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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柔思

贝柔下班的时候给方舟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方舟告诉贝柔自己在贞观投资喝茶,让她先回家。贝柔之前一直跟表姐住,和方舟在一起之后,就搬到方舟这里住了。周末的时候,贝柔常去表姐家吃饭。见方舟不在家,贝柔就告诉他,自己去表姐那边,今晚也许不回来了。方舟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自己给不了别人承诺,那就得给别人更多的空间,如果贝柔遇到了更好的男孩,方舟想,自己也应该要有足够的胸襟放她走。

这段时间以来,贝柔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方舟值得自己等吗?别人是因为时间和地域的隔阻而等待相逢,自己呢?明明在一起,却还要等待心灵的许可。那个每天睁开眼睛就看得见摸得着的人,怎么就好像遥远得不属于自己。这种飘忽让贝柔从没有踏实感,风一样的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刮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贝柔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呆呆的看向远处。那片正在忙碌的建筑工地,据说是香港大鳄长实投资旗下兴建的航运码头。这城市每天都在变化,或许未来会象人类那样慢慢苍老吧!

贝柔打算一直等,等到方舟铁了心的跟自己在一起,等他的那个承诺对着自己说出来。可是,没有限期的等待,如何能经得起岁月的摧残?时间是面无表情的流水,而青春是一块湿毛巾,只轻轻一拧就所剩无几了!现在,贝柔正在鲜花灿烂的时候,再过5年呢?10年呢?还灿烂吗?也许到那时已经稀烂了!都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但人的一生中能有几次冬去春来!

贝柔坐在阳台上胡思乱想,表姐轻轻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问:“宝贝,怎么啦?”只这一句,就让贝柔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她反身抱住表姐,呜呜的哭出声来!表姐一时间不知所措,哪里就这么容易触痛表妹的心呢。这小妮子读过一点书,懂道理,通常一些小问题还是能想得通,现在这么伤心。她首先想到是不是方舟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表姐拍着贝柔的背,安慰道:“乖宝,别哭。有事好好说,方舟若欺负你了,表姐帮你去讨个公道。”贝柔抬起头,叹道:“其实不关他事,是我自己想多了”!

方舟这段时间不知在忙什么,每天回家一脸疲惫的样子,睡觉还说梦话;早上匆匆忙忙出门,常常需要提醒才记得刮胡须。贝柔几次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若不想说,问了又能得到答案吗?贝柔只想他有事别憋在心里,虽然她不是他的妻子,但两个人分担也是一种认可和信任。这让贝柔感觉不到自己是方舟的女人。

表姐不解的问:“这段时间我总看见你独自发呆,难道不是为了他”?方舟以前会陪贝柔来表姐家,但最近很久没有了,都是贝柔独自来,表姐难免会有想法。两姐妹吃过晚饭躺在沙发上聊了一夜,表姐也为贝柔这无期的等待觉得不值。她认为贝柔应该好好找方舟谈谈,要么就早做打算,深圳这地方还是不乏出色的男孩,除了方舟,难道贝柔就不嫁了吗?

第二天,方舟醒来的时候,顺手摸向旁边,才记起贝柔昨晚没有回来。不免心头一阵空荡。

昨晚方舟在朱真的办公室再一次喝到了女儿香。这种铁观音极贵。铁观音的采摘时间很受限制。哪一些是最好的叶片,前一天就定好的,还必须要在太阳未升起之前采完。太阳出来一照,嫩芽就老掉了!如果整棵树都是老叶片,也就没有制造顶级铁观音的原料了。女儿香是请16至20岁的少女去采摘,装入腋下的小篮内,不可堆积,必须平摊。如果堆积起来,通风不好,嫩芽容易高温、烧坏。而这些少女必须是处子之身,利用腋下的体香融入嫩芽,等篮子底部平摊完,就马上送回工坊让制茶师炒制,然后再返回采摘。如此往返多少次才能制出一斤铁观音。因为融合了少女的体香,制出的成品带有一种青春的香味,是任何铁观音本香所不可比拟的。所以叫做女儿香。另外,嫩芽数量有限,每年出产甚少,因此价格奇高。通常都被达官贵人或者手眼通天的富豪所收藏,流入市面也不过半斤八两。朱真搞到这18克女儿香是颇费了一番周折的,几次想独自享受都没舍得。这么好的东西,得有人分享才是最大的乐趣。同一种茶叶,不同的人泡出来口味都不一样。越好的茶叶,对器皿、水温、泡制时间、泡制手法都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好茶叶还需要好茶艺师来操作,不然那叫猪吃牡丹。方舟精于茶道,能够最大的展现这类极品茶叶的优点,让他来泡,一定不会糟蹋这女儿香。

喝茶时聊天,朱真问方舟最近买了哪些股票。刘志刚突然紧张起来。他怕方舟买天能电力,因为他曾暗示过方舟。朱真要是怪罪起来,刘志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方舟没有隐瞒,告诉朱真他买了天能电力,并把自己对天能电力的分析说了出来。朱真听了方舟的分析,知道他就是那个和自己同步的人,并确定他已经具备了盘感。朱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别的主力就好,至于方舟能在天能电力上赚到钱,那是他的本事,朱真也不会特意去针对他。于是,朱真心情大好,叮嘱方舟好好把握这只股票,言语之中也有暗示之意。方舟听了也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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