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宿舍生活

刚搬到学校宿舍里来住，陈启明有些不习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来外边住。总是失眠，睡不着就跟宿舍里的同学聊天。刚住进来的第二天，李文成还特意问陈启明睡得习惯不习惯，陈启明说睡得不太好，李文成就笑着说过一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为了保证学生们休息好，晚上宿舍到点必须熄灯，熄灯之后会有老师查宿舍，发现哪个宿舍有说话的还不安静就用手拍门，然后记下宿舍门牌号，第二天通报批评。每次等查宿舍的老师走之后，学生们就开始说话聊天，有时候吵吵嚷嚷到很晚。陈启明正好睡不着，就乐于参加聊天。聊天内容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有时候还会扯黄段子。有一次，宿舍里的同学聊起了太监这个话题，说不能享受男欢女爱有再大的权力再多钱又有什么意思，陈启明说太监退休之后正好可以再去当和尚，直接进入最高境界——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王杏林说要我说我宁愿饿死也不当太监。当时张东东住在王杏林上铺，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就探下头来问王杏林：“你爸爸是医生，你在这方面是不是特别早熟啊？”王杏林说一般一般，小时候看过一些医书，但也不懂，后来才懂的。张东东又问你进过妇产科吗？王杏林说当然进过。然后别的同学就笑他，王杏林说道笑什么笑，你们谁都进过，难道你们不是从妇产科的产房里生出来的？一句话惹得整个宿舍的同学大笑起来。恰巧那一天晚上是李文成查夜，被他逮了个正着。倒是没怎么发火，但在宿舍里对张东东和王杏林提出了口头警告，并没收了张东东的收音机，说等学校放假时再还给他。李文成不能天天晚上查宿舍，而陈启明所在的宿舍又是最能闹腾的一个宿舍，所以经常被通报批评。每次在校黑板报上被通报批评之后，李文CD要将他们宿舍的舍长叫到办公室里去，问哪些人昨天晚上说话了，舍长往往说基本上每个人都说话了，李文成也不好再问。陈启明晚上在宿舍里也是个活跃分子，而且特别能侃，常常是一开始整个宿舍的同学一起说群口相声，说到最后就变成陈启明一个人说单口相声了。搞得宿舍里想老老实实睡觉的同学也睡不着。有一次，王杏林他爸爸来看王杏林，给他带了点吃的，其中有一只烧鸡。王医生问了问王杏林最近情况怎么样，生活习惯不习惯，王杏林说习惯习惯，也不跟王医生多说别的，好像父子俩没多少共同语言。王医生就起身离开，说我到你班主任家里去坐坐，你在学校里好好学习，遵守纪律啊。王杏林应付着点点头。王医生走之后，王杏林把那只烧鸡拿了出来，当地的烧鸡可是有名的一道菜，宿舍里一众人等嘻嘻哈哈一哄而上，整个一个现实版的饿狼传说。末了，王杏林手里就只剩下两条鸡腿和一个鸡头了，那天整个宿舍都弥漫着一股烧鸡的香味。王医生当天又带着礼物去了李文成家坐了坐，又向李文成询问了一下王杏林的表现如何，李文成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一段时间进步很大。然后王医生又说了一些“我那个儿子是个什么材料我清楚，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揍他就行”之类的话。学校里规定早上是要跑*的，不管寒冬伏暑都是早晨五点四十五开始跑*，跑十五分钟到六点，然后到教室开始上早自习课，所以学生们最晚五点半就得起床。但是总是有人拖拖拉拉起得晚迟到了，跑到*场的时候就会被体育老师罚站，等别人跑*结束后，被罚站的人再去跑*，跑半小时，比别人多跑一倍，以示惩戒。这样往往连早自习课都耽误了。陈启明所在的宿舍晚上纪律差，睡得晚，早上自然起不来，所以他们宿舍的人是挨罚最多的，陈启明也被罚过。有好几次李文CD亲自到他们宿舍去揪人，把赖在被窝里的人揪出来，然后狠狠地批一顿，再让他们到*场上跑半小时。但就是这样也还是经常有人迟到。后来，在班会上，李文成又强调了这件事，说以后再抓住有人早上晚起跑*迟到的绝对严惩不贷，然后居然又拿出了几副对联，说是请副校长王力宾写的，发给各个宿舍的舍长，让回去贴到宿舍门上，以为鞭策。回宿舍后，陈启明看了看那副对联，只见写的是：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陈启明无可奈何地对张逍评价说：“有道理，非常有道理，这个可以作为你的座右铭。”张逍回应道：“且！”——这个“且”字是张逍的口头禅，据他自己说是他自己原创的，因为他说通过他考证这个“且”字最原始的意思代表的是男人的生殖器，所以当他说这个字的时候既骂了人又能保持一种优雅的文化味儿。接着又说：“他又没死过，他怎么知道死后就跟睡觉一样呢，说不定真有地狱，生前作恶之人死后要受无间之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