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面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日子是如此的漫长。下午艾青约了申山进一步谈工期事宜,这个场合左毅是必须去的,也是受了母亲大人之命,非去不可的,但此时的他只想去看看从容。
再一次驶进这条小路,看着密密麻麻的民建出租屋,从容就在这里,她不是在折磨自己,而是折磨爱她的人。流浪猫在垃圾堆里觅食,外地口音遍布整个出租区域。
房门开启的那一刻,两个人仿佛都被空气抽空了,四目对视,是在寻找还是?一道门的距离能有多远?他们在寻找什么?除了关系变了,爱还在那里,只是从容不想承认,因为这份爱是左毅给不起的款。
没有任何语言,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刻,久违的拥抱。从容瘦了,她的心在挣扎,苦苦的挣扎,没有结果的挣扎着。
“不要赶我走!”像个离家的孩子。
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的相拥着,时间在这一刻终结,才是我们最美的结局。释放吧,释放内心的狂热,没有谁对谁错,让我们忘情的再爱一次,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已足够了。爱要怎么说,爱要怎么做,任何形式只不过是装饰罢了。
“你吸烟了!”浓浓的烟草香。
“没有你,我还需要爱惜自己吗?”是在问从容还是自己?
“这只有白水,我去楼下买点喝的。”
“不要!”有限的时间怎能浪费
“好啦,我该窒息了。”是左毅抱的太紧了,看着从容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可以留下来,悬着的心放下了,松手的那一刻,从容接过左毅的包挂在衣架上。手机响了起来,是艾青,左毅没接,调至静音。看着一直在闪的手机,从容不舒服起来,左毅直接关机,他不是想证明什么,而是不想失去此刻。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从容不想这样纠缠不清,决绝对彼此以及艾青和左磊都是公平的。
“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能叫我现在留下来。”卑微的叫人怜惜,“我还没有吃饭,赏口饭吧!”
“我这儿——”
“有什么我吃什么!”
“只有两颗鸡蛋,两袋面,要吃自己煮。”
只要有左毅在,从容没有干过任何家务。在左毅的心里,爱她
就不会让她干这些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从容总是在心里为左毅留着位置,没有谁能够像他这样宠自己。
旅游本该后天结束,左磊为了给父母更多的二人世界,也是希望早日见到从容,今天他独自返回,没回家直接开到从容的出租屋。看着左毅的车,左磊崩溃了。是知趣的离开还是无趣的闯进去,如果自己真的输给了左毅,那就彻底没有机会了。离开吧,还有别的选择吗?回到家里,毫无力气的躺在沙发上,二十几平的出租屋,左毅和从容在干什么?满脑子他们两个人的画面,像一出出戏在上演。
“给艾青回个电话吧!”从容对洗碗的左毅说到。
“再说吧!”不想叫这个人来破坏这个气氛。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理智了很多,帮左毅擦了擦手,她不想左毅因为自己停滞不前,男人不可能用事业来换份爱情。
“等我,三年或是五年!”三年或是五年左毅能彻底掌权家族的事业吗?
“开玩笑,三年五年我人老珠黄,你儿女成群,好好过吧,艾青很能干!”故作轻松,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已经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走吧!”帮左毅拿起包,虽然心里是那么的不舍,如果爱他请放弃他,这是左母给从容的忠告。
看着离去的左毅,眼泪决堤在那一刻,爱将两个人拉得如此遥远。
每晚十点左磊都会打电话过来,今天从容没有力气等这个电话,早早睡下,也许尚留的气息能叫自己和左毅在梦里继续。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手机上并没有未接电话。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继续找工作。浏览着招聘网页,看着自己的简历信息,居然有面试通知,看起来还不错,下午去面试。
按着地址找到了应聘单位,这个单位不大,甚至有点小,这是从容的第一印象。面试人是位祥和的老人,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这就是从容今后的老板——启敏教授。
“这家公司不大,员工只有六人,这个杂志是我退休前就在做的,现在退休了,完全在打理公司,现在招聘的这个职位是实习编辑,要一定的文学功底,实习期间薪水不高,不知道小朋友有没有意向?”这位老者居然用小朋友称呼自己。
“我对这个职位很感兴趣,不知道您说的薪水不高是多少呢?”从容胆言问了薪水。
“实习期三个月,月薪一千二,转正后一千五,能接受吗?”
“可以,我对这个职位很感兴趣,薪水能养活自己就行。”面试后,老者带着从容和仅有的六位同事打了打招呼。
“欢迎你下周一来上班!”声音很有亲和力。
“好的,再见启教授。”
虽然待遇赶不上艾美莉这集团秘书,但和晓枫还是有一拼的,并且是自己理想中的职业,从容满足中略带兴奋。她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左磊,知道左磊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工作,即使在度假,每通电话都会询问从容工作进展如何。
“喂,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从容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左磊不能忘记昨天下午的事情。
“告诉你个消息,下周一我就上班了,是实习编辑,待遇勉强过得去,我要经济独立啦!”
