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杀出个程咬金
定好行程后，潘小叶让林虎与可儿去给刘文兰辞行。
刘文兰听说林虎一家要到国外去，大吃一惊：“虎子，你别走，让她们走，你留下，你得留下陪着妈，得照顾妈，虎子，你走了，妈就白养你了，今后妈有啥事就只能靠你弟弟一个人了，那怎么行呢？”
“妈，我还会回来的。”
“不行，你走了，你那个妈就不会让你回来了，她千方百计地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不行，我得找她去，太不像话了。”可儿听着刘文兰说的话，把头扭向了一边。
“妈，”林虎把刘文兰按在沙发上：“我是去送娇娇上学的，娇娇被学校保送到新加坡读书了，我们是不放心孩子一个人走，去送送，还会回来的。”
“啊？”刘文兰一愣：“不对不对，你在哄我，她一个小孩子出什么国呀，肯定是潘小叶使的计，想把你们都带走，我知道，她早就想从我这儿把你要回去了，这次这事，都怪你爸。不能，我不能答应她，咱们在一起都四十多年了，她才来几天呀，不行，我非得去找她理论理论！”
面对刘文兰的胡搅蛮缠，林虎束手无策。最后，他只好答应不走了，永远留下来，刘文兰这才停止了吵闹。
从刘文兰家出来，林虎说：“可儿，我看还是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不然我妈心里该难受了，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听着林虎的话语，可儿的心在往下沉，她面无表情地说：“随你便吧，但是，我希望你清楚谁是你妈，虽说是他把你养大的，可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又是怎么对待我和孩子的，这些你不是不知道，你要一味地迁就她，我无话可说，我只问你，你有几个孩子？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不去送送能放心吗？还有，你亲妈好不容易与你相认，他们一直拖着不去国外，不就是惦记着你吗？再看看你养母，把你留在身边不好好待你，还拦着不让你走，说什么你走后就剩老二照顾她了，这是什么话？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自己的儿子，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她考虑过你没有？考虑过你是怎么过日子的了吗？”
“可她是我妈！”林虎大声地冲可儿喊着。
可儿也急了：“有这么狠心旳妈吗？”
马路上有人驻足观看，可儿不再与林虎说话，自己往前走了。回到家，潘小叶一看两人脸色都不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没有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林虎早早地起床上班儿走了，没吃早饭，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可儿心里也生气，就多躺了一会儿，起床后，发现家里没有人。她收拾好后，刚坐下准备吃饭，有人敲门，可儿一看是刘文兰，只好开了门。
李可儿不知道她来有什么事，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就自顾自地坐下吃饭。
“林虎呢？”刘文兰问。
“上班儿了。”可儿答。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上班儿？”刘文兰小声说。
“老太太呢？”刘文兰又问可儿。
“嗯？”可儿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问，你的好婆婆，她去哪了。”刘文兰拖着长音。
“出去了吧。”两人又沉默了。
“哎我说可儿，能不能不走啊？”刘文兰终于沉不住气了：“你看，你们有了新房子，这么大，装修也这么好，孩子也快考大学了，多好啊，就别走了呗，等林虎妈走之后，我搬过来陪你一块儿住，我给你们做饭，咋样？”
什么？李可儿差点儿把饭喷出来。您搬过来？让我再次接受您的训练？您别忘了，这房子是谁买的。可儿耐着性子说：“首先，这个房子呢，是林虎亲妈给买的，其次，娇娇出国的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尤其像林虎和我这样没权没势又没钱的人，原来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娇娇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了这次机会，我是肯定不会让孩子放弃的，其他一切事情都得给她让路。”
“那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那么远多不让人放心呀，我要想她可怎么办呀？”刘文兰说这话时，不知会不会脸红。
可儿听到这，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您今天来，就是想跟我说，让我们都别走，都守着您是吗？”
“嗯，是这个意思。咱一大家子在一块儿多好啊，就凭咱娇娇的成绩，明年准能考个好大学，再说了，你娘能让你走？”刘文兰笑着说。
