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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奔走江湖

牛叔收拾好了自己屋子的东西,时间刚好是凌晨3点。大伙都在睡觉,难得如此安静。牛叔悄悄的走出房间,关上门,消失在午夜的街道。

清晨醒来,安子看到牛叔的床位是空的,东西整理的很整齐。桌子上有一封信,安子隐约感到不妙,匆忙打开信封,是牛叔写给大家的一封信。

“尊敬的各位战友:

当你们打开这封信时,我已经踏上我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的列车上,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此时给你们写这封信,我心里很凌乱,看着后面安子睡觉的样子,我感到很难过。之所以要离开大家,是我已经想了很久的结果。

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陪伴我创业,并在最危难的时候不离不弃,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但是自从公司走向正轨后,我的生活出现了断层,我忽然不知道,生活对我的意义在哪里,放佛一夜之间,心里空荡荡的,那时我就萌生了现在的想法。我想体验下身无分文旅游的感觉,我想通过这种精神与肉体的天马行空,磨练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气。请大家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联系我,因为你们也联系不到我,我只带了身份证,我的手机放在桌子抽屉,我的银行卡和钱包都放在桌上,就麻烦大家替我保管了。

对于公司,我做了如下的安排,你们可根据实际情况来参考。

1.八叔接替我为公司董事长,负责整个公司的管理;

2.我结合自身的经验,总结了我对企业管理的心得体会,在电脑的公共盘,大家可以去查看;

3.公司的相关证件和章,我已经交代好小林交给八叔管理。

大家不用感到失落,我会尽快回来的。辛苦大家啦!

牛叔

大家看了牛叔的信件,一下子整个空间像凝固了一样,八叔率先打破了这个气氛。

八叔:“安子,你都没有察觉到,牛叔什么时候走的吗?”

安子:“睡觉前还挺好的,我昨天很累,所以睡得比较死”

廖林:“牛叔的为人,大家都了解,既然他决定的事,不会回头的。不过我是不太明白,他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

安子:“他以前上学那时,就喜欢不带钱,然后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用他的话就是体验生活,都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又犯这个病了。而且这次更严重,我看了他的东西,没一样少的,连衣服都没带。”

八叔:“过一段时间他就回来了,大家先准备下,要上班了!”

牛叔走了大半夜,总算走到了火车站,火车站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等车的旅客。这时,车站开始检票,牛叔混了进去,在站台上,牛叔看到是开往昆明的火车,跟检票员谎称是送人上车,牛叔混上了车,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天开始亮了,牛叔望着车窗外,这条铁路是如此的熟悉,以前上学时经常坐这趟列车,只是现在自己是个逃票者,牛叔忽然很后悔没带钱,哪怕是补票也好啊,只能硬着头皮。对面坐着一个秀气的男孩,戴着一副眼镜,牛叔猜是大学生,于是主动打招呼。

牛叔:“兄弟,你要去哪里啊?”

对方瞪了一眼牛叔。

男孩:“谁是你兄弟,我是女孩子。”

牛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别的意思”

牛叔看对方盯着车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走到车间连接处,看见几个人正在抽烟,皮肤黝黑,头发蓬乱。对方有一男孩主动打了招呼。

男孩:“大哥,你要去哪里呀?”

牛叔:“昆明,你们呢?”

男孩:“我们要回保山,同路呢。”

牛叔:“保山不是有个腾冲,腾冲有个叫和顺的吗?”

男孩:“对啊,我们就是腾冲人。”

牛叔:“你们在哪上车的?”

男孩:“厦门”

牛叔:“在厦门工作?”

男孩:“是的,不过现在是辞工回家了。”

牛叔:“工资不高吗?现在不是刚过春节没多久嘛。”

男孩:“不是啦,现在我们那边都在做农业,我们也是回去做这个的,打工也不能打工一辈子啊,你说是吧。”

牛叔:“是的,是的”

男孩:“大哥,那你是干什么的?”

牛叔:“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想去昆明找工作,现在工作不好找啊,到处都是找工作的人”

男孩:“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牛叔:“炒菜的”

男孩:“那这个工作好找呀,怎么会难找呢。”

牛叔:“呵呵,反正我已经在火车上了。腾冲的和顺古镇,我一直都很想去,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去。”

男孩:“我们那的风景,不止有和顺,还有更多美丽的。”

牛叔:“那是,边陲城市,精彩不断,很是期待啊。这是我第一次去YN,我去过不少地方,感觉都差不多,听人家说,YN是不可不来的地方。”

男孩:“呵呵,我们都看习惯了,没啥感觉,还是城市好,什么都方便。”

傍晚,火车停靠南宁站。牛叔望着下车的人群,这里是南宁,是自己的家乡,牛叔多么想下车,多么想回去看一下父母,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又能怎样。火车继续开。

