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林丹来了,欧阳连忙向他问了几个问题。这才知道,作为先天魂者的林丹魂气运行一周的时间竟然是2个多小时,在熟悉碑序中的方法后,运行的时间也在1个半小时左右。同时,欧阳还知道,无论修炼元力还是魂力,都需要辅修一种炼体法,以此来强化身体,增加身体对元力和魂力的容纳能力。短短聊了一段时间,当欧阳将《魂经》还给林丹时,林丹还为欧阳不能与他一起修炼魂力而失落。对此,欧阳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在林丹离开后,欧阳按照林丹的指点,来到了离大广场不远的一篇碑林中。偌大的碑林,垂柳掩映,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在青石碑上,走动中,由于角度的变换,能够看到耸立的大石碑上闪动着点点银光。欧阳抬起头,看着那个比地球上大出几倍的月亮,不禁流下了两行泪水:地球上的亲人,还有战争中人类,你们还好吗?
参差不齐的石碑上镌刻的不是逝去竹村人的名字,而是前人研究成功的炼体之法。金刚拳、青岩掌、跌山撞、碎石腿、裂空爪等约有30多种,欧阳看得眼花缭乱,心中盘算着那种适合自己。按照林丹所说,石碑越是高大,练习这种功法成功的人越多,在族中的名气也越大,但欧阳看来看去,发现这些高大石碑上的功法都是为武者量身制作的,没有适合修炼魂力的,更不用说他这种魂武双修的人了。欧阳此时觉着最贴切的一句话足以形容自己:人,一定要靠自己。他反复琢磨,选定了四种炼体法,分别是:金竹臂、旋风腿、跌山撞和穿云头,正好是四个部位:臂、腿、身和头。虽然各自的练法不同,但共同点就是用外力不断捶打,使要练习的部位逐步适应,产生抗击能力,从而达到强化的目的。当时林丹建议欧阳选择一种方法,比如那个雷胖子所练的金刚拳,虽然突出了拳头的锻炼,但其他身体部位在练习拳头的过程中也得到了提高。而欧阳的想法是,既然练,就要能练到的部位都练到最强。
从这天开始,欧阳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开始了魔鬼式的炼体训练。比如说金竹臂,他直接跳过了击打缠着护布竹子的过程,直接用小山上最坚硬的黑竹进行击打训练,有一次力量过大,两只手臂竟然骨折,但欧阳不放弃任何一点时间,第二天又开始练习旋风腿。旋风腿最大特点是快、弹、准,刚开始练习的日子,欧阳每天早晨要疾跑10公里,一个月后,在时间不变的情况下,能跑12公里。跌山撞的练习最为艰苦,欧阳每天中午日头最烈的时候,赤裸着上身,不断地跃起,用肩、后背狠狠地撞击地面,有时练得狠了,嗓子一紧,一口血就喷出来,那是腹腔内的淤血。穿云头的练法有点类似铁头功,先用头部直接撞击木板、树木,从而增加头部的抗击打能力,但欧阳选择此炼体法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强化脑部经脉的韧性和颈部的灵活性,为更好地修炼魂力做准备。他每天下午迎着夕阳,在偏僻的树林中,不断地用手臂粗细的树枝敲打头部的各个位置,后来索性直接去撞粗大的树木,有一次用力过猛,竟然撞晕在树上,多亏及时醒来,否则再晚1分钟,他就为一群一尺多长的树鼠提供了一顿鲜美的晚餐了。
在欧阳夜以继日地练习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三三两两的人过来瞧看,在旁嬉笑,其中一个道:“竹猎不是说这小子特别厉害吗,这身体也太弱了,一块破石头都撞不碎。”
另一个说:“老三,你也别吹牛,有本事你不用元气,只靠脑袋把石头撞碎,我输你两斤犀牛肉。”“
老二,你可别赖账,我认可脑袋出点血、破点皮,犀牛肉你可得给我,我都一个月没沾着荤腥了。”老三道。
“你可别骗我,竹猎刚打回来些野兽,肉都平分给各家了,你怎么没吃着?”老二有些疑惑。
“二哥,也不怕你笑话,你也知道,我家崽子多,我就没吃,都给孩子们了。”老三声音有些渐小。
“老三,你早和我说啊,这样,赌也不打了,一会我就把肉送你家去。”老二豪爽地道,“你看这小子练得挺刻苦,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粗浅的拳脚功夫都是资质下等不能修炼元气的人弄出来的,这不瞎耽误功夫吗,走,咱们去和他说说,修炼元气才是正理。”说着,互称老二老三的两人就朝着欧阳走去。
但走到一半,别一个人拦住,一看正是竹一天村长。村长正色道:“亏得你俩都快聚气中期了,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忘了竹村‘顺气自然’的祖训?”
