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一阵凉风吹过,一个醉酒躺地的士兵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听这士兵嘴里暗骂一句后便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走了过去,看情形是准备小解。
这名迷迷糊糊的士兵并不知道,他的生命马上就要得到终结,因为在那看似平静的小树林里,隐藏着一只将要吞噬他以及他战友们生命的猛兽。
伴随着这名士兵临死前发出的闷哼,这一夜的杀戮风情便在这黄澜江的平地上展开了。只见明亮的长刀刷刷的划破这寂静的长空,带出一朵朵生命的血花,顺便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此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哭瞎双目的老母,从此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郁郁寡欢的寡妇,从此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然而这些苍白无力的话语并不能抵挡那雪白的长刀,因为长刀的主人需要这些鲜血来证明他们存在的价值,因为他们需要这些鲜血来铺就他们荣升的道路,因为他们需要这些鲜血来告诉自己他们还活着。
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与无奈,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杀,在这场生命的角逐里,没有应不应该,因为在踏进兵营,穿上皮甲,拿起长刀的那一刻,就早已将他们的命运注定了,为杀而生,为杀而死。而最终的结果也定然一样,为将军铺就一条鲜血白骨路,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战争的盛宴继续着,在毫无反抗之下,醉酒的士兵便成了手持长刀者的战功,也许这也算好的,至少他们死的时候没有痛苦,至少没有反抗,生命的花朵凋零得会慢一些,世上不会增添太多的伤悲。
清洗完一片空地之后的神风帝国士兵朝着另一片兵营杀了过去,此时已眼睛发红的士兵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片兵营虽然有燃烧过后的灰烬,但并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士兵。
正在他们要冲进营帐继续进行这场生命盛宴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传遍了整座天空。霎时间,正沉浸在收割狂潮的神风帝国士兵们便看到了无数火云士兵冲了出来。
虽然经过奋力拼搏,但终究双方实力悬殊太大,纵然这些士兵有心杀敌,但实在是无力回天了。顷刻间,刚才的生命收割者现在却倒在了别人的长刀下,成为了别人的战功。这大概就是战士的悲哀吧,所以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轻言断定胜利与失败。
看着被围在一角的神风士兵,风流上前一步说道:“投降吧,这样可以不用去死。”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将领,被围困的神风士兵中突然走出了一个中年人,“你就是风振之子风流吧?”如果三皇子在这一定会吃惊的大叫:“怎么会是将军。”
风流上下仔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人几眼,突然向此人躬身说道:“前辈就是冷云将军吧?”
看身份被人识破,冷云便不再遮掩,昂声道:“不错,在下正是冷云。”
看着被围困在人群中犹自淡然处之的冷云,风流越发恭敬道:“前辈这份气度真让晚辈佩服,身处围困之中,犹自处惊不乱,谈笑风生,着实让晚辈汗颜。”
对于眼前这个咬文嚼字的风流,冷云心里大汗:什么处惊不乱谈笑风生啊,要是没必胜的把握,我早就冒死突围了。不过他既然愿意误会那就让他去误会吧。
看着冷云嘴角一扬,风流问道:“莫非晚辈有说错的地方引前辈发笑。”
看着一脸认真的风流,冷云大笑一声说道:“我并没有耻笑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我纵横沙场一生,今天会着了一个小娃娃的道,真是老了,没用了啊。”
风流看着冷云说道:“前辈误会了,这些都是武辅自大人的主意,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听了这话,冷云大吃一惊,忙问道:“武老儿?他来了,那怎么没见他出来呢?”
看到冷云脸上吃惊的神色,风流心里闪过一丝得意,看来这位名将也是很顾忌自己的老师的么。
“回前辈,武大人此刻怕是已经出现在您的营地了。”
听了这话,冷云这次是真的慌张了,想到自己带出了大半的兵力,留守营地的除了两个营队就是一些通过关系来镀金的酒囊饭袋,这下可坏了,要是这些家伙在自己这里出了事,那可真麻烦了,再说云狼和辛心还在营地呢,他们要是出了事,自己还不得自责一辈子啊。
于是当机立断,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球,朝着天空一扔。只听得一声急促的响声伴随着一道红色的烟雾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扔完小球的冷云沉下面来冷喝一声:“杀。”只见随着这一声冷喝,护卫在他身遭的神风士兵与他一起拼命的朝着黄澜江的方向突围去了。
看着奋力突围的神风士兵,风流心里长叹一声,一挥手:“杀,不留活口。”心中虽然为这一代名将可惜,但老师的话语仍萦绕在耳旁:欲灭神风,必先斩其二臂。现葛亚东已经不斩而亡,只要再杀了冷云,火云帝国称雄大陆的障碍就算彻底扫除了。
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冷云心里是又气又怒,身旁这些士兵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一个个都武艺高强,忠心耿耿,今天随自己来这当引子,虽说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看到他们倒下,自己心里还是相当痛苦的。看来今天若不是有辛心的那条妙计,自己恐怕就要栽到这里了。
已经突围到江边的冷云对着旁边的一片芦苇地一声大喝:“快点过来。”只见喝声刚毕,便有一条竹筏出现在了江中,飞快的朝着冷云划了过来。
看到江中的竹筏,风流大吃一惊,对旁边的弓箭手喝道:“快点,将他给我射死。”
身旁的弓手连忙搭起弓箭朝着正要登上竹筏的冷云嗖的一声就来了一个三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