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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年(修改)

“爹,你知道嘛,王老爹回来了!这次他是替凤栖门中招收招收家丁来了!”一个估摸着有十五六岁的小小少年很是兴奋的一路小跑,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嚷嚷。

“哦?有这么回事?不是听说,凤栖门都是寒冬十月才招工吗?毕竟在那时候,人们才清闲不是。怎么,今年难道不是招短工?要不然怎么提前这么多?”一个黑黑胖胖的,约摸有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掀开门帘儿,晃动着从屋里走出来。

“这我知道!我还专门问了问王老爹,嘿嘿……”“听王老爹说,这次提前招工有俩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有个力丁的母亲去世了,他被他的哥哥们叫回家了,而他正好归王老爹管,所以王老爹准备用咱们村的人!”

“第二个原因嘛,就是凤栖门的小少爷目前缺一个伴读书童,所以凤栖门准备招一个小书童,要家世清白的,人机灵的,我一看我符合要求啊,所以就过来给您说下,我要报名去!”那少年说话颇为伶俐,心思也颇为灵活。

“小四啊,你今年才十三岁,而且你大哥他们三个,每年也就是过年才回来一趟,还是不到年初五就走!你要是再出去,我和你娘两个人多冷清……要不,你过两年再去吧,啊!听话!”中年胖子虽然也知道凤栖门是个极好的门派,而且自己这王家庄也多得凤栖门照顾,但是一牵扯到舞刀弄棒的,心中还是不自主的胆怯!

最最主要的,还是舍不得让这个最小的孩子去外边吃苦!于是,直接打的就是亲情牌,而且语气还是很无辜。

谁知那少年根本不上的那个当:“每次你们都说让我过两年再去,这都过去十年了!再说了,您不是还说岳大将军也是凤栖门的弟子吗?岳大将军十一岁都开始跟着凤栖门的老门主南征北伐了。我现在已经十三岁了,每天我都得看着那些小屁孩儿们在一块儿撒尿和泥玩儿,都腻味了。”

“你还腻味?!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和过!”那中年人虽然很是敬重岳大元帅,但是他根本不相信自家小儿能有那么高的成就,听到这儿也不在意,只是撇撇嘴,心里嘀咕着,不过没说出声!

“您难道就忍心,让我一辈子只是窝在这小山村里吗?每天放羊、种地?生下的孩子也是放羊、种地?这生活虽然不用吃太多的苦,但是这么活着我不痛快!”

“再说了,凤栖门里咱们王家庄又不是很远,也就是五六十里的山路,等我学好武艺,我一天能跑几个来回!你没见,每次廖管家来咱家的时候,还不都是用两条腿跑着来的?也没见人家多劳累!”那男孩儿也开始旁征博引的反劝起他父亲来。

“你是只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你哪知道他熬炼了多少年的筋骨,才能做到这一地步!”最终那个黑黑胖胖的中年人还是没点头!

就在这时,门帘又是一阵晃动,从里屋走出个中年妇女。她倒是很干脆的直接点头了:“小四说的不错!好男儿志在四方,从小你就比你三个哥哥机灵,还听话懂事,你出去了我们也放心。”

“与其象你爹这样没出息,倒不如去凤栖门这样的大门派长长见识。再说了,我还没听说给凤栖门门主的小少爷当书童有什么危险!虽然你娘我也舍不得,但是,男孩子也只有见过世面,以后才不会太过吃亏!”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爹你怎么看?”那男孩儿一听娘亲答应了,炫耀似的问着自己的老爹。

“嗯,那好吧,其实我也想让你出去闯闯,就怕你娘亲舍不得!”那胖子一脸谄笑。“既然你娘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同意了!你要记住了,小四!千万要对得起你爹我给你的名字,要多多挣钱娶个好媳妇……”

中年胖子颇为豪气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妇人揪住耳朵:“我说,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儿啊?跟我说说,什么样的好媳妇,要多多赚钱才能娶回来?”

那少年一看,捂着嘴偷偷一笑,悄悄地退了出去,然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经过简简单单的一收拾,少年将换洗的衣服都装进一个小包袱里,喜滋滋的背在肩上试试了,感觉很是不错。

随后往床头一看,拿起枕头旁那个装着四四方方那个小铜块的褡包儿,轻轻地在手里掂了掂,顺手将其挂在腰间,暗暗为自己鼓劲儿“凤栖门,我王丰来了!”

这是暮春时节,风还是很柔和的,凉凉的很是干爽,完全没有夏天那种焦灼感。

一头青色小驴正拉着一辆平板车,带着“吱呀”、“吱呀”很有规律的晃动声,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在荒草古道上前行。

夕阳斜照,小驴身上的毛发都被染成金色,脖间的铜铃铛也是让人听着很是踏实,平静。

“我说小四啊,你怎么非要去凤栖门啊,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精忠报国的人啊!别说你是为了去给少门主当书童,在村里整天看你傲气十足的,怎么可能会甘心兽人驱驰?”小驴车的车辕上,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正在悠闲的抽着旱烟,看着熟练驾驭着小毛驴的少年,眯着眼睛问道。

少年一听,立马夸张的报着委屈:“王老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几个月你不在村里的时候,我可是改了很多啊!”

然后又俯下身子,很是有模有样的低声说道:“王老爹啊,现在不是在家里,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要是一不小心,被睡在草窠子里的凤栖门弟子无意中听到,认为我心怀不轨,那我这学武的机会就泡汤了!”

“去你的吧,你个小兔崽子!咱凤栖门的弟子,怎么可能睡在草窝子里边,干那偷听的勾当?!你这小鬼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滑头,也不知道像谁!”

