽快了许多,是的,不是自己不够美,也不是自己不够好,只是因为有个童话横在了他们中间,一切都是童话的错!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身体,花容月貌的脸蛋,突然十分肯定童诚对自己的淡漠就是童话的原因,那一刻她毫无顾忌的释放了心里的恶魔,牙缝里冷冷飘出一句:“就这样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