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就是这个小白脸,昨天也是这家伙!”
“这家伙如此无礼,咱们收拾他也没有问题,孙老那边咱们有理。”
秦家子弟群情激奋,而与讨伐秦战不同,这次他们不仅动嘴,还冲了上去。他们虽然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内心良善,但毕竟是从小习武之人,打架这种事情,是在秦家这个大宅里他们唯一的娱乐。
秦战还未来得及阻止,白袍修真者身上突然散发出威压,布满了这个小小的庭院,一时后院里布满了咯咯的声音,秦家子弟们牙齿上下打颤,努力想要抵抗,却最动弹不得。
“秦战是吗?昨天打我很过瘾吗?”
七公子慢慢走向秦战,他目光如蛇一样阴冷,全身因兴奋而轻轻打颤。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任何人打过,哪怕是那位天骄,也只是教训他一顿,却没有真正的伤到他,谁知道竟然被一个凡人打成那样。这种极大的侮辱就足以令他想杀了秦战。
秦战看着不断逼近的七公子,却没有慌张,他虽然表现出了与其他弟子无二的反应,但却只不过是他控制身体做出那个样子。在那个白袍修真者散出威压后,从竹剑上就传来一阵冷流到他的身体内,从而使他根本没受到影响。
“你这个小杂种,今天若不让你生死不能,怎能解我恨?!”
七公子渐渐靠近秦战,他手上可以看见因握拳过紧,都可看得见青筋,他呼吸急促,很快就可以报仇了,很快这个小杂种就会吃下他亲自配置的剧毒,生死不能!
修真者一般不会用上毒药这种东西,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配,别的不说,就是炼丹失败的那些残渣,就能要了凡人的命。就算要专门配置有特定效用的毒药,对于必会炼丹的修真者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秦战目光一冷,纵然他知道父母对秦家不义,但秦家子弟侮辱他父母之时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了,更别说这个本来就是人渣的修真者。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看法并不能影响到他,但若是辱及父母,不管怎样都无可原谅。
他不再等待那个七公子过来时出其不意的将其打倒,反正有那个白袍修真者在,不可能指望他像昨天一样袖手旁观,看眼前这个白脸七公子的神情,一开始应该不会让那个白袍修真者出手。
“人在江湖,怎能不挨刀。你昨日有错在先,我至今并无后悔昨日之事!”
秦战本是想要直接出手,先将七公子击晕过去,但看到那个一直挂着一抹冷笑的白袍修真者,想起他昨天颠倒黑白,将一群秦家子弟辩的哑口无言的情形。虽然其中有秦家子弟不善言辞的原因,但在这方面,他也与那些秦家子弟无二,习武之人大多是喜欢做多于说。
有些事,并不是光做就可以解决的,秦战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听着孙老故事长大的他,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海齐门还在秦家,他们是客,无论做什么也不能追究到底,何况看这两人的态度,似乎对少家主并无多少敬畏之意,他虽然不知为何,但多费一句口舌总不是太难的事情。
听到秦战突然说话,已经离他很近的七公子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秦战竟然没受到影响,但随后又是怒火冲天,李荣平看似毫不费力,但那只不过那个伪君子一贯的作风,压制数十个意志坚定,精神与体魄都很强壮的习武之人,纵然只是些还处于生长阶段的少年,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容易,他帮不上自己任何忙。
若是刚才秦战突然出手,他恐怕又会像昨天一样凄惨。
“怎么能,怎么能,你这个杂种,我要你死!”
七公子虽然已经无限接近癫狂的地步,手也颤抖起来,却依然很顺利的捏了法决,一道青光顿时从他身上冲向秦战,他瞪大眼睛,仿佛看到秦战被一下贯穿眉心的样子。
然而事实注定要让他失望。
七公子虽然没有说出疾字,但秦战还是发现了他捏法决的动作。
他是一个不喜欢失败的人,在昨天打败七公子回到房间时,他就一直在思考,若是再遇到飞剑该怎么办,然而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只有提前知道,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才能躲开。虽然依然不能彻底解决飞剑的问题,但想必不会有修真者偷袭一个在他们眼中的凡人、蝼蚁,昨天那次在七公子眼里恐怕也算不上偷袭,毕竟对待蝼蚁,怎么对待又有什么不同?
没想到昨天刚想出来不算解决方法的对策,今天就用上了。
在那青光出现的一瞬间,秦战眼中就只剩下了那一道颜色,一切都变慢下来,他眼中精光一闪,叮的一声,手中竹剑挡住了那柄要命的飞剑。秦战之所以不紧张,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命的漠视,而是一种自信,能做到的自信,既然在昨天觉得自己能够做到,那就一定能够。
他在面对那头熊时能活下来,得知不能修炼内力时也没沮丧,那是因为他相信着自己。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如何在充满障碍的武道上,一步步走下去。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在这么多年下来有无数的修真者拜访秦家时,不是秦家子弟,不必遵循必须习武规则的他,如何明知道不能修炼内力,却依旧不去获得一条轻而易举就能强大起来的道路?
