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这样离散在岁月的风里,回过头去,却看不到曾经在一起的痕迹,尽管,曾经那么用力的在一起过。
小川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她不知道是谁放在她的桌子上,她也不知道这个人要告诉她什么,她只是觉得照片里的地方那么眼熟,好像是生命又开始的那个城市。
“小川?小川?”曾敏回到寝室,“连寝室也不在,去哪里了?”
曾敏正要回头,看见桌子上第一张照片……这不是,情侣咖啡厅!
下了飞机,小川打了一辆车,出租车到了那个地方突然就放慢速度了,“小姐你不要觉得奇怪,两年前啊,在这里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所以我们到这里都会慢开。”
“啊,交通事故……”曾敏给她看过报纸,应该就是她那起。
“哎,女孩长的也算漂亮,怎么为了一个男人……”
“嗯?师傅,你继续说。”
“据说是要到机场阻止自己男朋友不要走,然后就出了事故,哎,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据说啊,那男的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哎,这么狠心的男人……”
“你是说,这个女孩她死了?”
“对啊,我们开出租的都知道。”
那么,我又是谁……在哪里出的事故……
“您确定?”
“你不信啊,你不信就去翻两年前的报纸。”
有人伤害你,你却原谅他,有人不爱你,你却讨好他。有人背叛你,你却想挽回他,你不爱一个人,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贱。事实不过而已。
小川推开情侣咖啡厅的门,模糊的记忆,这里似乎没变模样,小川一眼就看见了幸福墙,皱皱眉走过去,明显的,那张照片,她轻轻的吻着他,我们以前就是情侣对么……
可是,另一张照片,他搂着她,下面的那句话,“伊沫要和苏伊谦永远在一起,我爱你,小沫。”
伊沫……她是……长得真像……
……
“等一下,小沫,你先去车上,我有东西落在桌子上了。”
“嗯,那你快点。”
苏伊谦跑回来写下这段话。
……
我是,伊沫的替代品?
小川跑出咖啡厅,叫了车,去当地图书馆。
图书馆,两年前的新闻,同样的报道,同样的画面,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展现在她的面前,缺刻在她的心上,那么疼,伊沫,她死了,那场事故里死了的是伊家小姐,伊沫……不是她……伊沫,是苏伊谦的未婚妻,不是她……伊沫只是跟他有同样的一张脸……
心酸楚,泪满流,心早已满是伤口,鲜血、滴落,那雪白的玫瑰也被染成鲜红。
为什么,要骗我,我,究竟是谁……
曾敏和伊谦赶到的时候,小川正缩在床边,就像两年前,落地窗窗帘被吹起,几片雪花也被吹了进来。
“小川……”曾敏轻轻的叫。
一旁的人抖动一下,在蓬乱的头发里露出眼睛,充满泪水的的看着曾敏。就像两年前……
“你知道了什么?”
“我到底是谁?”小川问。
“曲怡川。”苏伊谦镇定的说。
“是么,我是曲怡川,对你来说我是曲怡川?那么伊沫呢?”
伊沫……听到这两个字伊谦的身体颤抖了……伊沫……
“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两行泪,“我是替代品对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曾敏慌张地说。
“都离开我好么?我不想见到你们……”把头埋进头发里。
如果一场大火烧尽了你的过往,你会不会冲进火海拯救它的残骸?我们努力的活在泥沼中挣扎着不被放弃。终有一天你发现,生命的名字叫做徒劳,你会不会想起过往?你是嘲笑,讽刺,还是怜惜?当你回过头,看到的只是自己,拖着沉重又虚无的梦想,咬着牙走了很远的路,却始终看不懂生活是悲是喜,你曾相信的或是追求的都早已不见踪影,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你会选择怎么走下去?
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的过去,我的未来,见到你,我没有问过什么,我相信你,我信你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人,我曾经也多想过,但是看见你的微笑,我便没有任何顾虑了,我多么想抱紧你,我害怕下一秒我又会忘记你,忘记一切,可是,一切是那么可笑,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只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我活在你身边,以这章脸博得你的欢心么?我做不到,我不要做别人的替代品,永远不要……
如果那个时候我恢复了记忆该多好,就不会放手让你离开,我不知道我的心空荡了两年,直到再次看见你,那个时候的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却没有看到你的眼泪,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替代品的我,害怕了替代品这个身份,那个时候才会害怕的蜷缩,但是,我是那么爱你,不容得任何瑕疵,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是么。
两年前是你放弃了我,两年后却是我自己放弃了我自己。
或许是害怕,某天你回想起一个人,曾经让你以为他会出现在你的明天里,可是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会不会心疼。
我想,现在蜷缩在床边的我就是太害怕了,太心痛了,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没有那么强大。
如果,早一点恢复记忆的话,会不会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