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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留言

“陌生的天花板···”程杰真开眼睛,看着上方的白色屋顶,淡淡地说了一句,但还没说完,就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真是,看真嗣说这句话很带感来着的,怎么自己说就那么奇怪。”他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是第二天了啊,这么说,我最后还是昏过去了嘛?果然还是托大了,以后要注意,即使是绝对不可侵犯的AT-Field,也不能丝毫不计后果的滥用,如果遭到了超越界限的打击,和真嗣他们不同,受伤的可是我自己的灵魂。”

他确认了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或是什么监察身体状况的仪器,而后下了床。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这个不大的房间,给房间中的一切涂上了一抹异样的惨白。铁架床,铝制柜子上的水壶和杯子,空荡荡的衣柜,程杰扫视着房间中的一切:“连一个紧急呼叫按钮都没有放,还真是不专业呢,好歹我也是个疑似病患好不好。”

程杰尝试着推了推门,出乎他的意料,门并没有被锁上,他看着一个人都没有的走廊:“这算什么?这么信任我?这可不是我记忆中碇源渡的作风啊。”嗤——走廊一端的门打开,玛雅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中央的程杰:“啊,你怎么醒了?”她惊呼了一声,不自然的摸了摸腰后的一个小包,“那个,那个,啊,我要对你做一个身体检查,请你先回到房间里去,就,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想,碇司令的指令一定不是这样的吧,而且他还拒绝了你对我进行全面身体检查的申请对吧。”程杰尽可能的模仿出渚薰的那种笑。不过从玛雅反应来看效果并不理想,她一脸慌张地双手环抱护住胸口:“你怎么知道的,啊不对,你说的不对,碇司令明明批准了我的申请的,没错,你赶紧进去,乖乖的让我抽一管血。”说着说着,小女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可她还是坚持着并用自以为恶狠狠的眼光瞪着程杰。

“好了,伊吹玛雅,司令现在应该在总司令办公室吧,我先去见他了。”程杰勉强忍住笑,避过了玛雅,向墙壁上的内部地图走去。没办法,无论是记忆中的剧情还是Seele提供的NERV情报都不会提到基地内部地图这样的事。

“喂,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玛雅又不死心的追了上来,摸着那个可疑的小包,站在程杰背后似乎盘算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程杰一转过身,她就再一次手忙脚乱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伊吹玛雅,NERV技术局一科成员,直属上级赤木律子,生日为7月11日,血型为A,还需要什么吗?”程杰确认了目的地的方向,扔下这一段话,转身离去。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玛雅彻底震惊在了原地。“还有,告诉你的学姐,我会让她检查的,不过不是现在。”程杰又远远地抛来了最后一记补刀,玛雅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终于绷断了最后一根弦:“一定是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没错,那个新来的驾驶员一定还好好的睡在床上,律子姐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于是,这个受了太大惊吓的小女生摇摇晃晃的走向了程杰之前睡着的房间。

程杰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碇源渡的会议室会这么大,当他进入这里时才真正明白了一部分的原因。巨大空旷的黑暗空间给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玻璃天顶和地面上的奇怪花纹让人不得不将视线投到房间中唯一的那张桌子上。而巧妙利用了视觉误差的桌子设计更是使桌子背后的碇源渡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感,就像是古代皇帝的御座永远位于最高的位置一样,这里的设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做的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尽管掌握了“剧情”这间大杀器,又知道很多源渡目前还未掌握的情报,可程杰很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宅男,如果没有碇唯的帮助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没逃脱老人们的掌控,更有可能早就被查水表了,和碇源渡这种腹黑Lv.99/政治家Lv.99的强力BOSS站在平等的地位上进行交涉完全就是在找死。昨夜碇源渡看似的退让只不过是因为极度震惊加上对任何有关碇唯的事关心则乱,换到今天一切已经风平浪静,源渡也想必理清了思绪,那么说不定等自己再出来的时候连底裤的颜色都被抖落出来了。

所以在路上,程杰就打算好了这次交涉的主旨:先声夺人,示敌以弱。说起来很文艺,可实际上的腹稿只有两句话而已。“我能将你妻子碇唯带回来。”门刚刚在背后关上,程杰就说了这句话。可等待他的却是沉默,程杰看着碇源渡似乎自带60瓦灯泡的眼镜,心中不由有些发紧,如果估计错了碇源渡的心理,接下去的步骤就很难进行了。“我无法相信你。”过了整整一分钟,碇源渡才幽幽的说了一句。然后,他从桌子下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向了程杰的方向,“不过你可以用实际行动赢得我的初步的信任,这是唯要我交给你的。”

