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楼,原石镇内最高的建筑,幕后的大老板同样是南氏家族,天海楼内饭馆跟客栈同时经营,是来往商客在原石镇最好的落脚点,当然收费也是最贵的,由于今天是南云的母亲牛一,所以到了傍晚,南天鹫一家四口便来到了这里,他们打算开个小房间,吃一顿好的为南云的母亲庆生,只是在天海楼门外却遇上了小城城主一行人,双方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虽然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但给南云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他觉得小城城主对自己父亲只是客气,一种距离感若有若无,不像上次自己看见的、跟自己三叔相谈甚欢的小城城主,那时候的小城城主除了客气外,还给人一种想要拉近彼此间距离的感觉,虽然具体南云说不上来,但隐约间他知道应该跟自己有关系。
南云的三叔叫南天霸,不过性格却与名字相反,待人接物等等一点都不霸道,反而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人,性格温和,多年前他本来是族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因为在南云祖父的八个儿子当中他的实力最强,三十多岁的时候便达到了正一段驭土尉的水平,距离从九段驭土校仅一步之遥,只可惜自此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被挡在了校级修炼者的门外,而南云的父亲南天鹫虽然小他一两年,却在不久之后成功突破,成为了族内的最强者,也是宗族多年来的首位校级修炼者,按照族规,南天鹫后来便顺利坐上了族长之位,而南天霸,则成了族长登位时台下的看客之一。
很多人都以为南天霸会因此而心存芥蒂,但他本人却似乎没什么,让人觉得族长之位仿佛本来就不是他的,南天霸有个儿子叫南瑾,是南氏宗族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实力已经达到正九段尉级的水平,跟他老爹当年差不多,虽然南天鹫是现任族长而南云是南天鹫的儿子,但族规的准则之一是实力的高低,除非是有特殊的情况发生才会改变,所以南瑾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下一任族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南云对小城城主的态度有异才会有所察觉,毕竟他这人对某些方面是有些敏感。
对于南瑾,南云没什么可评价的,因为两人间的接触并不多,在南云的印象当中,南瑾的性格跟自己三叔差不多,不过要好一点,虽然平时也是话不多的一个人,但最起码能聊两句,平日里花在修炼上的时间虽然比不上南云,但也挺多的,他除了修炼就是看书,阅读量很大,而且看书看得很杂,什么三教九流他都知道一些,如果真要南云去评价南瑾这个人,那南云只能说:“是一个肯努力的人才,较为理性,但有时候会理性得过了头。”
话说回来,南天鹫一家四口在很温馨的氛围下吃完了一顿饭,饭后,南天鹫让南云跟南彩香先行回去,自己则跟妻子诗曼一块在城内散步,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过了好一阵子,诗曼问南天鹫:“天鹫,你是不是有些事情想跟我说?”南天鹫一愣,“你怎么知道?”“天鹫,我们多少年的夫妻了,我还不清楚你吗,你每次都这样,带着我四处溜达,却很久都不说一句话。”南天鹫听妻子这么一说便笑了一笑,他说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你给看穿了,小曼阿,其实是我对云儿有了新的打算,像他这样天天呆在家里修炼也不是办法,我想让他出去走走…”“不!”诗曼听到这马上摇头表示反对,“云儿才多大,才十六岁,我不放心让他到处跑。”“小曼你先听我说,”南天鹫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他到处跑,你也知道,家族中的那些年轻人有时候要到外面去历练一番,虽然说是历练但没什么危险性,我只是想让云儿跟着他那些兄长出去走走罢了,我觉得这要比他天天呆在家里修炼要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放松了。”“哦,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你让我早说才行啊,看着你,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叫做慈母多败儿。”“你!”诗曼扬起拳头,作势要打,“好了,都老夫老妻了,大街之上就别干这个了。”南天鹫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轻轻地放下了妻子的拳头。
“可是天鹫,现在就让云儿跟着出去历练是不是有点早了,家族中很多都是十八十九才出去历练的,而且你也知道,云儿的实力…”诗曼欲言又止,担心早已写在了脸上,“放心吧,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出去历练是有选择性的,所以危险性很低,虽然云儿的实力有限,但我看了一下族里头的行程表,发现接下来有一个护送物品的任务,挺简单,而且是由三哥的儿子阿瑾负责带队,我想把云儿安排进去,这你就放心了吧。”“嗯,听起来不错,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下午,南云便被南天鹫叫到了书房,他现在心里在打鼓:“突然间被老爹叫到这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云儿…”“是老爹,什么事情找我找得这么突然?”“放轻松点,没事,只是你堂哥阿瑾明天就要出发去护送一批货物,好像是大米之类的东西,我都说好了,明天一早你就跟着你的堂哥堂姐们一块出发吧。”“真的假的?谢谢你了老爹!”南云心中很是兴奋,他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他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想跟着出去历练别说是年龄小了点,哪怕是年龄足够了估计也轮不上他,想不到机会突然间就降临了,“好了,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行程来回可是需要不少日子,你可别漏了东西,还有,出门在外要多注意点,别给我出岔子,对了,收拾东西的时候记得…”“行,我都知道了,我先回去准备了。”没等南天鹫说完,南云已经一溜烟地跑了,看着自己儿子兴冲冲的背影,南天鹫这个当父亲的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我刚才说的估计他一半都没听进去,指不定现在都已经全给忘了。”
晚上,南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虽然他人要比同龄的早熟,但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果连难得出一趟门都不觉得兴奋的话那就不是正常人了,过了好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在他熟睡的时候,一道身影进入了他的房间,身影进来了以后没干别的,就是仔细翻看了一遍南云收拾好并放在桌子上的包袱,然后就静悄悄地离开了,整个过程熟睡中的南云一无所知。
族长卧房内,南云的母亲诗曼还没睡,她只是半卧在床上,她在等她的丈夫回来,这时房门打开,南天鹫回来了,“云儿收拾得怎样,带的东西都齐全吗?”原来刚才出现在南云房间内的身影就是南天鹫,他是奉爱妻之命去看儿子收拾得如何,有没什么是遗漏掉的,“放心好了,云儿这小子不赖,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南天鹫慢慢地品了一口热茶,“那…”诗曼还想再问,不过却被丈夫给打断了,“放心吧小曼,我都仔细翻了一遍了,云儿他已经十六了,有些时候我们做父母的该放手就放手吧,安心睡吧,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