他热爱武道,少家主修武五十年就跻身至强,这就够了,起点终点已有,无论过程中他对武道的疑问,其他人的干扰,甚至是死亡在他看来都只是前往至强道路上的障碍而已,是障碍就要跨过去,也必须跨过去!
秦战战意热烈,眼眸燃烧起战斗的烈焰,无论是谁,无论是因何原由,只要站在他面前,就要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一打倒,哪怕是少家主,也要一战到底!
“该死,我要你死啊啊啊啊!”
看着秦战竟然用一根竹子就挡住了昨天一下就将其钉在地上的飞剑,已经快要彻底癫狂的七公子更加不能忍受,他一挥手,空中顿时多出了几件法器,一件长条的尺子,一件看起来古朴异常的镜子,还有一件粉色丝带。
“这个废物,挡住飞剑又如何,只要用飞剑纠缠住他,随便用件法宝就能致那个秦战于死地,可笑竟然不仅将两件顶级法器祭了出来,还将那件符宝绫罗纱也祭了出来,那种无差别攻击的东西,他是活不耐烦了,想要拖着秦家众子弟和海齐门下水吗?”
李荣平大惊失色,他们之所以在秦家敢如此放肆,就是因为那个传言,以及那位至强存在的态度令这个谣言更加真实的原因,但绝不是对秦家这位至强实力上的质疑,而是对其寿命以及所修习之道的猜测。
很多人亲眼看过秦家这位至强存在经常莫名其妙就会气息微弱,甚至他那能比法宝还强横的身体上莫名出现伤口。而且那位至强在天一宗立下武碑之时,突破了瓶颈,进入了与化神同等的境界。
然而不仅如此,在他突破的瞬间,竟然有雷劫出现,之后更是经历五行劫,心魔劫,若不是天一宗的护教大阵抵挡了劫数一定的威力,就算是那位至强进入了与化神同等的境界,也要烟消云散!
修真界众修士都怀疑这位至强所修的是上古功法,因为只有典籍记载的远古之时的修士才需要历劫,而那位至强平时的表现与劫数正好对上了三劫五衰的说法。所以这些年来,纵然秦家那位不再离开秦家,但还是有人对他手中的功法有想法,而七大修真大派也一直紧盯着这里,他们不允许第二个那种至强的出现,那种功法就算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所以他们这些在那位存在眼中蝼蚁般的筑基修士,嚣张一下并无不可,但却绝不能够过分,若是击杀了这么多秦家后人,那七年前的惨剧就会重演。那次这位至强存在伪造了劫数,当修真界修士想要进入秦家时,却被尽数灭杀,而在那次过后,九大门派变成了七大门派!
他立即散去威压,全力运转修为运行他一件最好的大范围防御法器,并对着秦家子弟怒喝道:“你们若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罩子里!”
秦家子弟在骚动了一会儿后,见李荣平不是唬人的样子,就安静了下来。他们虽然没见过世面,但却不是傻子,他们虽然平时对修真极为向往,平时也经常将这个当做话题,但碍于必须习武的家规,所以平时吹吹牛可以,但现在看那个白袍修士原本俊秀的脸都狰狞起来,就知道不是玩笑。
秦战看着那三件法器,眼中战意的光芒一暗却又重新燃烧起来,他并不是对这三件法器感到畏惧,有竹剑在手,哪怕不能用其锋,凭着剑鞘坚不可摧的特性,起码能够保护自身,但能够与这个七公子一战,大多是竹剑的功劳,令他有些失落。
不过现在首要的是要先将这个七公子打败,他不在多想,一边与飞剑纠缠着,一边盯着七公子。
“死吧!”
七公子筑基初期的修为并不足以支撑同时祭出四件法器,所以用取巧的方法费了些时间,但保证了威力,在他那血红双眼的期待中,天上的法器有了反应。
先是古朴的镜子在天空滴溜溜的一转,一道黄色的光芒以令秦战反应不及的速度进入他的身体,然而除了令他一怔之外没有任何影响。
“该死,为什么不起作用,威压不起作用,竟然法器的定身也不起作用吗,他究竟是什么怪物?明明只是一个凡人,明明只是一个凡人!没关系,还有千寻尺与绫罗纱,他死定了,死定了!”
因取巧同时使用四件法器的七公子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更加萎缩,他一边御使着飞剑,一边依然死盯着秦战。
嗡,千寻尺也动了,只见一阵鸣响,天空骤然出现了无数的尺影,在天空静静悬浮一会儿后,向地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