吃过晚饭,那几个男孩子围在一起,在车厢的另一头,像是在搞什么乐器。牛叔饿得不行,一天没吃东西。下午聊天的那个男孩子,在另一头伸手示意牛叔过去。牛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男孩:“大哥,我们要唱歌,你跟我们一起唱吧,反正路还长,刚吃饱饭,搞点娱乐节目。”

牛叔:“哦,你们唱吧,我听就可以了。”

男孩:“那怎么行,大家一起来嘛,我们家乡的人,最喜欢唱歌了。”

牛叔:“不是,我现在饿得不行,站着都哆嗦,哪还有力气跟你们搞节目呀。”

男孩:“你没吃饭吗?来,我这有吃的,怎么能不吃饭呢。”

牛叔:“谢谢,不是没吃,是没钱吃,上车忘了带钱”

男孩:“那你还要坐一天的车才到昆明,怎么扛得住。这样吧,到了吃饭的点,你就到我们这里来吃,反正我们准备了好多吃的”

牛叔:“太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男孩:“这有什么,出门在外,都有着急的时候,不用往心里去,江湖救急嘛。”

男孩他们开始了唱歌,每个人脸上充满了稚嫩却自信的淡定,那是热爱生活、憧憬未来的人所特有的表情,牛叔听得入神。于是他也跟着唱起来,然后是整个车厢的人都唱起来,气氛好不热烈。

唱完歌,牛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戴眼镜的女孩看着他,牛叔有点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女孩:“哎,刚才你唱歌,挺不错的啊”

牛叔坐起来。

牛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女孩:“这里就你跟我,难道我跟鬼说啊。”

牛叔:“谢谢夸奖,就这首歌唱的还可以。”

女孩:“你是做什么的?”

牛叔:“厨子,就是炒菜的”

女孩:“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呵呵,形容的还真不错。”

牛叔:“你就吃定我不是大款?”

女孩:“不好意思,我还真没遇见过哪个大款去蹭陌生人的饭。”

牛叔:“我说你女孩家,怎么这么头发长见识短呢,刚才那小帅哥都说,出门在外,谁都有危难的时候,你不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伸出援助之手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挖苦人。”

女孩:“你词儿还挺多的,哪里像是做厨师的,我看八成是人贩子。跟你说笑的啦,我这里有很多吃的,反正我也不吃,全给你了”

牛叔:“谢谢你,不过我真需要食物,不然真的到不了YN了。”

女孩:“你到YN哪里?”

牛叔:“我也不知道,先到昆明找份工作,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女孩:“我还真头一回看到你这样的,连吃饭的钱都不带就上火车去这么远的地方。”

牛叔:“实话跟你讲,我是头一回这样。”

女孩:“呵呵,你倒还挺有意思的。”

牛叔:“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千万不要对陌生人这么好,有可能我是坏人,色狼之类的,那你这样不是给我创造了犯罪的机会吗,这样不好。”

女孩:“我就等你犯罪呢,车上有乘警,正好把你这样的坏蛋逮住,省得到了YN祸害那么美丽的地方。”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夺,一直到大家都睡着了。

昆明终于到了,临下车时,那个男孩子跑过来,给牛叔写了个地址,邀请牛叔有空去他们家玩耍,女孩也给牛叔留了个电话号码,大家分手在茫茫人海中。

徐菲菲从邱文文那里知道牛叔不辞而别后,心情大为苦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喝起酒来,她实在想不通,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到底想干嘛。这时有人敲门,徐菲菲走过去开门,是邱文文。

邱文文:“哎哟我的亲姐,你怎么大白天的喝酒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徐菲菲:“心情不美丽,喝点酒放松一下。”

邱文文:“是因为牛叔不辞而别?”

徐菲菲:“你说他算什么啊,他都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既然想消失,也不在乎跟我们打个招呼吧,我们又不会拦着。”

邱文文:“姐姐,您呢先消消火。我听安子哥他们说,牛叔经常这样的,以前他都是穷游了很多地方,可能是心里压抑吧。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八叔他们也没怎么当回事呢。”

徐菲菲:“他爱回来就回来,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邱文文:“真的?”

徐菲菲:“你找我干嘛来了。”

邱文文:“李霖姐那边有个活动,说已经跟你商量好了,她今天感冒了,正在医院,所以让我过来帮忙。”

徐菲菲:“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去年举办的职业培训,过两天就满一年了,市人社局让我们做个总结活动,具体的都在文件袋里,你拿回去慢慢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活动,我已经交代好了。”

邱文文:“谢天谢地,还是姐姐你好,牛叔一走,公司也有些乱,很多事情,现在才知道他的重要性,他坐在那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嘛,现在看着他的办公室空着,每个人都跟夜游一样。”

徐菲菲:“这可不是好事啊,公司的发展,全凭一个人的掌控,而没有制度与文化,那这样的公司会很危险的。”

邱文文:“跟你开玩笑的呢,只是说大家有些不习惯。”

徐菲菲:“我看你们公司也好不到哪,我很早就跟他说了,要加强制度建设,全凭你们6个人昏天黑地的干,迟早要出问题的。”

邱文文:“知道了,我先走了。”

李霖正在排队挂号,现在是春夏之交,医院里来了很多小朋友患者,所以李霖一直让着家长排队。李霖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个季节这么多小朋友都生病了。到她问诊,李霖跟大夫聊了起来。

李霖:“医生,怎么现在这么多小朋友生病?是不是有什么流感之类的?”

