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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雨夜惊魂

孙倾轩由于是研究员,在研究所里整天缺乏锻炼,人本来也长得瘦弱,再加上今天这一路得跋涉,着实是累得够呛,所以大家就安排他先值第一班,值完两个小时之后就能休息了。李振海值第二班,后半夜肯定比较困,王涛跟向导一起值第三班以防万一,潘昱晟值最后一班,到早上五点的时候天就差不多已经蒙蒙亮了,到时候大家再做打算。

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李振海被手机上设定的闹钟叫了起来,其实李振海这两个小时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得眯了一会儿,可能是当兵的时间太长了,在危险中随时都保持着警惕。李振海拉开了帐篷的拉链,准备去换孙倾轩的班,结果发现这孙子已经坐在那儿倚着不远处的一棵树睡着了,脑袋歪着倚在树上,眼镜都歪到了左面的脸上,嘴角流着哈喇子,看样子还睡得挺香。李振海叹了口气,多亏了自己刚才没有睡着,如果都睡着了,这荒郊野岭的,万一发生点儿什么事儿,弄不好就都得玩完。李振海过去摇了摇孙倾轩,这孙倾轩转过头来,先是眯着眼瞅了一眼李振海,盯着瞅了一会儿,突然清醒了不少,立马将眼镜扶正,睁大眼睛,挂着笑脸跟李振海辩解道,“那个,海哥,我也就是刚刚才眯过去,也就那么两三分钟的事儿。对了,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其实说得连自己都不相信,又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李振海虽然心里充满了鄙视,但是也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象征性得点头笑了笑,“没事儿,这一天你也累得不轻,赶紧回帐篷去休息吧,下面该我来值班了。”其实心里寻思着,还两三分钟,刚刚睡得连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这是两三分钟的事儿?还什么没啥异常,一旦发生点儿什么意外的话,弄不好这一大伙子人就都交代在这儿了。

天公不作美,十一点半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李振海从包里找出了雨衣披在了身上。又找了个折叠的小马扎,就这样坐在已经熄灭的火堆前,警惕得听着周围的声音,看着有什么异常。这太行山脉是板块挤压形成的,大家走得小路有的都是修在山边上,跟传说中的栈道有一拼,只是山势并没有那么陡而已。大家宿营的这块地方是一路上难得的一块儿比较空旷得地方,离那些陡峭的山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这下雨天,山势这么陡,一旦发生个泥石流什么的,那就很危险了。李振海竖着耳朵,听着周围有什么异响,山涧间刮着小风,在加上天上淅淅沥沥的小雨,李振海此时也是懂得有些瑟瑟发抖,硬撑着在坚持。

这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什么情况,李振海也是放松了警惕,心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正在这时候,从北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感觉像是某种动物的声音,感觉就像是狗在发怒得时候那种呜呜得声音。一开始李振海还以为是有谁睡熟了,打呼噜,后来声音慢慢得明显,才发现了异常。李振海打着手电,从腰带上拔出了战术折刀,握在手上,朝着有声音的地方照了过去。因为下着雨,强光手电在雨中的可视距离实在是有限,照不到太远,李振海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也就走了十几米,就隐约能看到一个影子,并不像什么动物,更像是一个人,因为是直立的。这个“人”走得速度并不快,好像腿脚还有些残疾,走得动作也很奇怪,像是得了半身不遂的人,一走一晃得。

李振海还纳闷,这么晚了,山里怎么还有人啊,难不成是巡山的?

“哎~,现在这世道啊。”李振海叹了口气,感叹道,这残疾人做这个工作也实在是不容易啊,本来腿脚就不方便,大晚上的,还得冒着雨出来巡视。

“喂~大哥,这么晚了,还在忙啊?”李振海冲着巡山的“人”喊了一声。

这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是一步一晃的朝这里走了过来。这时,李振海觉得好像有问题,加强了警惕,朝着过来的这个人影吼了一声,“谁?!是人是鬼?”

那“人”还是一声不吭,只是朝李振海走了过来。李振海冲身后喊了一声,“阿晟,王涛!你们都起来,有危险。”

过了几秒钟,潘昱晟拉开帐篷的门,钻出了帐篷,朝李振海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说着朝手电照着的方向忘了过去,这时候那个人影已经走得很近了,此时已经能够看清轮廓了,确实是一个人形物体,但是走路的动作着实是奇怪。等到再走近一点儿的时候俩人才算是看清了,哪里有这样的人?皮肤是灰蓝色的,而且眼睛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眼珠。两人才意识到不对,潘昱晟有些慌了,腿都有些发抖了,拽了拽李振海的衣服,带着哭腔问,“哥,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李振海不愧是军人出身,这种情况之下还能保持得很镇定,将手里的战术折刀递给了潘昱晟,“快去,把大家伙儿都给叫起来。”说着从腿包里抽出了一支92式手枪,一边退着一边朝那个怪物瞄准。此时潘昱晟跑了回去,大喊着,“都起来,有情况!”