“您别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我一说，我娘就同意我们一起去了。”可儿看着刘文兰虚伪的笑脸，饭也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碗筷接着说：“您如果是为娇娇好，就不应当阻拦，您还说您想她，我真没看出来，您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您都忘了吗？那年中秋节在您家，娇娇喊着奶奶往您跟前走时，您的二孙女马上跑到您身边，挡住娇娇，对娇娇说：这是我的奶奶，不是你的奶奶，你别叫。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计较，但您是怎么做的？您不但没有安慰娇娇，反而笑着抱起了二孙女，您忘了我可没忘，我的孩子那时才八岁，还那么小，您怎么忍心？那时您怎么不说咱是一大家子呢？”
正在这时，潘小叶和林向阳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些菜，可儿迎上去说：“爸，妈，来人儿了，我上卫生间了。”
可儿躲进了卫生间，故意把门留了条缝。
刘文兰看林向阳夫妇回来了，忙说：“你们俩这是去哪啦，我都等你们好一会了。”
“去买菜了，你来有事？”潘小叶知道刘文兰肯定会找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是想跟你说说，你把他们给我留下吧，这样我有了事儿，他们哥俩好有个照应，你把他们带走喽，就剩我家老二一个人了，要真有点什么事儿，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好歹你在国外还有三个孩子呢，大妹子，你就把他们留给我吧，行不？”刘文兰的口气软了下来。
“我说老嫂子，他们一家子可不是我要带走的，林虎应该给你说过了吧，是因为娇娇要出国上学，他们两口子不放心孩子，要去送送的，不是我说你，娇娇也是叫你奶奶的，你应该为娇娇感到骄傲，你怎么不但不支持，还要拦着呢？你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啥事儿重要呢？孩子过五关斩六将赢得这个机会，多不容易呀。”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就是你撺掇他们离开我跟你走的，你也不想想，我把林虎养那么大容易吗我，还给他娶了媳妇，带大了孩子，你可好，等现成儿的是吧？我要是答应你让他们跟你走，我就是个傻子！”刘文兰的语气又强硬起来：“现在老了，就剩我一个人了，该需要人照顾了，你想带走，没那事儿！我不能白养他那么多年！”
听到这儿，潘小叶急了：“你养大了他？你是怎么把他养大的？你要不说这个我还不生气，我儿子小时候，你是怎么对待他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你不喜欢我的儿子，你自己也有了儿子，你就该把儿子还给我们，我们找了你多少回，你连见都不让见，你看看，你压制的我儿子现在哪还像个男人？遇事儿自己一点儿主见都没有，只能听你摆布，啥事都以你为重，不管你做得对错，他都不敢吭声，这次要不是林大哥临终前告诉他，这辈子，他都不知道谁是他的亲生父母！林大哥都答应让我们把林虎带走了，你还拦着，哼，说实话了吧，你就是怕林虎走后，你有啥事儿，你儿子忙不过来，早知今日，你当初对他们一家子好点呀！可儿腿疼的下不了楼，你怎么不说给他们凑点钱买个电梯房？”
“我哪有钱呀？再说，他们买前一套房子时，我还出钱了呢，现在再出，我没有钱。”刘文兰为自己辩解着。
“好，你说你出过钱了，那我问你，你上次出了多少？我再问你，你说你现在没钱了，你儿子买房子哪来的钱？”
“不管多少都是出过了的，现在我儿子买房子那是贷款买的！”刘文兰也不好意思把那一万块钱说出口。
“你以为这个城市有多大？你以为你做的那点事儿别人不知道？你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傻子吧，哼，你走吧，我没工夫跟你在这儿闲扯。”潘小叶下了逐客令。
“你，你不讲理！”刘文兰遇到了对手，气坏了。
可儿一听，不行，刘文兰有心脏病，再吵下去可不行，她悄悄的给林虎打了电话。
“李可儿！你出来！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娶进门的，你就看着她这样欺负我？”刘文兰气极了，冲着可儿撒气来了。
“你想干啥？你又想对我儿媳妇干啥？”潘小叶瞪着刘文兰。
李可儿不出来不行了：“你们都别吵了，先喝点儿水吧，这事儿以后再说。”
“什么？”林文兰扯着嗓门喊起来：“以后再说？不行，今天必须说好，要不你们都别走，要不你们走，林虎留下！”
可儿看着刘文兰的样子，心里很烦：“您要这么说就不对了，都跟您说多少遍了，是去送孩子上学的，您还是不答应。我不明白，林虎为什么就不能去送娇娇？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啊！他为什么就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您呢？再说，您不是有儿子、儿媳妇、孙女儿吗。”
“可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刘文兰指着可儿瞪着眼。
“是，以前，我从没有和您大声说过话，更别说和您吵架了，我处处敬着您，您就是说我说的再难听，我也忍着，因为我嘴笨，我也不会吵架，可是您呢？您以为我傻好欺负，您家老二媳妇指着您的鼻子骂您，把您骂得哭着走出您自己的家门，您不是也不能把人家怎么着吗？”李可儿豁出去了：“您照样得给人家看孩子、做饭。您是怎么把我逼进筒子楼的，我永远不会忘记，顺便提醒您，我的孩子并不是您给带大的，您只给带了几个月而已，她是我亲手带大的，就因为林虎不是您的亲儿子，您就连我们母女俩一起虐待......”