医生:“哪里有什么流感,小朋友大都是些常见的病,现在春夏交替,是挺容易发生流感。那些小朋友,基本上都是拉肚子,长痱子之类的。”

李霖:“现在的育儿环境这么好,怎么会这些疾病呢。”

医生:“这个就不好说,大概是因为空气问题,还有就是父母的抚养方式有问题。”

李霖:“比如呢?”

医生:“新生儿很脆弱,需要比较规范的饮食,护理,保养等,一般年轻的父母工作压力大,所以都会把小孩托给自己的父母照看,老人家一般都没这么灵活,所以小孩子就容易染上各种细菌。”

李霖:“但是我看到都是父母亲自带孩子过来的。”

医生:“很多人结婚时缺乏必要的培训,对养育孩子缺乏基本的认识”

李霖感到一些难过,现在的家庭压力确实很大,忙着赚钱养家已经很不容易,还要照顾稚嫩的孩子,自己平时也没多少心思去培训和学习。李霖突然想做一个公益性的活动,免费给这些年轻的爸爸妈妈提供育儿培训。她一下子掏出手机,给牛叔打电话。电话无法接通,她才想起牛叔已经不辞而别了。

安子与廖林正在家里看电视,一个选秀节目,一个女歌手唱的很好听,一下子把安子感动得不得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用一首歌这么真实、准确的表达出她的内心与人生呢

一首歌里有他的梦想,她的经历,她的人生,她的苦难,短短的一首歌,诠释了她全部的人生。在这首歌里,有她的反思,有她的诉求,也有她的期待。

声音、曲调、歌词结合的如此真实与真切。

廖林:“也不知道牛叔现在怎样了,他有跟你联系吗?”

安子:“石沉大海。”

廖林:“都这么久了,也不给报个平安。”

安子:“大家燃烧的都是青春,他却想烧出个另一种人生来。”

廖林:“真羡慕他这种放浪形骸的精神,这种敢想敢做的精神也太彻底了”

安子:“所以他一直都飘忽于三界之外,呵呵。说实话,我倒想向他学习。你看刚才电视里那个女孩,为音乐坚持梦想,那首歌唱的,我差点就泪翻了。还有前段时间几首民谣歌,真的很有感觉,听的我最近是浮想联翩。”

廖林:“但是现在大家都生活稳定了,而且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做的,心想未必事成啊,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安子:“我想重新回到乐队里边去,做一名民谣歌手。”

廖林:“你疯了啊?现在公司还不稳定,牛叔刚走,你又不干了,那公司怎么办?”

安子:“我只是跟你说说想法,你至于这么激动嘛。”

廖林:“有想法就要去做,不然说了有什么用。”

安子:“你的意思是支持?”

廖林:“压抑着想法,生活怎么会快乐。我虽然不赞同你的想法,但也不能阻挡你追求你想要的生活。”

安子:“我太感动了!天啊,这是谁的老婆啊,谁这么幸福啊。”

廖林:“最近我做账目,总感觉公司有些情况很不乐观,但八叔一直都没有表示异议,我很担心公司出什么问题。”

安子:“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觉得挺正常的啊。”

廖林:“或许吧。”

安子:“要是牛叔在就好了,凭着他写歌的天赋,就不愁没歌唱了。”

廖林:“你觉得你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去做这个,会不会觉得晚了些?”

安子:“牛叔有句话,我一直奉为经典。‘人生有时没有舞台,但你也要在台下用心的表演,不是表演给谁看,而是你一直都是一名生活的舞者,这就是你的人生道路。’所以不管年纪多大,只要有把吉他,我都应该尽情的呐喊。”

廖林:“我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的生活也太乏味了,你有你的追求,可我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干嘛了。”

安子:“你继续在公司里工作啊。”

廖林:“我怎么现在就感觉到离别的场景了啊。”

安子:“老婆,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愿让你一个人。”

“你说呢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空气却不能代替你出声

习惯像永不愈合的固执伤痕

一思念就撕裂灵魂

把相片让你能保存多洗一本

毛衣也为你准备多一层

但是你孤单时刻安慰的体温

怎么为你多留一份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你走后爱情的遗址像是空城

遗落你杯子手套和笑声

最后你只带走你脆弱和单纯

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也许未来你会找到懂你疼你更好的人

下段旅程你一定要更幸福丰盛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你说呢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只因习惯你满足的眼神

只是我最后一个奢求的可能

只求你有快乐人生

只求命运带你去一段全新的旅程

往幸福的天涯飞奔

别回头就往前飞奔

请忘了我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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