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预谋

王栋梁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些跋扈，也不经常跟李剑鸣凑在一起了，自己手下也有了三四个“小弟”，大有要“改立门户”之势，原因很简单，余大虎回来了。王栋梁原来就是跟着余大虎的，俩人又是同村的。后来余大虎被李剑鸣斗倒之后，王栋梁又转而加入了李剑鸣他们那个圈子。余大虎毕业之后外出打工，又在社会上加入了一些帮派，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前一段时间用刀捅伤了人，回老家来避风头，闲来无事，就又找到了王栋梁。王栋梁早就对李剑鸣心有不满，这次见了余大虎，知道他在社会上玩儿真格的了，跟他们这些校园江湖好汉们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所以就赌咒发誓地说自己今后要跟着余大虎混，然后又说起了对李剑鸣的种种不满。余大虎说道：“当年我居然栽倒了这小子手里，阴沟里翻船，现在想想都丢人。”王栋梁说：“虎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你已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想他李剑鸣打架敢动刀吗？”余大虎说：“这个用不着我亲自出面，现在我得先避避风头。不过你倒是可以出头了，告诉以前跟着我混的那些弟兄，我余大虎又回来了。凭我现在的名号，不愁你拉不来人。等你势力壮大，时机成熟，我再亲自出马，替你撑着，到时候要收拾这小子还不易如反掌。那时候，二中就是你的地盘儿了。”于是王栋梁就开始笼络余大虎以前的旧部，招兵买马了。那些旧部们一听说余大虎已经回来了，去见了他的面，看了他光着膀子露着好几处刀疤，还有腰上挂着的匕首，立马就表示愿意再跟虎哥打拼。所以王栋梁最近脾气见涨，已经不太把李剑鸣放在眼里了，甚至还把手伸向了刘莎，想把刘莎撬过来。以前是有贼心没贼胆儿，现在自觉有了实力，胆子也大了起来。王栋梁被刘莎拒绝那次后，向余大虎诉苦，说刘莎这个贱人一定也要收拾。没想到余大虎狠狠地骂了王栋梁一通，告诉他现在先别把尾巴翘得太高，更不能为了一个小嫚儿而打草惊蛇，因为自己现在还在避风头，不能亲自出面，而且他并不觉得王栋梁自己一个人能搞定李剑鸣，所以还要等待时机。王栋梁连连称是，表示自己日后一定注意。于是，这边厢磨刀霍霍，就等着时机出刀了。江湖上可能又是一阵血雨腥风了。但是李剑鸣这边却没有觉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气氛。虽然李剑鸣也觉得王栋梁最近有点儿不对劲儿，但却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他在心底里压根儿就瞧不上王栋梁，更不可能想到他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刘莎多次对李剑鸣说要提防着王栋梁，李剑鸣也没在意。后来，王栋梁被余大虎教训不要翘尾巴之后，便又开始对李剑鸣拍马逢迎，并说起了刘莎的坏话，说她跟陈启明勾勾搭搭。所以李剑鸣对刘莎也开始有些生分起来，更是留意起陈启明来。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六班又因为跑*时喊口号的问题被留在*场上了，被罚在*场上练习喊口号练了半节课。接着李文成又按照老办法开始投票找替罪羊。李文成用严肃的目光扫视着全班，陈启明非常坦然地仰脸迎接着他的目光。陈启明感觉自己问心无愧，因为他觉得自己每次在喊口号时都特别注意，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去喊了，所以自己是坦荡的，谁要是再说自己不喊口号，那他就是睁眼说瞎话，自己就敢于跟他对质。在填写投票时，陈启明交上了一张空白票，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写谁，所以谁都没写。等票数统计出来之后，李文成阴沉着脸宣布了统计结果，他在念出了几个名字之后特意加重语气说：“这次要特意对一个同学做出批评，这个同学得到了十四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有十三个同学投了他的票，就是陈启明！”一听到这句话陈启明差点没气昏头，继而又感觉到这个结果的荒诞，荒诞到任何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可信的结果，他甚至在愤怒之余又感觉到一丝连自己都不易觉察的兴奋，这兴奋可能是源自他感觉到这个荒谬的结果甚至都不值一哂，自己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个投票结果驳斥的体无完肤，而且还会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他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李文成的气愤是对这个颠倒是非的荒诞结果的不满，来自于对投票者的不负责任的愤慨。当李文成冲陈启明大声喊道“陈启明，你给我出去！”的时候，陈启明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针锋相对地吼道：“我不！”还不曾有同学敢顶撞过李文成，至少没有人敢于这么态度粗暴的顶撞过他。当时班里所有的同学都很震惊，坐在陈启明前方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陈启明。陈启明注意到杜婷婷回头看自己的时候是一脸不屑与冷笑，陈启明更加愤怒，恶狠狠地瞪着她，杜婷婷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陈启明还注意到王竹卿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陈启明看了一眼王竹卿之后又迅速把目光移开，他不想让王竹卿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但王竹卿脸上的关切的表情还是让陈启明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可能一个落难的男人更能唤起女人天性中的母性与怜悯之心吧，当然，这得是对这个男人心有好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