“我没有！”刘文兰打断了可儿的话。
李可儿冷冷的看着她：“您没有？先不说您怎么对我，对娇娇您是怎么做的？您忘了吗？孩子有什么错？就连过年的压岁钱，您都是先让您的亲孙女儿挑完后，再给的娇娇，这是去年的事，我没说错吧。我怀孕时，您不想让我喝鱼汤，让您身强力壮的亲儿子喝，这事儿有吧。生了娇娇，您哄我们说要给孩子买小推车，买了没？娇娇上学了，您哄娇娇说要给她买自行车，买了没？不光是您，你们俩都哄娇娇说等她上小学三年级时，给她买电脑，孩子都上高二了，爷爷也去世了，电脑呢？就在今年过年时，您又哄娇娇说等娇娇长大后，您给她买个房子，您觉得您这样做有意思吗？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老是哄着孩子玩儿有意思吗？而且娇娇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几句好听话就可以哄走的，您就别再演戏了。今天，不管您高兴不高兴，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您自己好好的想想，您的所作所为像是一个奶奶吗？现在，您又百般阻挠娇娇出国，好，我回答您，我们走，把林虎给您留下，我和他离婚，反正这些年我也受够了，就让他永远陪着您吧，等您百年之后，让他孤独终老，您就满意了！”
李可儿说完这番话，浑身发抖，潘小叶赶忙过来搂住了媳妇的肩膀：“老林，你听听，她就是这样对待咱们孙女儿的，你好狠心啊！”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向阳开口了：“老嫂子，首先，我不想就你如何对待可儿母女的事，做任何评价，因为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内疚的。其次，我对你抚养林虎这件事，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不管怎么说，是你养大了他，还给他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我再次向你表示感谢，如果你愿意，我会对你做出经济补偿。”
“我不是......”刘文兰想说话。
“你听我说完。”林向阳冲她摆了摆手：“至于你今天来的目的，我明白了，你是怕林虎出国后不会回来，没法照顾你，怕你的儿子一个人受累，这我可以理解，任何人都是自私的，也包括我，我和老伴儿盼了四十余年，终于和儿子团聚了，说实话，我也想让他一直守在我身边，但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谁都不能强迫他，这样吧，等他回来后，我会告诉他你来过了，并转告你的意思，具体怎么做，让他自己拿主意吧。另外，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林虎不仅仅是你养大的儿子，他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这时，林虎开门进来了。
看到林虎，刘文兰像是看到了救星：“儿子，你可回来了，快告诉他们，你不走你要留下。”林虎不说话，继续往里走。
刘文兰急了：“哎呀，儿子，你倒是说句话呀！急死人了。”
林虎站住，盯着养母：“您先回去吧，我不想离婚。”
“你说的这是什么呀这是，妈问你，你是走还是不走，这孩子真是。”其实，刘文兰也烦林虎。
林虎说：“我早回来了，一直在门口听着呢，您回去吧。”
林文兰不甘心，追问林虎：“那你到底啥意思？”
“您先走行不行？行不行！”林虎是真急了。
刘文兰悻悻地走了。
看着林虎的样子，林向阳很是心疼：“来，儿子，你过来坐一下，我有话给你说。可儿，你也来。”
可儿与林虎过来坐在林向阳对面。
“林虎，最近咱爷俩一直没有好好沟通过，我呢，对你以前的生活不太了解，但是今天，我看到了，看到了你养母的样子，我能想象得到，你是怎么长大的了，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心痛，我林向阳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你打听打听，有人说你爸一个不字吗？你爸我做事向来都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唯有把你从小送出去这件事，是我这一生的痛啊！”林向阳说着流下了懊悔的眼泪。