王老爹笑骂着,用手里的铜烟袋锅轻轻地磕了下少年的肩膀说道:“左转,再有五里地就到了!到时候有你王老爹给你安排,总是能让你如愿以偿的!”

少年一听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王老爹,还是您懂我心思!您的这头小驴儿,还是像以前那么好使啊!”一边说着,手中的鞭花甩的更是响亮。这不?小毛驴开始遭罪了,撩开小碎步开始猛跑起来!

这一老一少正是王家庄的王老爹以及王丰二人!

本来,王老爹是王丰爷爷辈儿的,但是由于在凤栖门中的厨房当着管事,人们都“王老爹”、“王老爹”的叫着,让他听着觉得很舒服,于是回到村里硬是让村里人不管是谁都要喊他“王老爹”。

王家庄位于梧山的一个支脉,虽说是支脉,但是灵气浓郁得吓人,因此除了王家庄的王胖子,也就是王丰的老爹,又黑又胖之外,其他人都是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王丰好像不仅仅只是如此,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妖孽了!

小时候的王丰就不说了,因为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虽说聪明,但具体说来也不过是懂人情,口齿伶俐,思维敏捷什么的。

但是自从王丰八岁的时候开始,力气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猛增,个子也开始猛长,现在虽然至于十三岁,但是比正常十五六岁的少年也不差多少。

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他无意中推动了家中的大石磨,他才吃惊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要知道那是一个骡子加上一个人才能推动的玩意儿!

到目前为止,他的力气已经可以提起三百斤的东西了,然而胳膊却还是老样子看不出来有多出来腱子肉。

不过,他对这些情况却什么人都不曾告诉过!倒不是因为他想偷懒不干农活,只是,他私下里觉得这种能力要是随随便便的就在村里显示了,以后当了将军就没法在炫耀了!

而且,他也深深地认为没事穷显摆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就好像村西的大毛,经常吹嘘自己在青石城吃过大头鱼!一开始听着还让人觉得很好奇,但是听多了就觉得这太可笑了!

再加上,“么子么女命肝心”,而且,王丰聪明伶俐知道怎么讨人喜欢,他父母对他简直就是溺爱,所以什么都不舍得让他干,只是安排他的三个哥哥到处使劲儿。

于是,直到现在,王丰的父亲母亲竟然都没意识到他们的么子有多么能耐。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总是开口岳大将军,闭口岳大将军的教训着别人,他自己却不脸红的原因。虽然他的脸皮也不薄!毕竟,人都是有所恃,才有所立!王丰好像有那么点些许潜力!

不过,王丰的特异之处,还不止于此:他的记忆力也是出奇的好!自从四岁开始识字,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能背出大段大段的经典奥义,而且还能无师自通的胡诌一大堆道理。说的他的三个哥哥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让教他识文断字的三个哥哥都十分无语,并深受打击。

要说梧山,其实它在大夏朝并不十分有名:一没有特产,二距离大州大郡分外的远。虽说在一千三百年前,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传说留下,但是传说这种东西,在飞龙大陆随便一个名山大川之处,都可有所听闻。

于是,传说没来由的就贬值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人们都越来越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当然,一千三百年这么一段时间,对于那些传说中的上仙自然不值一提,那不过是一眯眼,一打坐的时间,这里所说“人们”都是为生计,为前程奔波的普通人。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要说梧山大大地出了名,也就是最近十年的光景。而究其出名的根本原因,大都是因为凤栖门的缘故。

说起凤栖门,那可是个人人都竖大拇指的了不得的门派!

虽然这个门派才刚建起来不久,但是,它可是赵家现任家主赵无极一手建立起来的!无异于是一个新兴起来的庞然大物!在当时,大夏朝中能称得上家族不外乎三个,“靖岳家族”赵氏,“定海”李氏家族以及“征西王”坐镇的马氏家族。

要说李氏家族与马氏家族,他们都是传承千年的老牌家族,但是要说当今社会地位,赵家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以称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家崛起不到三十年,乃是从龙之家,赵家老家主赵虚腾,确是个万人敬仰的人物!

先不说他乃是大夏朝的开国大元帅,就说说他从十五岁开始,南征北伐百战无败,兵法如神,这一点儿就是常人所不能达到的成就!

要说一个人的成就高低,其实只能靠自己去奋斗得来!所以,赵老元帅的威望值高无人能及!

要说凤栖门的建立,也是一个偶然!主要是因为赵家不忿朝廷处理岳大将军的事儿,与朝廷决裂,南迁之后建立起来的。

岳大将军十一岁从军,入伍不到半年就屡建军功,受到当时赵家家主,也是当时的靖岳大帅——赵虚腾的赏识!

于是,赵大元帅,亲手教他武艺,兵法韬率,一手将其培养起来,而且岳大将军由于性格刚猛威严,深合赵家老家主的心意,有意将他招为女婿。

但是,由于老皇帝年老积弱,太子暂领朝纲。由于一时不察,误信谗言,一意孤行,将岳大将军调至九江口,深陷敌军包围,最后力战而死,连尸骨都被江水冲走!

在赵家得知因为对朝廷在处理岳大将军这一事件太过荒诞而严重不满,一怒之下要去南疆梧山建立凤栖门时,群雄都嚷嚷着要朝廷给天下一个说法。

虽然,当时皇帝声明要处死秦刽子手以谢天下!然而,令人无奈的是,老皇帝突然病死,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一怒之下,赵家举家搬迁至梧山。自此,凤栖门为天下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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