程杰小心地打开袋子,抽出了其中唯一的一张纸,纸上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两个字:丁仪。尽管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碇唯写的中文,可程杰一眼就确认了这是碇唯的笔迹,抬起眼皮瞟了一眼老碇:“别跟我说你没调查过,说出来听听?”在确认了源渡对碇唯爱得深沉后,程杰终于又感受到了久违的占上风的感觉。

源渡镜片上的灯泡闪了闪,沉默不语。程杰见状更多了些把握,这个碇源渡似乎比自己记忆中的更加···恋妻,一旦涉及到碇唯,哪怕是再小的风险他也不敢冒。源渡的沉默只代表了一件事:他没有利用Seele的关系网调查丁仪这个名字。因为按照Seele的力量,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丁仪绝不可能不被发现。而源渡虽然能与Seele对抗,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大的势力,只是他恰好处在了NERV总司令这样一个特殊的位置上而已。这个直属Seele却又远离Seele监控位置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计划自己的阴谋,可这不能让他了解到除了天朝官方公布的关于丁仪的信息以外的任何资料。

“我想,司令你不会以为您的妻子会将留言放在这张纸上吧。”程杰没有介意碇源渡无视了自己的调侃,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源渡微皱了一下眉,他并不喜欢这种对先机失去掌控的感觉,这种很久都没有体验到过的感觉,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又取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电源开启着,显然源渡早有预料,将屏幕转向程杰:“这是碇唯平时使用的,如果有留言的话只能在这里。”

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有了9年,在这9年里程杰当然不是在24小时参与研究工作——被研究——在空闲的时候他也从Seele的技术人员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说:从白濑那里得来的对付电脑的技术。因此他很轻易地发现了电脑中各种蹩脚的破解与搜索痕迹,没有再次挑战老碇的极限,程杰默不作声的找到了目标,碇唯留言的隐藏方式有着明显的“白濑流”风格,却在最后多出了一个密码输入框。

“奇怪。”程杰摸了摸下巴,“按白濑的性格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设置密码的啊,照他的说法,这就是魔王在自己的城堡里设下了重重机关大小怪物之后又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安上了高达尼姆合金的银行保险门,这种坑勇士的活不像是他的手笔。那么,就是碇唯要求的咯。”

正在程杰自言自语时,一个戴着白手套的手伸了过来,打下了丁仪两个字,然后敲下了回车。嘟——密码错误,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错了吗?”碇源渡一副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又绕回了桌子对面。

这货不是碇源渡这货不是碇源渡这货不是碇源渡这货不是碇源渡这货不是碇源渡···

程杰强忍住自己扶额的冲动:“如果是碇唯设置的密码,那一定是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事物构成的,那么···也太多了吧我去!还只有两次重试机会啊我去!”他又拿起之前的文件袋,企图从上面找出什么线索,可除了那张白纸和丁仪两字外,碇唯竟是没有留下任何提示。

“这下麻烦了呢···”程杰心中暗道,同时尽量装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快速的扫视着电脑和文件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碇源渡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程杰的目光却凝聚在了密码输入框旁边的那四个小字上,那四个永远存在,又永远会被人忽视的四个小字:

忘记密码!

“无论如何,死马当活马医吧。”程杰挪动了一下鼠标,出现的画面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密保问题:NGE导演是?一边敲入那四个字,程杰心中一边泛起了古怪的感觉:尽管有着平行世界理论,可由碇唯问出这个问题,依旧给程杰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一种错位感。

“又见到你了,程杰,我想除了你也没有人能找到这个视频吧。”输入密码后,一个声音自动跳了出来,“那么接下来没你什么事了,该和你说的你都知道了,其他的就等你完成了计划再说吧,所以请你出去吧,”碇唯的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接下来是夫妻私房话时间。”

程杰几乎一口老血呕在电脑上,可旋即背后一凉,不用转头他都知道是谁在背后了。缓缓站起身来,刚想说话,源渡和屏幕上的碇唯同时脸色一变:“滚!”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程杰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间司令室。等到了门外他才想起自己之前的腹稿——虽然只有两句——都没说完。“算了,能计算到这种地步,连时间差都预料的分毫不差。应该说,不愧是碇唯吗?这样的她,应该也无需我自己去像碇司令表现出对绫波的感情了吧。”

“绫波···”程杰靠着墙,“反而不敢见到她了,这算什么?嘛~~算了,看看时间我们的小受也差不多该醒了吧,接下来的好戏我可不能错过呢,第三新东京市···还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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