“儿子，你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你应该过的。”林向阳语重心长地继续说：“你的日子过成这样，跟你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刚才你在门外也听到了，可儿说要跟你离婚，我无话可说，可儿是个好媳妇，也是个好母亲，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老实、太善良，她为了娇娇忍了这么多年，真够她受的。你一味的迁就你的养母，你以为这就是孝吗？你无意中助长了她的嚣张，难道父母就没有错？父母有了错也得认，也得改，你看看你那个养母，这还不是在她自己家，她简直就是...哎，我就不说她了，再跟你说一遍，你不但是儿子，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希望你能站在公正的角度，为你自己也为可儿，更要为娇娇好好的考虑考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拿主意。还有，可儿呀，就你刚才说的离婚的问题，爸希望你再慎重一些，一定要想清楚，究竟是你们俩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还是外在的因素影响到了你们，不过，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爸都站在你这边，你永远是爸的好媳妇，娇娇永远是爸的亲孙女儿。”林向阳说完，起身回了房间，一直到娇娇中午放学回来，才出了房门。
可儿给林向阳递饭时，吓了一跳，才一个上午，林向阳仿佛憔悴了许多，娇娇也看出来了：“爷爷，您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事儿，爷爷就是有点感冒，头疼，吃了饭睡一觉就好了，你快吃饭吧，一会儿还得上学呢。”林虎在一旁低着头往嘴里扒饭，一声不吭。
娇娇上学走后，可儿看到林虎还在床上躺着，就问他：“你下午不去上班儿了？”“嗯，不去了。”林虎懒懒的回答。
可儿出了房门，换上鞋想出去透透气，潘小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可儿在换鞋，问：“你要出去？”
“嗯，今儿天气不错，我想下去转转。”
“你等等我，咱一起去。”
婆媳俩在小区的小花园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妈，我爸怎么样？不要紧吧？”可儿问。
“嗯，没事儿，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都怪我，我不该说那么多的，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李可儿又内疚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傻孩子，别啥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早晚而已，刘文兰不会轻易放手的，只是苦了你爸，他本身话就不多，有啥事儿都憋在心里，自己忍着，这一点儿，你和你爸挺像的，我不行，只要不占理的事情，我就容不下。”
“回头你好好劝劝爸吧，林虎就是那样的，都已经那么多年了，不是说变就能变的，着急也没用，别再急出病来，就更麻烦了。”可儿是真有点担心。
潘小叶看着远处，笑了笑：“别担心，你爸没事的，多少大风大浪我们都经历过了，这次也会挺过去的。”
“可这次是您二老惦记了四十多年的儿子啊，妈，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放心吧，妈心里有数。哎，可儿，我总觉得你和林虎怪怪的，你俩之间是不是有啥事瞒着妈呀？”潘小叶话锋一转。
“嗯，也没什么事。”可儿轻轻地说。
“不对，我看你上午说离婚时，语气很坚决，要有啥事儿记得跟妈说，说不定妈还能帮帮你呢，说实话，妈不想让你们离婚，一方面是为了林虎，另一方面也是为你考虑的，你今年才四十出头，依妈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再婚的，等将来娇娇结婚后，你会很孤独的，妈不希望那样，妈希望你能幸福。”
潘小叶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可儿感动了。“妈希望你幸福”这句话第一次是娘对可儿说的，可这次是从婆婆口中说出，可儿听后心里暖暖的，眼里涩涩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可儿说：“妈，咱回去吧，回去看看我爸怎么样了。”
“嗯，好。”潘小叶答应着。
两人回到家后，林向阳依然在房间里躺着，林虎也依然在房间里躺着。
可儿下了决心，到房间平静地对林虎说：“林虎，我已经考虑好了，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娇娇，我也不管你要孩子的抚养费，只是希望你暂时别告诉孩子，也别告诉我娘，等你再婚时，再告诉她们。你看什么时候去把手续办了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我不离婚。”林虎闷声说道。
“你别再意气用事了，你养母已经来闹过了，她不会罢休的，再说咱们这夫妻早已经只是名义上的了，咱们已经好多年没在一起了，在法律上早已经不是夫妻了，只是差一道手续而已，找时间去办了吧。”
“我不去，我不离婚。”林虎翻了个身。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累了，没有精力再耗了，还是离了吧。”
林虎不说话，一动不动地躺着，晚饭也没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