老二道:“村长教训的是,我二人马上离开。”
竹一天道:“你二人已是年纪不小,如果不加倍努力修炼,恐怕无缘进入纳水之境,无法再增甲子之寿,岂不可惜了人生修炼一场。”
两人连连称是,深施一礼,转身离去。竹一天看着努力练功的欧阳,暗道:没有元力,没有上等的炼体功法,竟然光凭技巧的炼器之术杀死风豹,看来,我应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时光如水,昼夜不息,转眼间近4个月匆匆而逝。欧阳白天练习四种炼体法,前半夜行功,后半夜炼魂,一直沉浸在修炼之中。但令欧阳郁闷的是,丹田中的元气仍然没有自生的迹象。相反,自己的意识竟增长迅速,运转云竹功时,游刃有余,再也未出现过头痛欲裂的情况。据林丹所说,元气应该是在练习云竹功一个月内自生,而后以元气为动力,推动精血运行,精血沿着云竹功特定的经脉运行,又不断累积着元气,从而形成一个不断增强的功法循环。因此,一旦自生元气,修炼者就不用再以意识引导精血运行,到时将不再有精神透支、意识模糊、头疼不止等副作用,而是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修炼后将是精力旺盛,身舒体泰。欧阳钻研了多遍云竹功的碑文,又询问了林丹,却一直也没找到元气无生的原因。凡事皆有两面,郁闷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令欧阳比较高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练习,四种炼体功法都已经入门,自己的身体强壮程度虽然与雷胖子等人有一定差距,但灵活性增强了很多。
一天傍晚,欧阳练习完炼体法,刚回到竹屋外面,突然心生警兆,虽然看到的小院中景物依旧,但感受到的气氛却不相同。欧阳轻移脚步,从小院门旁的竹筒中拿到冲锋枪,轻轻打开保险,从窗户翻身而入,还未立定身形,眼前一片刀光向着自己砍来,欧阳来不及多想,一个旋风腿猛踢地上,身子顺势向上飞起,让过刀光,紧接着来个旋身,跌山撞使出,借着下落之势撞入来人怀中。来人显然没有料到,猝不及防,伸出一只手来,轻轻一推,欧阳这将近3百斤力量的一撞,不仅被轻易化解,而且欧阳如同断线的风筝,撞破屋顶,飞了出去。欧阳在空中一瞥,发现来人竟无丝毫罢手意思,手拿利刃,也从屋顶的破洞跳出,向他追来。欧阳知道,一旦来人从空中攻击,自己将难逃一死,千钧一发之际,顾不得细想何人要杀自己,抬手扣动冲锋枪,“砰”、“叮”,随后扑通两声,欧阳和来人几乎同时栽落在地。在欧阳从地上弹起的刹那,一把银色的匕首点在了他的咽喉上,恰到好处,多一分则锋刃入肉,少一分则容有空余。分寸和时间掌握的正好,欧阳马上用了个千斤坠,顿住起势,又落了下去,屁股重重地坐在了青石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只听洪亮的笑声响起,来人一把将欧阳拉起。欧阳这才看到来人的面貌,原来是族长。
族长指着匕首上已经压成一团的穿甲弹,道:“这就是你上次打死风豹的铁丸,能在我碧水刃上留下痕迹,着实难能可贵,不知你还有多少这样的铁丸?”欧阳揉着屁股,苦笑道:“原来是族长,小子失礼了。这样的铁丸还有三颗。”族长失望的道:“太少了,用处不是太大,走进屋,说正事。”
欧阳随着族长进入竹屋。族长望着屋顶的破洞,道:“本想试试你最近的长进,不想让你撞破了屋顶,看来你这炼体功已经有了几分火候了。”欧阳心想可能是林丹告诉族长的,只是谦虚地笑了笑。族长接着说:“竹术长老去了天树森林采药,所以有些事还是我来告诉你。你既然能够发现云竹功基础篇碑文的奥妙,足以说明你与云竹功有缘,但要想修炼完整的云竹功,只有进入内村才有资格。再过七天就是获取内村资格试炼大会,希望到时你不会让我失望。作为在此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欧阳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想了一想道:“我练习云竹功将近三个月,怎么没有自生元气呢?”族长沉吟了一下道:“这可能是你同时修炼魂力的问题。”欧阳吃了一惊,魂力的事情,他从没和其他人说过,不由得问道:“您怎么知道?”族长答道:“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你为什么关注我?”欧阳问。族长一笑:“这算是你第三个问题吗?”欧阳这才缓过神了,心想自己一个外来人员,族长关注自己也是常理,道:“我想问另外一个问题,我何时才能自生元气。”族长想了一想,道:“应该是你结成魂丹之后,竹术当年就是先成魂丹,后生元气。”说道这里,族长似乎非常伤感,拂袖而起,道:“三个问题已毕,等你进入内村后,我可以再回答你三个问题。”随后指着欧阳插在腰间的冲锋枪,道:“这个武器若非我允许,不准使用,否则逐出我族。”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肚子话要说的欧阳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