左磊能体会到从容的喜悦,但自己真的高兴不起来,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这通电话是打给自己的吗?还是——
“怎么不说话?很累吗?”
“没有,恭喜你!”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怎么了?”感觉不对。
“我回来了,昨天下午。”左磊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电话挂断了,谁知左磊内心的苦闷。左磊主动挂电话是想给从容些许启示,希望从容把电话回过来,但是他错了。
从容兴致勃勃的拨通了艾美莉的电话,希望今晚能庆祝一下。
“美莉,我找到工作了,你和晓枫今晚都过来给我庆祝!”这份工作来的太迟,显得尤为珍惜。
“不行啊,我们集团在酒店开年中总结会呢,晓枫那边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近期会场很多,还要经常加班,这周末我们都不休息。”美莉本该为从容高兴的,可公务在身没有办法。
一通电话否决了两个人,这么美妙的时刻都没人来分享,真是可惜。外面的阳光很明媚,从容走在街上,独自享受着这片美好。不知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今天要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周五晚上超市做着各种促销活动,爸爸曾告诉从容不要买促销品,然而现在从容袋子里的食物几乎都是打折的,即使这样从容并没觉得不适,依然很高兴。出租屋即将上演一个人的精彩。
左磊早该想到不会等来从容的电话,开车去了出租屋。看着心情不错的从容,心痛为了自己,脑海里抹不去的是她和左毅的一幕幕。
“吃过了吗?”从容隐隐感觉不对。
“我说我昨天下午就回来了,挂断电话为什么你没有一点反应?”不想再压抑着自己。
“我以为你还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挂断了。”
“如果我不来,你也没打算去找我或是给我打通电话吗?”争取最后的一点点尊严,爱情的尊严。
“你不是来——”没等从容说我,左磊强行抱住从容,不是爱的温柔,而是另一股气息在膨胀。
“你要干嘛?”从容的声音像山洪暴发。
“我要做左磊昨天做过的一切!”丧失了理智。
猛地用力将左磊推了出去,自己摔倒在地,眼前这个人如此陌生,让人胆怯。左磊想上前扶起从容,却被从容拒绝在千里之外。
“马上消失,走啊——”
左磊感觉自己像个流氓,懊恼不已,自己为什么如此冲动,采取如此愚蠢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自己的绅士、智慧都哪里去了,是什么冲昏了自己的头脑?管不了那么多,他想找左毅问个清楚,为什么还来骚扰从容?他答应自己上次是最后一次,为什么还有这一次?
左毅、艾青在办公室为申山汇报着下一期工程的进展。工作人员没人敢阻拦怒气冲冲的左磊,没等左毅接到前台的电话左磊便冲了进来。
“艾青、申山你们先出去下!”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怎么了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申山很少见他今天这个状态。
“出去——”不再客气。
艾青猜到这事和从容有关,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叫兄弟俩反目成仇。
“申总,我们先去休息下!”
“不像左磊风格啊!”满肚子疑惑。
门啪的一声死死关上了。
“为什么还去找她?”咆哮着。
“哥,你听我给你解释。”左毅不想欺骗任何人,包括自己。
“以前你们做过什么我可以不在乎,以后她是我的,不许你再来骚扰她!”拎起左毅的衣领,虎视眈眈的样子。
“你可以胡思乱想,但从容不是你想象中的女孩,我们以前什么都没做过,昨天下午也什么都没做过,你们谁都可以不信,但这是事实,从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如果她是艾青那种女人,早就可以为我生个儿子,这样我妈就不会把她拒之于门外,但从容不会这么做!”
这是左磊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但从左毅嘴里说出来,他信了。艾青站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在左毅心里自己是个怎样的女人?也难怪他瞧不起自己,为了能够顺利进入左家大门,艾青出卖了身体和灵魂。
“我答应从容那是最后一次去找她,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偏要去的,跟从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前没有通过电话。”从容的形象在左毅心里不容任何人玷污。
左磊该如何放空自己?从容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为何自己如此冲动,恶魔般的思想。左磊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和左毅纠缠,从容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申山在门外听的原原本本,艾青本想叫他回避的,可是听到从容的名字,申山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左磊冲出门的那一刻,申山上前狠狠的打了左磊一拳。
“我警告过你,从容和左毅分手后别去打她的主意,你们左家不配!”这句话艾青不明白其所指。申山把工程进展报告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离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贫民窟住着的是从容,上天为什么如此折磨一个断翼的天使,还要她承受多少?
左磊、左毅顿时僵在那里,他们知道申山将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