这时,王涛、孙倾轩还有向导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向导还有些不高兴,揉着眼睛抱怨道,“你们这些人咋那么能折腾呢?大晚上的,啥事儿啊?睡个觉都睡不安生。”正说着,就听到背后一声清脆的枪响,这一声也是把大家伙给吓了一跳,向导抱着头蹲了一下,又站起来朝枪响的地方瞅了过去,原来是李振海开得枪,远处是一个人影。这向导这是也没了脾气,颤抖着问潘昱晟,“你们是干啥的啊?别是坏人啊?咋还有枪呢?你们可别杀人啊,这事儿跟俺可没啥关系啊?”这一害怕,本来那就算标准的普通话也不说了。

这怪物中了一枪之后,只是因为子弹的冲击,颤了一下,仍旧朝着他们过来了,而且加快了速度。此时,李振海也退到了大伙儿中间,又朝着那个怪物来了两个漂亮的点射,可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反而过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向导哭丧着脸冲李振海说道,“大哥啊,你可别杀俺呀,俺可啥也没看见啊,咱可别杀人啊。”已经语无伦次了。

说完朝着人影说道,“你是弄啥的啊,咋还……”皱着眉头朝人影看了过去,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接着腿就开始转筋了。

“这是啥啊?”也没有人搭理他,王涛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户外斧头,大家都纷纷后退着,做出了迎战的姿势。孙倾轩实在是没啥拿的,手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了把瑞士军刀,把主刀翻了出来,怎么说也算有个物件啊。

正在大家伙儿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怪物已经来到了与大家只有五米的地方,站在那里不动了。时间貌似都凝固了,大家伙儿也都啥了,只是站在那儿,都忘了跑了。过了能有三四十秒,当地的向导没忍住,扭头就朝来的地方跑去。大家一看有人跑了,也是乱了阵脚,愣了两秒,撒腿跟着跑了。这怪物虽然刚刚过来的速度不慢,可是毕竟不如人跑得快。

黑灯瞎火的,除了李振海都没有带手电,跑了能有一百多米,潘昱晟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硬生生得摔到了地上,一时间满身都疼,再加上害怕,身上好像是脱力了。大家伙一看潘昱晟摔倒了,纷纷回过头,李振海和王涛返了回去,准备扶着潘昱晟一起跑。孙倾轩此时正做着思想斗争,是回去帮忙呢,还是自己接着跑呢,就愣在了那里。

潘昱晟也缓了过来,刚准备爬起来,就听见身后的呜呜声,刚翻过身来,只见一个黑影就朝自己扑了过来。李振海看到怪物要充潘昱晟扑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朝着怪物就开了一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怪物冷不丁的挨了一枪,随即改变了方向,朝着李振海就扑了过去。李振海也是没有反映过来,愣在了那里。潘昱晟趁着这个空隙,挣扎着爬了起来,冲着大家伙儿跑了过去。看着怪物朝自己表哥扑了过去,飞起折刀就冲怪物扔了过去,可是没掌握好方向,差点儿扎到王涛身上。李振海看着怪物冲自己过来了,刚开始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怪物已经快扑到自己身上了,朝右面做了一个躲闪的动作,可是还是没来得及,怪物抓到了李振海的左腿,扑到了地上,把腿包给抓掉了,瞬间,李振海的左腿就是一阵剧痛,黑色的血沿着伤口流了出来。旁边的王涛见状,举起斧子,朝着怪物就是一斧子,这一下砍到了怪物的腿上,就好像砍到了软木上一样,想把斧子再拔出来却没拔动,这斧子就一直挂在了怪物腿上,怪物腾得站了起来,伸着爪子,冲着王涛就要过去。一旁的李振海见状,尤其是看到了腿上的斧子,灵机一动,瞄准怪物的腿就是一枪,这手枪近距离射击的力量果然不小,一枪下去,怪物的小腿直接跟身体分成了两半。由于失去了平衡,刚要倒下,李振海又是一枪,那条腿也被打断了。

此时怪物已经躺到了地上,翻了个身,用两只胳膊撑着冲击个人爬了过去,这爬的速度毕竟比不上两条腿。王涛跟潘昱晟赶紧过去扶住李振海,充着来时的方向就跑,此时孙倾轩也迎头过来了,见几个人都没什么事儿,又扭过头来跟着跑。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一个多小时,大家觉的好像已经把怪物落了很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李振海的身体是越来越沉,一开始还能自己跟着走两步,现在已经快昏了过去。潘昱晟从李振海手里接过手电,看了看伤口,虽然伤口只有十几厘米长,也不深,可是伤口周围很大一片都已经发黑了。眼瞅着李振海就要晕过去,三人决定轮流背着李振海,尽快赶去医院。来的时候走得很慢,这段路走了差不多四个多小时,可是此时三个人还得背着一个,小跑着,不到两个小时就跑到了山底下。也顾不得那走失的向导了,把李振海扶到了车上,潘昱晟就一脚油门,朝着沁阳市区就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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