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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启程

内院一间屋子里,一张八仙桌上摆着五个包袱。中途就已离席的乌山早已在屋子里等着他们。

“你们明天就要离开部族外出闯荡了,外面的世界不同部族,没有人照顾你们,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等几位少年各自拿到属于自己的包裹,乌山,这位一向威严的族长,此时却变成了一位婆婆妈妈的长辈,细细吩咐起来,“乌通、乌图、乌青,宗门之内,绝不像你们想像的那么平静,里面充满争斗,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三兄弟一定要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不要给咱们乌查部族丢了脸面。”

“乌都,武学堂里面的事,更加复杂,能够进入武学堂习武的,无一不是各部族的天才人物,还有各大世家子弟,可以说,随便一个人的的出身都比你高,到了那里面后,万事要学会隐忍,争名夺利的事情不要参与,提升武学修为才是正途。”

“至于乌达,”乌山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乌达一眼,见他正凝神听着,便点点头,接着道,“你虽然来乌查部族只有两年,但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

“玄甲卫是整个南安郡天才汇聚之所,军中倒是少了些勾心斗角,实力才是王道,所以,你进去之后,不要顾忌太多,有多少本事都拿出来,才能在军中崭露头角。”

“虽然在屛北城你的天赋无人能及,但到了南安郡,十四岁达到淬体八重的人并不少见,你绝不能自大,更不能放松修行。”

“我和你义父,还有乌查部族所有族人,都等着你衣锦还乡的那一天!”

老头子的话说到后来,越来越激动,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而房内的少年们,也是一脸热切地望着乌达,此时此刻,没有人嫉妒,每个人都将乌达的成功,看作是乌查部族的成功。

感受到这种期盼,乌达内心也是热血沸腾,他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族长爷爷,义父,还有各位哥哥,你们放心,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好啦,你们明天还要赶路,今天早点休息吧。”乌山一挥手,几位少年告了晚安,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乌达和乌都便率先告别了乌查部族的长辈,一起来到了玄甲卫军营。

此时,玄甲卫营地,杀声阵阵,正是晨操的时刻。

在营门口验过身份后,乌达和乌都便站在一旁,观看玄甲卫的操练。

只见那些甲士们以十人为一队,围成一圈,每个队里甲士们拿着的兵器也有不同,有使长枪的,有使重锤的,有使开山刀的,也有用剑的,他们彼此配合,进退有序,细细观察之下,不同的兵器,所占的方位也不同,每个人的兵器,都能够恰到好处地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是低级阵法,军中作战的基本组成,十个人配合熟练的话,其战力远远超过十个淬体九重巅峰武者的威力。”正在乌达目不转睛盯着场内的时候,一个玄甲卫士走过来给他解释。

来人正是刘子东,他似乎看出了乌达的疑惑,接着解释道:“阵法分为不同等级,每种等级的阵法又分别根据人数不同有所差异,最厉害的阵法,几万人同时操练,威力无穷。同时军中作战,不似一般武者决斗,你来我往没完没了,军中讲究的是实用、高效、团体作战,你加入玄甲卫之后,首先要学的,便是这些基本阵法和军中搏杀技巧。”

“哦,那刘大人,现在大家操练的这种阵法叫什么?”乌达问。

“这叫熙阳阵,是初级阵法,虽然简单但高效,南安郡所有玄甲卫都要训练这种阵法。你成为新兵后首先要接触的也是这种阵法。”

听了刘子东的解释,乌达对这种战阵的作战方式产生了兴趣,便仔细观察起来。他注意到,每一队甲士都组成的圆圈又分为内圈和外圈,外圈六人,内圈四人,外圈的人都以长兵器和重兵器为主,而内圈的人则都配着长短剑,内外圈的人并非固定不变,而是不断交错,往往外圈攻击结束之后,外圈的人便退到内圈,而内圈的人则上前迎敌,只是这中间的变换走位需要精密配合,一旦出现配合上的失误,则会导致整个阵型的混乱,攻击也就缺少了连贯性。

就在乌达和乌都饶有兴致地观察玄甲卫操练的时间里,其他部族的几个少年也陆续到来。乌达和乌都主动上前跟他们一一打招呼,倒是让这些少年有点受宠若惊,就连唐璧,也没有了原本的那种高傲,在乌达面前姿态放得很低。

很快,几个少年人便打成一块,乌达现学现卖,跟他们介绍起“熙阳阵”来。这些少年人很快也被玄甲卫的操练所吸引,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奇和崇敬。

望着被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人群中间的乌达,刘子东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的认识又加深了几分。

“天赋卓绝但不自傲,懂得放低心态,主动与别人沟通,这少年年纪虽小,心智却很成熟,今后此子在军中前途不可限量,看来我主动结交他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刘子东心中暗暗得意。

这时,营地中央的黑色木屋内,走出四名玄甲卫,紧接着,一个蓝袍中年人也走出来,正是招引使陈维。

“属下刘子东,参见招引使大人!”刘子东率先迎了上去,行了个军礼。

陈维点点头,来到少年们面前,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少年们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头微垂,等着他训话。只有乌达昂首挺胸,一双雪亮的眸子无所畏惧地迎着陈维的目光。

两人目光相交的那一刹那,陈维眼睛一亮,露出了意思不易觉察的笑意,他朝乌达微微颔首,便将目光移开。

“儿郎们,今天,你们就要离开屛北城,踏上更广阔的天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武道征途,须知武道无止境,淬体之上,还有真武、元武、玄武、化武、天武等境界,只有拥有坚定武道意志的人,才有可能突破一重重境界的桎梏,攀登武道巅峰。”

“武者,要有傲骨,不畏惧任何强者,不畏惧任何挑战;武者,不能有傲气,你们在部族里或许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但须知天宇大陆天才无数,天分高过你们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今后你们要将自己的傲气收起来,虚心向任何人求教,才能更快地成长。”

说到这里,陈维又将目光投向乌达,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暗暗欢喜。其实刚才这番话,他主要是说给乌达听的,眼前这些少年,也唯有乌达值得他耐心将这番话说出来。

训完话后,几个甲士牵过来十一匹神骏的军马,陈维和那四名玄甲卫率先上马,驶出了军营。看着这些军马,乌达不由得又想起城郊草料场的老军来,心中掠过一丝酸楚,但很快,他便将这种情绪压制下去,纵身上马,跟上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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