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姐,我能有什么理想,我要是考上大学,我爸会供我吗?不可能的,她说女人就是要嫁人找个吃饭的地儿,念书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得照样嫁人,供大学花的十来万,能不能挣回来还两说着呢,看咱们村儿的李花儿,人家没上几天学,跑到南方去打工,喜乐上了四五年大学,挣回什么了,看人家李花儿,出去一年就发财坐着飞机荣归,给爹妈扔了一堆大票子,喜乐上了大学又怎样,把她妈累瘫痪了,哪个是孝女,看明白了吧。
喜乐姐,我听村里人偷着议论,李花儿在外面做小姐,人家都说:笑贫不笑娼。”
宝香看着蔫吧,嘴皮子还挺好使,挺会学舌的。
喜乐没想到那个老实巴交,蔫蔫巴巴的三叔,骨子里是这么变态,他是穷疯了吗?他也种地打工,也和普通农民一样,一日三餐,有吃有喝,不受罪不欠债,竟然这样教育女儿,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孩子走歪道儿,喜乐好像才认识这个三叔,他真丢尽了常家人的脸,奶奶,你是怎么生的,教育的儿子?
大伯见利忘义,三叔比大伯还不及,见利忘义加坑害自己的女儿。
就她的父亲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长寿啊!
“宝香,你的学习好不好?”喜乐叹息:如果自己有钱,宝香考上大学,自己就可以供她,就当资助了一个贫困孩子,为母亲积德添福。
“喜乐姐,我脑袋不是太聪明,学习一般般,不上学也不可惜,可惜姐姐了,她学习特别好,我爸硬不让上学,初中才上几天,就被扣在家里收拾地,干家务,你说现在的地有啥收拾的,播种机,收割机,除草剂一打,只是打打农药啥的,地里有什么活,就是收收麦子收收大秋,愣扣着姐姐不让读书,让姐姐出外打工,姐姐不去,还挨了我爸好几顿揍,喜乐姐,你在外边上这么多年学,家里的事你什么也不知道,我爸那人看着老实,实际很难缠的。”
“原来如此。”三叔和大伯的衬托,喜乐觉得自己父亲更好,她不禁有些伤感,宝香以为喜乐是为她们伤感,自己也感触起来,如果自己的父母和二伯父母一样品行,自己姐妹会多幸福。
“不要想太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只要你有胆儿,什么事情还扛不过去,看你姐姐,不就是胆子大吗?三婶三叔没法子了吧。”喜乐一是开导宝香,再者,不管什么事,只要自己挺不起腰杆儿,别人怎么帮啊。
“喜乐姐,我爸说了,二柱子也别想娶到我姐,就是卖也要把我姐卖的远远的,不让乡亲们指他的脖颈:女儿先嫁后娶,把他的人都丢光了。
说我要是不听他的,也把我卖到海南岛,找一个残废糟老头子,让我一天吃不饱,没衣穿,后悔到时也回不来了。”
宝香真是个孩子,把她爹看成了万能:“三叔是为了逼婚吓唬你,那么穷的残废老头子哪有钱买人,不要怕他,有政府,有法律,妇女儿童的合法权利是受国家保护的,只要你不怕他,他就控制不了你,他的目的也达不到,实在不行,找妇联,三叔是会输的。”
“我爸说,我要是不听他的,就把我赶出家门,一分钱也不给我,会饿死外边。”宝香还是年龄小,想不透事。
“你不用怕他吓唬,那都是唬小孩子的话,你都十六岁了,干点啥也饿不死,他不要你姐姐接着,腰板儿拔得直直的,只要他不出好道儿,一样也不能听他的,别让那个损大妈得逞,卖了自己让她发财,别以为她还会发善心,只要她出的道儿,一律反对,就没错儿。”喜乐嘱咐了宝香更多的话,宝香坚定地点点头:“姐,我听你的。”
宝香不肯回家,赵家下午要来迎亲,宝香回去也会被强拉上车,喜乐想到这事是很棘手的,不经过政府,私了是不容易的,宝香在她这儿留几天,最后还是要回去的,除非那个小子几天内死掉,要是活着,宝香不定哪天被拉走。
要经政府,自己出头不合适,得金香出头。
只要让政府抓个现行,一切的阴谋都被破解了。
喜乐想好了计谋,就等着老鳖入瓮。
“喜乐!……”曼青的电话:“喜乐,想着菜的事,两天没通电话了,你又搞些什么神奇的?”
“有啥神奇的,是我三婶家妹妹的事,事情出了变化,把老大变成老二了。”喜乐一说,张曼青在电话里就骂人了:“这样的父母还真有,人家赵家不是缺媳妇,连你婶儿家,三家上赶着,赵家是看媒人的面子,你三叔两口子老实,才同意的这门亲,这群父母都是什么兽儿托生的?心怎么这么狠,坑女儿,卖女儿。”
喜乐一笑:“别义愤填膺了,哪家也如不了愿,告诉我,那两家都是谁?”
“想着送菜,天下很多不平事,我们抱打不过来的。”张曼青置之一笑,就当是个新闻,爆料什么的吵吵。
因为宝香的事,喜乐只有熬夜了,香菜这几天长势旺盛,得抓紧卖,不但要给吴璘餐馆,还要到街上零卖。
喜乐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县妇联,县妇联自然就推到镇妇联,喜乐只有联系镇妇联,喜乐虽然知道程序,可是必须先让县妇联知道情况,镇妇联解决不了,县妇联很快就会到了。。
布置好了一切,喜乐安置宝香到里间屋休息:“好好歇一下,下午有你累的,记住,睡着了也不要做恶梦,自己好好打打气,拿出拼命的精神来,你就什么也不怕了。”
“嗯!”宝香应着,狠狠地咬了咬牙:“我不怕,他们又不是老虎。”
喜乐好容易抽出时间进空间看望母亲,母亲还在安睡,听到喜乐的动静,睁开双眼,满脸的笑容:“乐儿!……”
喜乐惊呆了:“母亲……会……说……话……了…………?”
喜乐的眼睛越睁越大:“妈!……”
喜乐已是满脸的泪痕:“妈!……”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她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母亲得病的打击对她太大了,突然有了这样的好转,不激动,是假的,不乐懵,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